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劍未佩妥!
“你們或許沒聽過……但那是西極的羅伽鎮魔咒。”南柯道。
“什麼?”
在一旁的白狼張口接了話,他目光深沉悠遠,語氣平淡地解釋道
“每當夜色群魔亂舞之時,沙漠裡便傳來這首助興曲子。等到妖魔沉迷其中,且行且狂且高歌之時……這悠揚的調子無聲無息地已經操控了妖魔的神魂和氣血。直到曲子高潮迭起,氣血翻湧幻想叢生,妖魔氣血破裂而死……
“於是這羅伽鎮魔咒的後半段,其實是一段悼亡曲。”
西太蒼聞言,麵色鐵青,忿然道“好生狡詐的佛!”
他說“我們魔道彆的不清楚,這些稀奇古怪的咒曲都是打小琢磨到大的。而我們之中,能將環境之音利用至極的,便隻有身為樂修的嵇白決!”
“也就是他修為不夠,才需要如此磨蹭的殺人手段!”
“話不能這麼說吧?”一道溫淡的嗓音響起。
眾人循聲望去。
一位俊美清雋的少年順著讓開的人群,走進了屋內。
他一進來,明光如玉,頓有蓬蓽生輝之感。
正是琴修,嵇白決。
南柯看著嵇白決眼睛微微一彎。
西太蒼看了她的表情,翻了個白眼。
膚淺的女人。
難怪突然幫嵇白決說話。
嵇白決一笑,道“且不說是不是我殺了齊慶酒,最重要的是……我沒什麼理由殺他吧?官府判案尚且講究前因後果,證據是非,你這直接不分青紅皂白的下判詞,不太好吧?”
西太蒼眸色轉沉,眼底如有風雨雷霆,他麵黑如淵,但是他並沒有第一時間張口辯駁。
他當然知道嵇白決為何要殺齊慶酒。
他還記得瑤海之下。
那個不小心擋在齊慶酒逃生之路前麵的嵇白漱。
那個時候嵇白漱被絆倒,齊慶酒在她身後,他們頭上是倒塌的巨大銅像!
海底地震。
萬物搖晃。
那個瞬間西太蒼什麼都沒有想。
他衝了過去,抽刀砍倒了嵇白漱。
沒了阻礙,他順利地帶著自己的朋友滾出了驟然下墜的銅像範圍!
他看著嵇白決。
那一刻他無來由地心想。
也許是命。
他救了齊慶酒第一回,但是他救不了第二回……
西太蒼冷漠的想,即便是他們有錯在先又如何?
嵇白決殺了齊慶酒,他就要為此付出代價!
他和齊慶酒肯定是跟嵇家兄妹天生犯衝!
不然為何每次都被姓嵇的絆住腳步。
……
……
他朋友不多。
齊慶酒算一個。
他還記得小時候剛到上衡城。
魔道講究弱肉強食,大能們也不在乎他的死活。
換一個魔道弟子便是了,有什麼大不了的。
他獨來獨往,因為魔道弟子這個身份,還被那群正道的弟子聯手欺負。
但是也不算欺負,小西打小是個壞胚子。
隻要被他聽到說過他兩句的。
他都半夜拿著刀割了對方的嘴巴。
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小西無比信奉這個教條。
而這個終生信奉的教條,也給了他致命一擊。
他因救齊慶酒而將嵇白漱推入死亡。
齊慶酒也因嵇白漱的死而喪生。
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以命償命。
還真是天道好輪回,蒼天繞過誰?
小西天天帶著傷遊蕩在上衡城這個多雨的小城裡。
一群孩子天賦水平都差不多。
雖然對方人多,而小西夠狠!
他遍體鱗傷,對麵也討不到好處。
對麵傷越多,就來找他事;越找他事,他就下手越狠。
這種惡性循環,是在一個很平常的陰雨天被打破的。
他被人圍在某個街巷裡群毆,他正打的不分東西的時候,數道帶著極強氣勁的花生米極為精準的打中了每一個人。
敵我雙方都被這突然插手的局外人打了個措手不及。
一個圓乎乎的臉從街上的窗戶探出頭來。
那是個錦衣華服的小胖子。
小胖子認真地說“看在我的麵子上,不要打了行嗎?”
你以為你是誰?
看在你的麵子上?
小西冷冷一笑,扯痛了嘴角。他又崩住了表情。
下一刻,下方的人都沒有理會這個自我感覺良好的小胖子,而是又胡亂混作為一團。
小胖子“……”
無視我?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