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不要帶球跑!
冰棺女子看著他“你不想知道進入魔界的修煉方法?”
“他堂堂神界殿下,怎能容忍與他人共享妻主?即便我們去了,下場也好不到哪裡去。”琉火輕諷,“而你,魔界帝尊,既然唯娶他一人的誓言萬古不變,又如何有誠心迎我們去魔界?雖然楚晗即你,你即楚晗,可晗與我們說話時,總是溫柔而寵溺,從不這樣冷冰冰、硬梆梆,帶著異界最高主宰的無形威壓。”
“琉火,”冰棺女子語氣無奈,聲音卻放軟了些,“這個位置,我已坐了九萬年,氣勢與威壓皆乃自然形成,並非我存心施加。這如同迷迭久住聖宮,長受聖殿與你的熏染,下一任聖子的氣度便在不知不覺中漸漸養成,待他手握金蛇權杖幾十年後你再看,又會和今日大大不同。你也曾是聖宮上位者,怎會不懂?難道是身在其中、自無所覺?你說我不再溫柔,又可知你現在,是如何咄咄逼人?”
“我……”琉火見她說出兩人曾共同經曆的往事,且沒有在他麵前以令人產生疏離感的“本尊”自稱,態度頓時轉變些許,言辭也不再尖銳,“原來你還記得。”
“我雖歸位,但屬於楚晗的記憶卻未消失,隻是換了個身體而已。我不僅記得與你的初次相遇、在聖宮的種種,”她將目光從楚語然等人身上一一掃過,“語然的深情付出,千若的青梅竹馬,千羽、紫汐、無憂,你們與我在一起的每一刻、所經的每一事,都曆曆在目。”
此言一出,六人的麵色表情,便開始發生了變化。
冰棺女子道“我身為魔界之主,自能帶你們進入魔界,但後果是,你們這人界未經修煉的凡身,一旦直接進入魔界,要不了十天,就會被魔氣侵蝕而亡,成為黑霧漸漸消散。”
六人臉色大變,這一點,他們實沒想到,也不可能想到。
冰棺女子歎道“你們是我在人界舉行大婚之禮的夫郎,我怎會利用你們的不知情,予以加害?”
“那……”琉火的臉色已好看許多,“你的另兩世,真的沒有娶夫嗎?”
“你們可還記得陽夾山裡的石棺……”冰棺女子聞言,不由目視悠遠虛空,遙遙一歎,“那棺裡的男子,便是我在人間第一世的愛人,他是為我而死……”
“難怪……”琉火和千若等人喃喃低語,“難怪你當時失了魂般、難以自控地撲到棺上掉眼淚……”
見冰棺女子並未接著說下去,似是對過去的刻骨經曆不想再提,琉火便沒繼續詳問“那第二世……”
“第二世的事暫時不可說,”冰棺女子擺擺手,“你們隻需知道我因沉迷於修煉、終身未娶即可。”
冥冥之中,她被牽引著輾轉去了西夕山,找到冰洞,從自己的第二世~~千麵人間魔的身邊取走以百媚幻麵做掩護、後麵深藏魔經的腰牌。
但這件事絕不能透露出去,否則企圖撿漏的貪心世人必將一窩蜂湧向西夕山尋寶,到那時,怕是第二世的未倒屍身都得被拆散打斷,遭到哄搶。
“那,”一直紅著眼卻保持安靜的千羽突然發聲,“琉火的第一個問題,你可以告訴我們答案麼?”
“赤玄司幽,我的名字,”冰棺女子道,“至於他,神界姓氏不可輕透,你們暫知其名離瞀即可。離瞀,傳說裡大荒當中的高山~~離瞀山的那個離瞀,隻因一句玩笑戲言,繁茂的茂,便成了特許專用字。”
赤玄司幽……
離瞀……
難怪她剛才親昵地喚他茂茂……
楚語然等六夫默念著,回想著,已從驚愣中回神的其她人,卻是挪不動半步,也出不了聲,隻傻瞧著。
赤玄司幽笑看道姑“任天遊,你可知自己是誰?”
眾人覺得這話問得太奇怪,任天遊卻看著冰棺裡的楚晗輕輕搖頭道“我隻知自己為誰而來。”
赤玄司幽身子微動,人便瞬間到她麵前,還伸手在她肩頭拍了拍“既然來了,就好好過這一世。”
她看了眼立在遠處的白鷺修“喜歡就去追,既讓自己這趟沒白來,也用人間這一生陪所愛度過。”
“我……”任天遊仿佛明白了什麼,不由問道,“我到底是誰?”
赤玄司幽不答,隻是再次輕拍兩下她的肩“我在魔界等你。”
說罷,她在轉身之時手掌輕揮,一本濃黑色的薄冊便現於空中,再徐徐飛向楚語然。
楚語然接在手中一看,隻見黑得無比純粹的書冊封麵上,有兩個無比簡潔的燙金大字,隻是……
他皺起眉頭~~這兩個看似張揚、實則內斂的金色大字,他不認得啊……
“此乃魔經,所有經文皆為上古文字,看不懂很正常,”赤玄司幽說著,掌心朝虛空輕輕一撫,“現在好了。”
楚語然眼睜睜看著燙金大字在自己麵前緩緩演變、最終成為他能看懂的當世書寫,心中雖巨震,麵色卻不露絲毫訝然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