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不要帶球跑!
上百名武者都很明智地選擇不和天玄武尊硬碰硬,雖然隻是天玄低階武尊,可中靈在她麵前隻有低頭的份兒。
那種越級挑釁還大勝的事在地幻和中靈、中靈和天玄之間基本就不怎麼可能發生~~藍眸地尊以地幻高階瞬敗陽夾山中靈低階那次除外。
以低戰高能打成平手或險勝的,通常是同級彆的不同階品,比如地幻低階挑戰地幻中階,中靈中階挑戰中靈高階等等。
何況她們確定紫靈劍在晉楓的手中,又追傳了一道書信回門派,到時隻要夜入晉府行事即可,反倒比在望月茶樓方便。
楚晗看著各方動靜,唇角微勾城主大人快出場了,她早就坐不住了……
果然,還未天黑,便有一頂普通的素轎停在了晉府門前,裡麵的人並未下轎,隻是抬轎人去和門僮說了幾句話,隨後便是大門打開,素轎直接抬進晉府,晉楓站在門內側恭迎。
素轎又被直接抬到客廳門前。晉府就像官轎過街舉了“回避”的大牌子一樣被清場,除了晉楓和四個轎婦,沒有人知道轎子裡的人是誰,甚至很多晉府人連轎子都沒有看到。
“草民晉楓見過慶大人!”當廳裡隻有主客兩人時,晉楓深深彎腰向麵前的便衣城主行禮。
若按常情,一個天玄武尊是不可能向一城之主行這麼大的禮的,拱拱手便是給她極大的麵子。
彆說是城主,就算是郡守、州官,也沒有彎腰九十度的事。
可晉楓卻這麼做了,原因,隻有慶大人和晉家主要人物知曉。
慶蝠點點頭,徑直走到上麵的主位坐下“天才就是天才,你可是我們順風城唯一的天玄武者!”
晉楓微微一躬身“多謝慶大人對晉府多年來的庇護,晉楓感激不儘!”
“嗯,聽說你已經買下鬆、蔡兩家的所有產業?”
“是,今日下午才和鬆家簽訂買賣文書。”說著,她從袖中掏出四張紙,雙手呈上,“聽聞慶姑娘喜納側夫,這是晉楓的一點小小心意,還請大人笑納!”
晉楓口中的慶姑娘,是慶蝠的女兒,四十多歲了,孫子都有了,還在納夫。
慶蝠抬手接過,看了一遍,是兩座宅院和兩間商鋪的地契。
這禮物,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但慶蝠的主要目的可不是這個,她不再拐彎抹角道“晉楓,大家都是明白人,咱們就開門見山地說吧,我相信你應該知道我的來意。”
晉楓垂目“大人是為了紫靈劍?”
這些宅子和商鋪,就算慶蝠不來,她也會送上門,根本不需要城主親自來取。她之所以先奉上禮物,就是看看能否堵上慶蝠的嘴,可結果卻和所料一樣,絲毫沒有意外。
慶蝠道“你知道就好,我也不多說什麼了,隻要我將它送給一位朋友,我就能調離順風城,去朝中做官。我想,你們晉家,肯定比我更希望我早點離開這裡吧?”
晉楓低頭不語,慶蝠道“我再把話給你說明白了,也算是對你的承諾,隻要我能入朝,那些東西,我一張也不會帶走,全部交給你自己焚毀。為了表示我此行的誠意,除此之外,我再順手為你做點小事,將你們的身份徹底洗白,乾淨得不留一絲痕跡,如何?”
晉楓心動了。雖然她和姐妹兄弟都出生在順風城,算是順風城土生土長,但祖母卻是半路來的,除了當時為她辦理落戶事宜的隱秘人,沒有人知道祖母曾經的身份。
但不知為何,慶蝠不但把這種隱秘之事挖了出來,手中還握有證據。
最大的把柄被人捏在手裡,晉家從此便成了慶蝠取之不儘、用之不竭的金庫。
被人要挾利用的滋味兒不好受,晉家一直如鯁在喉,費儘了心思也沒有找到那些物證,反而被慶蝠發現,她警告晉家若是再來打探,就直接宣揚出去,讓官府和百姓將晉家人挫骨揚灰。
她說得有些誇張,但若張揚出去,晉家在順風城再也待不下去卻是真的,百姓不容,人人喊打,官府也可以借機出麵將她們趕離,畢竟為祖母洗白身份的經手人早就不在順風城了,誰來搭理晉府?
這件事,當年她最有可能成為下一任家主時,母親就告訴了她,所以她才知曉。妹妹晉姍繼承家主之位時,應該也是被告知的,不然也不會年年往城主府送東西上貢。
可以說,拿到那些證據,徹底除去身份曝光的威脅,是母親、妹妹和她三個人共同的心願。
如今,這個機會就擺在眼前,她能推去麼?
若是為了紫靈劍而推開這次難得的機會,以後死了也無顏見母親和妹妹吧?
可是,就算她舍得剛到手的紫靈劍……晉楓抬頭直視著慶蝠道“我如何相信大人?”
萬一她走時不把東西交出來呢?或者她根本入不了朝呢?
慶蝠嗬嗬一笑,起身走到大廳中央,中指伸進嘴裡毫不猶豫地一口咬破,然後對天發誓道“本官,慶蝠,對天起誓,若在離開順風城時不按承諾將物證交還給晉楓,就不得好死,斷女絕後!”
這誓言發得不可謂不毒,晉楓心中吃了一驚,但同時也踏實了。
以中指對天發出血誓,這是比契約更有說服力的東西,幾乎沒有人不信這個。正因如此,一般人都不會輕易下跪起誓,常事都以口頭協議或書麵文書為準,隻有在特殊時刻才會用到這個。
晉楓再心疼血疼肉疼,還是把沒有劍鞘的紫靈劍交給慶蝠帶走了。
慶蝠身為城主,得到的消息自然準確,知道她確實隻拿到劍身,而帶走劍鞘的藍眸女子卻不見了蹤影,實在無處可尋,便沒有責難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