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不要帶球跑!
被調包的真藥石一運回,羊?便徹底洗脫嫌疑。
之後的調查很順利,頭晚在積石山值夜的共有四人~~羊?是按每天四人排班的,這樣,便正好是四天一輪值,隻是她沒想到三天便能找夠所需藥石。
四人全部被打入刑部大牢,不過一天一夜,便有了結果,真是任何時空、任何年代、任何國家,都不缺乏審訊高手。
調換藥石的人,正是對楚晗心懷怨恨的爾朱?。
消息送到天星府,宇文詢吃過早飯便去了刑部大牢,回來後,表情淡淡,什麼都沒說。
楚晗也什麼都沒問,但知道爾朱?活不了了~~投到天星府的爾朱?,其真實身份,宇文詢早就知道,如今,也不過是借著機會除掉她而已。
為宇文嫀所用,爾朱?死定了。
死定的原因不是她冤枉羊?背黑鍋,也不是她真正想害的人是楚晗,而是,站在她背後的,是宇文嫀。
宇文詢不動自己同母異父的皇姐宇文嫀,可不代表她派來的人也不動。
宇文嫀曾以關懷的名義明著贈給宇文詢一名男奴,爾朱?則是她派來的暗棋。她們都以為成功蒙蔽了宇文詢,卻不知,宇文詢早已差人在暗中將爾朱?調查得一清二楚,隻是棋子未動,他便不動而已。
楚晗穩如磐石般的安靜,讓宇文詢突覺有些不習慣,默了許久,才道“楚少主,此事,本殿會給你一個交代。”
楚晗擺擺手,沒說話。
宇文詢抿了抿唇“以你的智慧,應該能推想到她針對的,其實是你。”
楚晗隻是笑了笑。
不知真相的了悟大師朝她看了一眼,覺得楚晗今日的說話行事風格,有些變了。
宇文詢道“你就不想知道犯人爾朱?在供詞裡說了些什麼嗎?”
楚晗聳聳肩,終於開了口“無論她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最終受害的都不僅僅是我,而是她若得逞、就會因此而引發的重大曆史事件~~我猜,後人會稱其為,爛蹄疫之禍。”
“不錯,”宇文詢將目光投向門外虛空,“可她害你,是有原由的,因為她母親死在了鳳臨。”
若擱之前,楚晗肯定會攤攤手說“她死不死在鳳臨,跟我有個毛兒的關係?”
但是今日……
見楚晗不搭腔,宇文詢隻好自己接下去道“她的母親是名普通士兵~~你該知道,我們西真的女子,隻要成年,便要按律入軍,服役兩年,兩年後若趕上戰事,就直接為國效力;若無戰事,則要卸甲歸家,待有戰事之時,方在受召的情況下重新入伍,而爾朱?的母親,便是必須歸隊的兵員。”
楚晗執茶,吹了吹,淺啜一口。
宇文詢看著她“你可知她在誰的軍中?又死在何人手下?”
“殺人者,人恒殺之。”楚晗眼皮也不抬地淡淡道,“踐踏鳳臨國土,對鳳臨百姓作惡多端,死,不過是因果報應。”
聞言,了悟大師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輕歎。
宇文詢沒有譏駁,靜靜道“她身在龐儀的軍隊裡,死在當時的白衣俠士顧南風手中。”
當時的顧南風,不就是現在坐於麵前的楚晗麼。
安靜無聲、不停撥動念珠的了悟大師立即明白了。
“其實你應該感謝我,”楚晗沉默半晌,忽然道,“若不然,你完全可以她的另一重身份重罪輕罰,或者說,直接就不讓刑部知曉並插手了。”
剛剛垂眸的宇文詢猛然抬頭盯著她,直直盯著,目光銳利。
了悟大師則心下疑惑,另一重身份?難道那個叫爾朱?的還有什麼隱秘或不得了的身份?
看十七殿下的反應,怕還真是如此。
可……楚晗是怎麼知道的?
宇文詢盯著楚晗,可楚晗卻悠悠喝著茶,根本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