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鼻的酒味充斥著整個房間,撲麵而來的都是頹廢的氣息。
臥室裡窗簾緊閉,黑暗讓所有人都心情壓抑。
秦深是來這個房間次數最多的,傅暖陽那段時間總是鬨,受傷之後都是他來處理的,所以他輕車熟路的打開了燈。
被照亮的瞬間,房間裡的情況被他們看的更加清楚。
滿地散落的酒瓶,七倒八歪的桌椅,還有蜷縮在角落的冷司寒。
他將頭埋在膝蓋上,手中還拿著一個酒瓶,手上三天前幫他綁的繃帶已經不在了,顯然,他又傷害過自己了。
這情景讓秦深和唐逸想起了他發病傷了傅暖陽那次,他也是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裡,弄傷了自己。
可是那次有傅暖陽,傅暖陽是他的動力,是他的陽光,是他的命,這次又有誰能夠救他呢?
“你什麼時候拿來的這麼多的酒,不要命了嗎?!”
作為一個醫生,秦深真的很討厭他這種行為,拿自己的身體不當回事。
冷司寒聽到聲音緩緩抬起頭,幾天沒有見過光的他一時間有些不太適應這樣亮的環境。
“出去。”
三天沒有說過話的他,此刻的聲音實在算不上是好聽,就像是不會拉琴的人胡亂拉出來的音。
白柔被傅溫陽扶著,站在最後泣不成聲。
她知道司寒對傅暖陽的感情,但是她也沒有想過,他竟然會為了她變成這樣。
老天真是不公,為什麼要如此折磨這個孩子啊。
唐逸和秦深,傅雲翼三人上前,試圖想要勸說他。
秦深是最激動的“你不要這樣,不管你再怎麼折磨自己再怎麼傷心,你都得接受現實。”
唐逸是最懂他的,他和傅暖陽一路走來,他都是看在眼裡的“司寒,你不要這樣,傅暖陽在天上看著,你難道想讓她傷心難過嗎?”
冷司寒扶著牆,緩緩站起身。
眾人以為是他們的勸說有效果了,他聽進去了。
傅雲翼也趁熱打鐵“司寒,我知道你傷心,但是逝者已逝,我們總得向前看。”
冷司寒此刻已經完全站了起來,一隻手扶著牆,另一隻手忽然將酒瓶扔了出去,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將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滾,都滾,滾出去。”
他如同一具行屍走肉一般,瘋狂的驅趕著所有人“滾出去,暖暖最不喜歡彆人進她的房間了。”
“都滾,她會生氣的,我好不容易才哄好她,不能再讓她生氣了。”
其餘人聽到這話也不過是為他們的感情感到惋惜,可是秦深和唐逸卻是臉色大變。
因為冷司寒說的這些話,這種思維邏輯,分明就是回到了傅暖陽當初還沒有接受他的時候。
他的記憶混亂了,又或者是他已經完全崩潰了,精神錯亂。
可是不論是哪種,都是不正常的。
冷司寒還在趕人,嘴裡不停的讓他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