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瑞用地鐵大爺看手機的表情默念完這些短信,深刻理解了程浪選擇不予理會的原因。
“您打算怎麼處理?”高瑞目不忍視地問。
“人還是不能太閒。”程浪平靜道。
“嗯?”
“爺爺的遊輪最近空出了檔期,把這小子送去南極繞一圈,吃喝玩樂個夠,讓他明年之前彆再出現在北城。”
“我馬上讓人去辦。”高瑞為這英明決策豎起個“我看您打發自己人也挺容易”的大拇指,順勢看一眼腕表後,恢複了肅穆,“小程總,仗要開打了。”
程浪勾唇一笑,抬手輕輕撥了撥籠裡那隻金絲雀的羽毛,溫和道“太血腥的場麵就不讓你見了,乖乖在這裡等我。”
說著轉過身,拎起搭在椅背的西裝穿上,一絲不苟地扣起前襟的兩顆紐扣,抬腳朝外走去。
辦公室外,總裁辦六名手持黑色文件夾的男助理夾道分立,在程浪現身時流水般簇擁而上,跟在他身後朝過道儘頭走去。
一直到下午四點,徐翹終於睡夠回籠覺起床洗漱,給頭皮上藥水的時候猛然間一個醍醐灌頂,回憶起中午朱黎打來的那通電話,後知後覺到,自己好像睡過了什麼重大新聞。
她趕緊拿出手機,打開微信,忽略了最上麵幾條施嫿發來關心她身體情況的消息,直接點開朱黎的對話框。
勁爆勁爆!商界第一手小道消息聽不聽?
我跟你講,蘭臣今早給梵翠發了撤櫃公函,你家小程總親自下達的指示!不是光北城總店的專櫃,而是所有專櫃哦!
“!”
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這相當於清退!哎,算了,你不懂這些,這麼跟你說吧,我身邊好多巨佬都震驚了,就下巴合不攏,眼珠子突出的那種震驚,大家都在猜趙家是擋人財路還殺人父母了!
你老實說,這事是不是跟你這紅顏禍水有關係?
“?”
徐翹一條條看下來,頭頂一個歎號接一個問號地冒,愣了好半晌,心裡居然像被撒了把跳跳糖似的咚咚亂炸起來。
程浪為她衝冠一怒了?
不會吧。之前在國展中心,也沒見他多憎恨趙寶星,還溫溫柔柔地說“我脾氣還不錯,不太為難知錯就改的人”呢。
可要不是因為她,他怎麼就剛巧在這節骨眼打了趙家一巴掌?
沒道理嘛!
難道“不太為難”不是“不為難”,這個“太”字,正是為趙家命運埋下的伏筆?
徐翹正沉思,突然聽見手機鈴聲響起來。
來電顯示一個陌生的座機號碼,看著像是那種“城西的樓盤有沒有興趣了解一下啦”的推銷電話。
她這會兒滿腦子“趙寶星完蛋了”的興奮念頭,隻想在房間裡活蹦亂跳地暴走,沒功夫搭理這種商業問候,摁了掛斷。
結果剛一掛斷,電話又打進來。
就這麼接連不斷地掛斷,響起,掛斷,響起,對方似乎早知道她極度擅長拉黑,所以連操作的時間都沒給她留。
徐翹氣笑,煩躁地接通電話,一股腦往外吐字“我是個鄉下土包子我沒錢我窮得飯都吃不起隻能每天在收費站打工賣命對你家樓盤商鋪寫字樓沒有一點興趣!”
電話那頭死一樣的寂靜。
一看就是被鎮住了。
徐翹正要瀟灑掛斷,忽然聽見一道壓沉的男聲從聽筒傳出來“那需要我給你叫餐嗎?”
她驚得差點打出個冷嗝,重新看了眼來電顯示,覺得不應該啊,問道“你誰啊?”
電話那頭又靜了幾秒,然後傳來隱忍的一句“看來徐小姐跟我確實不太熟。”
“……”
這下確認了,是程浪的聲音,還帶著那種上位者生氣時很標準的——“你很棒棒”的語氣。
徐翹原本想懟回去,可剛剛得知程浪今天做的好事,這會兒心情有點美麗,所以語氣稍微放軟了些“誰叫你用這種奇怪的號碼打我電話啊……”
這放軟的女聲透過電磁波的美化,聽上去似乎有了幾分撒嬌的味道。
可惜此刻電話那頭的聽眾對此並不受用,淡淡道“不奇怪的號碼也打不通徐小姐尊貴的手機。”
徐翹想起來了,昨天她把程浪拉黑了。
她清清嗓子“哦,那你打我電話乾嗎?”
“我一小時後會路過奧德萊登,如果你在酒店,我們談談李年達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還路過呢,浪總嘴這麼硬,遲早跟總裁圈那位傅總一樣落得追妻火葬場的下場。唉,今天的傅總,就是明天的浪總,你們先去隔壁翹搖的《降落我心上》看看傅總追得怎麼樣了,給我們浪總取取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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