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真是可笑！”
煙氣縈繞，將段胡子憤憤不平的臉襯托得有些猙獰。
曹啟強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這樣啊！
段鵬無疑是那種有著職業良知的醫學專家，像他這種一身正氣的憤青，確實應該在官場更進一步！
在醫學領域發揮更大作用！
一想到這些，曹啟強不禁對這位未來的部委高官肅然起敬。
“段院長，您說的非常有道理，我完全讚同這一看法。
非常抱歉因為給曹建民治療，浪費太多公眾醫療資源，公權力更不能成為淩駕於人民利益之上的特殊存在！
我代表患者家屬向您道歉，
另外，還有個不成熟的建議，如果曹建民的病情趨於穩定，那麼這麼多醫學專家不妨分期分批陸續撤離，
不用都留在金山縣醫院浪費時間。
您說呢？”
段胡子被曹啟強這番話徹底搞糊塗了。
恐怕行醫多年的他還沒有見過患者家屬如此開通的。
試問，
哪一個患者家屬不願意醫生時時刻刻守在病床旁？
段鵬甚至都懷疑曹啟強言不由衷。
疑惑又欣賞地打量著他。
“你這個小夥子倒是挺特彆呀！好，不錯，你叫曹什麼強來著？”
“曹啟強。”
“嗯，如果這是你的心裡話，我老段就必須給你點個讚！經濟發展，人心浮躁，一切向錢看！像你這樣大公無私、善惡分明的年輕人可不多見，我之前可能誤會了你，所以在態度上有些生硬……”
“沒有，沒有。”
“過去的事情不提了，以後我們就是朋友！”
說著，段鵬主動朝曹啟強伸出手。
兩隻大手緊緊握在一起。
相視而笑。
段胡子左顧右盼，神秘兮兮地低聲透露道“國產dl11單抗藥物的臨床效果，並不比那些進口藥物差，然而售價僅僅對方的十分之一！要我選的話，肯定是國產dl11，既考慮免疫療法的實際療效，又可以大大緩解家庭經濟壓力。到底該怎麼選，你們家屬自己看著辦。”
“就聽你的！我信你！”
曹啟強毫不猶豫地表明態度。
如果不是朋友關係，恐怕對方才懶得管這些。
目送段胡子高大魁梧的背影遠去，曹啟強來到隔壁會客室，抄起座機電話想跟遠在京城的孫春林叔叔借錢。
就算選擇國產dl11藥物，肺癌的治療費用也是天價數字。
新婚老婆楊麗萍這邊也沒有多少積蓄。
隻能厚著臉皮繼續求助“孫叔叔”了。
作為國家計劃經濟委員會開發銀行副行長，身居高位的孫春林叔叔不就是神話傳說中的財神爺嘛！
隻要他肯動動手指頭，
必然黃金白銀大把鈔票從天降。
電話很快接通了。
不過，
這次接電話的並非孫春林本人，而是他的老婆蔡茉莉。
“蔡姨，我強子，孫叔在不在啊？”
“他……他沒在家。”
蔡茉莉欲言又止，吞吞吐吐。
鼻音極重，似乎還伴隨著輕聲抽噎，好像正在默默垂淚的樣子。
作為檢察官的曹啟強已經培養出相當職業敏感，
他忽然猜到什麼，
急切追問道
“蔡姨，是不是孫叔出事啦？約談他的是最高檢還是中紀委？蔡姨你千萬不要著急啊！孫叔叔一身正氣、兩袖清風，身正不怕影子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