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不要帶球跑!
她雖然和爹爹一樣舍不得把弟弟嫁出去,但形勢迫人,相比之下,楚夢晗可比充敏強百倍,若隻能二選一,自然是楚夢晗當為最理想的弟婦。
事到臨頭,她內心掙紮了一小會兒,便將楚晗的原話帶給爹爹和母親。
肖杜衡和俞芯相視一眼,半天無聲。
才貌武功皆有、又如此重情的女子的確難得,何況,她堂堂一介女子,竟然為了靈兒日日下廚,試問這世上有幾個女子能做到?
這番情意,即使她否認,也無人不認為她隻是為了給自己保留一點麵子罷了,畢竟靈兒還沒有回應她一星半點兒。
可,又如何才能得知靈兒對她是否有意?這話總不能當麵問他。
俞芯默了半晌兒,道“要不,就用她的說詞把充敏打發回去,先拖延兩年再說?”
肖影蹙眉“可是爹,總不能讓靈兒一輩子裝病,總要想個徹底解決之道才好。”
肖杜衡摸著下巴思索“主動退婚之法倒並非不可。”
“可若充家不甘心,故意顛倒黑白、宣揚說是她們退了我們白雲山莊,毀我兒聲譽,咱們能奈她何?人嘴上下兩片皮,隨便翻著想怎麼說就怎麼說,信口雌黃也並非沒人信。”俞芯有些憂心,“而且她還有個堂親在朝中任職,若受到鼓動憑白插手……”
母女倆同時皺眉。
通過這幾年對靈兒的態度和打擊競爭對手時所使的陰暗卑劣手段,充家的人品,她們還真是不怎麼太敢相信了,尤其是這個充敏。
她這個人,說好聽點兒是能屈能伸,能軟能硬,完全是因人而論。怎麼說話、如何做事,也完全看當時的形勢,是個非常識時務的人傑。
說難聽點兒,除了利益,這種人並沒有什麼堅定的立場和做人原則,特殊情況下,讓她跪下舔鞋麵,她都是肯的。把靈兒交給這種女子,絕沒有什麼好日子和好下場。
肖杜衡踱出兩步“就先用楚姑娘的辦法拖延兩年吧。兩年的時間說長不長,可說短也不短,難保中間會出現什麼變數。再說,楚姑娘雖然神秘,但看得出來,絕不是出身於小門小戶。即便充家沒有大的變數,但她若與靈兒兩情相悅,我們便兩家聯手。體麵的解除胎中婚約,應當不難。至於充家那朝中親戚,”
她頓了下,“若她不插手便罷,若真要來管這檔子不該管的閒事,咱們就撇開朝堂律法,按江湖規矩來。”
兔子被逼急了還咬人呢,特殊時期,非常之事,自是要特殊對待。思索半晌兒,原本對兒子將來的妻主要求多多、條件重重的俞芯也終於點了頭,兩人的意見總算是達成了一致。
肖影不言不語,算是默認。四處奔走找人救他時扒心撓肺,盼他安好。
如今充敏找上門來,讓她想到弟弟以後終要嫁離,走出白雲山莊成為彆人家的人,再難得回來一次見上一麵,即便對方是她無比中意的楚夢晗,心裡也仍然覺得有些難受與空落。
充敏很快便知道了肖淺靈因病傷了根本、不能生育的消息。
當然,不是肖影一家直接告訴她的,而是利用了家丁小廝喜歡躲在假山石頭後麵嚼舌根的特性?~~當然,說八卦也不僅限於假山石頭,話說到投機處,臭哄哄的茅廁裡都能聊得興致勃勃。
總之呢,被安排要知道的人,終是從彆人口中知道了這件事。接下來,便是飯桌上的試探。
一家三口配合得相當默契,那廝短暫思慮後,竟擺出一臉的誠心誠意答應了“兩年就兩年,喜歡一個人,莫說兩年,就是十年八年,也能等得!”
“可是我那苦命的孩子~~”俞芯拿素帕拭著眼角,“敏兒啊,事到如今,我也不能再瞞著不和你說實話,否則就是存心害你充家無後,更對不起你爹爹~~我那結拜的僑兄弟。靈兒他……他的身子已經傷了根本,被確診以後……以後都不能孕女育子!”
充敏裝作剛知道般愣了一下,皺眉問道“此話當真?”
肖杜衡一臉愁鬱,深歎一口氣“千真萬確。”
肖影垂著眼簾沉默不語,臉上露出心疼又擔憂的悲愴之色。
充敏掃視一圈,目視桌麵虛空處,狀若思考,半晌兒後才如同做出重大決定般猛然起身道“母親父親放心,就算靈兒不能生育,我也不會嫌棄他。家父與姨父情同親兄弟,使我們得締婚約,早早結下良緣。
雖然長大後沒見過幾麵,但我對淺靈一直傾心,一直視他為自己未過門的正夫,此心從未改變過,我相信,他對我也定然有情。
既有婚約,又兩情相悅,即便中途出些什麼特殊狀況,也不能阻止我們在一起。回去後,我定然立即稟明家母,兩年後騎馬抬轎來迎娶靈兒,一生一世照顧他愛護他,絕不食言!”
如此誠懇的表白誓言,若是換作她人,定要惹人感動到熱淚盈眶,可出自充敏的口,便要大打折扣了。
三人雖然一時間有些懵,但隨後也放下心來,起碼拖延兩年的目的達到了。
肖杜衡點點頭“你能這麼說,我便放心多了。那就兩年後待靈兒病體完全康複時,我們再差人到充府報訊,與你母親商議婚期。”
充敏連忙稱是,心下卻道不能生育又如何,長得那般脫塵絕美,娶回去放在家裡也賞心悅目,在家待客或帶出去也是頗有麵子。
再說了,不能生育又不是不能同房,總歸不完全是個花瓶般的擺設,伺候女人的作用也是有的,不過是多一個人吃飯。
她有兩個側夫,她娘更是正夫側夫七八個,府裡還有那麼多相貌不錯的小廝,這麼多人都養得起,哪在乎多他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