她把男人玩成了上位工具!
“我要說得這麼可憐?”楊文欣合上稿子,丟在了桌上。
“不可憐引發不了讀者的同情心。”
楊文欣嗤道“我不需要同情心。”
“楊總,那你覺得你需要什麼呢?”景嵐聲音淡漠。
“景記者,不管我需要什麼,一個商人若是要靠同情心立足。”楊文欣靠在椅背上,“那你覺得這個人又能在吃人不吐骨頭的商場裡待得了多久?”
“楊總,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你現在的處境吧。商人是不需要同情心,但你現在如果不靠外部力量的聲援,我想你可能馬上連做商人的資格都沒有了。”
景嵐拿起桌上的稿子,“您可能是在高位待久了,不知道這個社會輿論的力量有多大。它能助你高升,也能拉你下馬。而現在機會就擺在你麵前,再繼續抓著大小姐的驕傲不放,到時候等楊文桀出現在發布會上,你就再無翻身的可能了。”
她將稿子遞了過去,“所以楊總,委屈你一下了。”
楊文欣看著麵前的稿子,久久沒有說話。
誠然,她的話說得很難聽,但也確實如此。
作為景榮華泰的繼承人,她一貫驕傲。
她想向所有人證明,自己不比男人差。
所以她要讓自己看起來無堅不摧,這樣,就不會有人能找到她的軟肋。
但現實是,即便她已經做到完美,也總會有人給你畫上汙點。
“開始吧。”她說。
因著景嵐已經將稿子給她寫好,所以整個采訪過程進行得非常順利。
在這次的稿子裡,她沒有讓楊文欣刻意賣慘。
隻是將她本人的經曆稍加藝術改編一下,讓她的目標從豪門繼承權變成了打破當今社會下女性所麵臨的性彆困境。
當然,中途也穿插了一些她因性彆而遭遇的小坎坷。
其實這次稿子景嵐也不光是為楊文欣而寫,她自己也想借著這個窗口,告訴世人她的野心和欲望。
細數人類曆史,在父權社會的長期統治下,女性思想被迫沉睡了數百年。
直到近代,她們之中才逐漸有人意識到社會對女性所謂的優待,其實並非優待,而是某些人自詡為上位者的憐憫。
他們定義女人,卻又高喊人人平等。
他們不聽女人的聲音,無視女人的力量,將順從這一詞暴力地安在女人身上,然後自顧自地將世界變成他們爭奪權力的遊樂場。
而這座遊樂場,在以前,女人甚至連入場資格都不配有。
他們蔑視女人的眼界和格局,他們嘲笑女人的野心和頭腦。他們以愛之名折斷了女人的翅膀,將她們困於廳堂和閨房。
女長須嫁,傳宗接代;
夫為妻綱,子為母綱;
三從四德,三貞九烈。
古往今來,短短四個字築起了多少牢籠。
而這些牢籠,又困住了多少自由的鳥。
采訪結束,景嵐作為小組組長就可以直接撒手不管,等底下的人寫完給她審閱就可以了。
她思來想去,最後決定將編稿的任務交給上個月末剛剛轉正的呂雙。
自己也需要一個得力的助手,把她培養好的話,往後工作上能省不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