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不要帶球跑!
雖然明知這是假帝王的聖旨,但暫時還不能對外說出實情的袁虹玉也著實為難,真正的皇上不在身邊,若是抗旨不遵,該如何對手下的將士們解釋?
就在這令人撓頭的時刻,皇上突然就出現了,好在她第一次也是這種現身方式,不然還真受不住。
隻是這次,同時出現的白衣女子並未再像上回一樣,送來皇上就瞬間消失,而是留了下來,閉上麵具後的雙目,毫無表情地靜聽她們商討接下來的計劃。
武孛依然沒有告訴袁虹玉關於假皇帝已身懷神皇之力的實話,而楚晗也沒有揭穿他的小算盤~~他不過是擔心袁虹玉知道真相後生出彆的心思,再說,各國帝王都為了加強神秘感,而對自己的神皇之身諱莫如深,既不肯定,也不否認,讓世人難以真正猜透,如此,才更好駕馭臣民。所以,不到不得已的關鍵時刻,他是不會率先說出所有帝王共同維護的最大秘密的。
隻是,若他知道東方淩天迫於形勢、已在鳳臨朝堂主動說出這個事實……
楚晗去接武孛時,太陰觀觀主已秘密召集道教同門,分頭潛向京都~~凰梧國和西真國雖然同侵鳳臨國,武林亦同犯,但凰梧國的道教、西真國的佛教,卻都沒有出手參與。
對於出家人來說,最重要的,莫過於修行,其次,便是衛國。若要求她們像軍隊和武林那樣主動侵國、殺人放火滿手血腥,卻是做不到的。
各國帝王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並不勉強,都將這股力量放在國內。
不過,沒人知道,快被逼到絕路的東方淩天,此刻已經起了濃濃的殺心,對是否放出那群藏在衛國寺金光塔裡的惡魔,做最後的思考。
“皇上,以臣之見,您的真月教在前、臣等在後的合圍皇城之法很可行,”主將大帳中的袁虹玉對著上座皺眉之人微微躬身道,“皇上還有什麼疑慮?”
“朕……並無疑慮,隻是……”武孛眉頭微蹙,似乎也說不出個所以然,“隻是,總覺得哪裡似有不妥……”
“不妥……”袁虹玉在不解中思索,“皇上指的是……”
“你們家皇上是說,”白狐麵具後閉目養神的雙眼睜也未睜,淡淡出聲,“袁大將軍應該想想,真月教是否還可靠。”
“這……”袁虹玉一驚,猛然看向武孛,“皇上是說……”
“不錯,”被楚晗提醒的武孛也終於知道令自己突生一絲不安的根源在哪裡,“細究起來,真月教算是鳳臨國月蓮教的分支,雖然已經脫離月蓮教許多年,但,想到月蓮教曾經謀反,讓東方淩天派出了景王東方明珠去平叛,朕心裡就有些不安……”
“可是……聽說真月教當年付出巨大代價脫離月蓮教,是因為不願再仰人鼻息、受月蓮教的驅使和管製,想自己當家做主。後來心願達成,便一心一意在咱們凰梧傳教,中間從未出過岔子、有過異動,皇上您……”袁虹玉顯然對武孛的無端憂心甚是不解,畢竟真月教雖是凰梧國除道教之外的唯一異教,但在其被接納的發展初期,就被朝廷暗自監視,一直都很安分守己,沒有半分不矩,“您是不是收到了什麼消息?”
此言問得有些逾越,但在這非常時期,武孛並未計較“未曾,隻是忽然有絲不踏實的感覺。”
這……袁虹玉無語了,萬事需要證據,若隻是因虛無縹緲的感覺而無端懷疑彆人,那以後朝堂上豈不人人自危?包括她袁虹玉在內,說不定哪天就因此而災難臨頭,被莫須有之罪請進大牢……
袁虹玉這麼一沉默,武孛頓時也反應過來,覺出不妥,遂擺擺手道“算了,無憑無據的~~”
“試探一下不就知道了?”從窺心鏡法中收回目光的楚晗突然出聲,“真月教離京都隻有七十裡了,試上一試,又何妨。”
袁虹玉看了她一眼,隨即轉向武孛“皇上,如此……若被知曉,怕是會離心呐……”
此話不無道理,武孛皺眉,思慮片刻,看向楚晗。
楚晗瞥了袁虹玉一眼,聳下肩“本尊是外人,多說不宜,免得被人認為有什麼不良居心。”
當麵的直言不諱,讓被戳穿心思的袁虹玉有些尷尬“這個……這……”
然後她驚訝地看到自家皇上竟走到那白衣女子麵前,對著那白狐麵具粲然一笑“朕相信你!”
楚晗看著他,沒說話,武孛隻好繼續道“朕若不信你,就不會……”
就不會允你三個條件,把自己的生命和未來這兩樣重寶都押在你身上,由著你為所欲為、將我扔在太陰觀說走就走、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絲毫不受掌控。
“你最大的敵人,是宮裡那位,”讀到他心理活動的楚晗淡聲道,“本尊隻要解決他,就算兌現承諾、實行了約定,可沒連軍隊、教派都要管的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