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不要帶球跑!
“少主!”那疾射的寒光讓二人出自本能地發出驚呼,並朝她奔去,卻又猛然在中途頓住腳步~~那借著淡淡月色發出寒光的暗器,少主輕描淡寫的微一偏頭,便輕鬆避過。
想起自家少主的真正武級,二人轉身就朝林中撲去。
楚晗淡淡道“小心埋伏。”
林中設陷,再正常不過,這二人此時卻全然未想到。
她知道他們如此憤急,乃因被偷襲的人是她。而她,不僅是他們的少主,更是他們暗戀許久的人,且不說對方的偷襲是否能得手,僅覬覦她的生命這一點,他們就不能忍受。
楚晗心中一聲輕歎,卻難以動情。
有了楚晗的提醒,二人衝入林中時便加了小心,乍一入林,便配合默契地掃出一片或綠或青的劍氣。
嗤!頭頂陡然傳來異響,沐晨抬頭看去,不由心中發寒,瞬間冒出冷汗一張銀色大網,已被汩渢的劍氣一分為二,正朝兩邊飄落。
若非汩渢手中的輕雲劍削鐵如泥,若不是汩渢負責上方、自己負責四周,二人此刻已被材質特殊的銀網罩住,成為網中之魚。一旦陷入網中,即便汩渢的劍能將它刺破,對方又豈會給他們時間從容脫困?隻怕被罩住的瞬間便被人取了性命。
“你們都隻是會偷襲的小人麼?”沐晨驚怒不已,“使這些下作手段,也不怕憑白汙了自己的名聲。”
然而林中靜寂,無人應聲。
他們皆為感覺敏銳的天玄高手,此刻卻很難捕捉到對方的呼吸聲,顯然是對方足夠耐心謹慎,且修習過匿息之法。
二人有心往外退,然後再想法子引她們出去,卻最終誰也沒開口。背靠背地緩緩移動腳步,雖小心而警惕,沐晨還是一腳踏入繩圈陷阱,驚呼中,人已被繩索套住腳脖,“呼”的一聲,憑空吊起。
汩渢快速回身,欲揮劍割繩相救,卻被三道疾射而來的飛刀拖阻。
飛刀分彆射向他的喉嚨、心臟和小腹,全是要害,他不能不避。
一片雲擋住了本就不甚明亮的月光,林中亦更加黑暗,即使對方真氣有色,也看不清。汩渢不知對方武功底細,但此時已顧不得冒然不冒然,避開暗器之後,綠色的劍氣便立即朝暗器的發射之地連揮過去。
奈何敵人在暗,又有眾多樹木可擋身,竟奈何對方不得。
而此時,一柄飛刀已朝被倒吊的沐晨額頭射去!
銀色飛刀在黑暗裡呈出寒亮,有了這道寒亮之光,沐晨便不會被一擊就中。
他朝上躬曲身體避開的同時,一劍掃向套吊自己的繩索,然後在身體栽到地麵之前,強提真氣,幾度旋轉中腳不落地,劍尖一點地麵,再借勢一腳輕蹬樹乾,直直朝一棵樹後刺去~~那裡藏著一個專門負責拉繩索的人,繩索一斷,手中一輕,失去重心的人便跌坐於地,發出響聲,給出指引。
二人在林中應對,步步驚險,僅數步之遙的楚晗卻已對接二連三射來的飛鏢感到厭煩“有完沒完?明知無用,還甩個沒完沒了,飛鏢多到要生鏽麼?”
聽楚晗將自己的特製飛鏢說成會生鏽的破鐵,林中之人的呼吸立即出現一絲不穩,但隨即又快速平靜下來,依然不開口說話。見楚晗側身避飛鏢的動作越來越漫不經心、有種甚感無趣亦無聊的滿不在意,便突然在連續的三道飛鏢之間,夾雜著一道心法特殊的指風。
那指風不但不淩厲,反而輕若柔風,讓人很難察覺。
楚晗心下微微一笑你終於使出截氣指了!
窺心鏡法將樹後魏思思施展截氣指時所使的心法和行氣路線看得清清楚楚,而這,也是她花時間在元榮縣城耽擱的真正原因。
她輕身飄起的同時淡聲言道“原來通風報信的天潤茶莊掌櫃,是你們的人。”
林中一女一男見如此費心思的偷襲還告失敗,不由心生惱怒,但還是控製著既不出聲,也不現身。
楚晗真是極其佩服隱在樹後的女人和她藏在旁邊另一棵樹後的平夫真能忍啊!太能忍了!心黑手辣,招數陰損,忍耐力還超強,張蘿若敗在這種姐妹手上,也不算丟人。若非張媗離退傳掌門之位還早得很,張蘿一家人怕是已被害得連骨頭都不剩。
“原本不想摻和你們的家事,可你們追殺本尊,本尊若不還擊,豈不顯得軟弱好欺?”說罷,雪袖輕輕一揮,那邊的繁密樹枝便被一道強大氣勁直接爆開,林中傳出“啊!”的一聲男子慘叫。
傷了人,楚晗才突然高聲道“張掌門,施展截氣指的人就在眼前,證據確鑿,你還不現身帶回去審問,更待何時?”
林中樹後的直立身影一驚,來不及多想,便聽見一道熟悉無比的聲音“多謝楚少主傳音!”
這聲音如同魔咒,讓樹後的墨衣女人眼見頭包黑巾的白發男子受傷倒在地上,卻僅僅隻邁出半步,便快速縮了回去,任由自己的夫郎忍痛噤聲。
楚晗擺擺手道“本尊隻是不希望自己費心治好的孩子再遭毒手、讓本尊白費一番精氣神而已。”
說完,她朝林中二人道“沐晨,汩渢,正主來了,咱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