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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九章(1 / 2)

傳家!

胡家少夫人聞言不由得盯著程水若眼睛,貨是程水若的,她自然清楚,不過沈誠的事兒程水若做不做的了主她還打不了包票。

程水若回視的眼神篤定,沒有半分閃避,這樣的表現若非她是個大大的騙子,便是說的大大的真話。

從另一個側麵來說,沈誠走了,她程水若跟沈誠在同一條船上,竟然敢大搖大擺的留在這廣州城裡繼續乾自己的事兒,甚至還有空想想彆的,若非是腦子轉不過彎來便是有所依仗了。

沈誠並非一個沒有情誼的人,他能安心的將程水若留下,必然是相信程水若足以自保,實際上也是,雖然如今程水若身邊的關係網看起來簡單,可誰也不知道這風塵出生的女子到底有多深的背景。

不過不慣她信還是不信,胡家人不會在這件事上失去了原有的立場,這一點是不會變的,胡家少夫人笑笑道,

“姑娘說笑了,領著手下二三十人從一幫強人手上救出茶夫人和柔夫人,廣州城裡但凡消息靈通些的,誰不翹起大拇指讚姑娘一句膽色過人?今天我來,便是跟姑娘帶個口信,至於其他的,倒不是我胡家人不肯伸手,實在是總是有些情麵抹不開。”

程水若笑了笑,胡家這是想要撿便宜,卻又不願意以身涉險,可程水若還真沒辦法不領這麼一份兒情,她要查出那些貨物在哪裡並非難事,畢竟那麼大的動機,又是在人口密集的地方,想要瞞過人的耳目總是不容易的,壞就壞在她並非本地人,手底下的人辦事本就沒那麼方便了,何況如今手上的人手還不夠多,廣州城有名有姓的大戶都插了一腳,動作又夠快,興許等她得到消息已經來不及了。

這種事兒麼,靠的就是抓現行,東西還在,她要有本事拿回來,又能敲打的對方無計可施,那對方隻能捏著鼻子認了,若是東西不在了,她雖然沒什麼金錢上的損失,可這次怕是又要被人冠上個好欺負的名聲了。

接連在廣州這塊兒地麵上丟了兩次東西,兩次都灰溜溜的走了,日後即便彆人不想打她的主意都不行——這不擺明好欺負的肥羊麼?羊毛還一茬一茬的長,吃了虧彆說咬人,連叫都不帶叫一聲的。

程水若是打算使出雷霆手段來,讓這兒的人瞧瞧,她的東西不是那麼好動的。

對待君子自然要溫文爾雅,對待強盜就隻有比他們更凶惡才行。

送走了胡家少夫人,程水若就忙碌了起來,時間很緊迫,因此必須分頭行動,說來她當年也是在社會上混跡了幾年的人了,對於各種利害關係都算瞧過一些,整人的手段麼,也見識過不少,正好可以拿來活學活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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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方白芨一大早就出門了?”程水若驚聲道。

下方回話的張凡道,“門口的老林是這麼說的,小的還在方公子的房間裡發現了這封信。”

程水若接過張凡遞過來的信,信沒有封口,上麵寫著程水若親啟五個大字,字跡端正,不像是匆匆寫成的。

裡麵一共三張裁好的紙上寫的皆是繩頭小楷,程水若並沒有多大的耐心去逐字逐句的看,匆匆的一眼掃下來,莫過於方白芨近一年來的心理曆程,從與程水若相遇到走到今天這一步,最後寥寥幾句交代了他的去處,切讓程水若不必擔心,若是有人送貨過來,便讓程水若收下並儘快的離開廣州城,不用管他,他自有脫身的辦法。

看見這個程水若不由得揉著額頭哭笑不得的斥道,“這人還真是個愣頭青,他這麼一去,怕是就回不來了,還讓我不必擔心。”難怪當初在船上的時候大夫人要那麼交代程水若了,這方家如今真是沒人了麼?竟然派出個愣頭青和一個小屁孩兒來這兒辦事,沒被外麵的人給吃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下還真是方家祖上積德了。

楚懷沙也被程水若早早的通知過來了,瞧見程水若如此說,問道,“怎麼,方家公子有危險嗎?”

程水若也沒意識到信上的內容多半都是方白芨的心聲,聞言往楚懷沙麵前一遞,楚懷沙接了過來,他本是極為聰明的人,看書都是一目十行的,不過片刻功夫便將信看完了,臉色不由得有些古怪,隨即道,

“他真去了尹家,這麼一去,怕是回不來了。不過,像尹家這樣的人,自來是貪生怕死的,方公子暫時應該還沒什麼危險。”

程水若苦笑道,“這麼說也沒什麼錯處,我本來還想讓他幫我辦點兒事兒的,既然如此,就讓他先在尹家呆著吧。”

楚懷沙這才想起來程水若還沒說叫他們來的意思,忙問道,“程姑娘,你叫我們過來可是有什麼事?”

程水若道,“方才胡家的少夫人上門來找我,告訴了我一個消息,是關於咱們的貨在哪裡的。”

楚懷沙與張凡聞言不由得將注意力集中在程水若身上了,兩人都在為了此事而著急,楚懷沙是自責多一些,而張凡隱隱約約的感覺到程水若日後的規劃,知道這種事對於日後的發展不利,因此格外的上心,他是在外麵打聽消息的時候被程水若讓人尋回來的。

程水若道,“那麼大的一批貨,放在那裡也跑不掉,我如今想說的卻是如何將這批貨拿回來的問題,要知道,咱們的人手不夠,而在這個地方咱們凡事也不能儘數靠著沈誠。”

“姑娘可是有什麼打算?”程水若的想法也是楚懷沙的想法,在他看來,如今要想拿回來就隻有兩條路,一條路是報官,可惜官府鐵定不會受理,還有一條則是靠武力去強搶回來,跟對方乾的一樣的事兒,顯然他們在這個地方也沒這個實力。

程水若笑笑道,“有些時候,對付小人自然該用小人的招數。這批貨後天就要起運,若非靠武力,短時間內除非方白芨的招數起作用,否則咱們要破壞這事兒隻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破壞他們的分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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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家少夫人走之前,曾給我透露了兩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據說,這件事兒知道的人並不多,胡家少夫人也是偶然得知的。”程水若笑了笑道,“第一件事是尹公子曾調戲過一位富商的女兒,跟那位富商的小妾也有些不清不白的關係,不巧,那位富商的小妾前些日子自殺了。第二件事則更有意思了,說的是馬家前些日子,有位掌櫃家中起火,卻是有傳言說,抬出來的屍體有兩具,卻是不知道為何隻說燒死了一個人。”

程水若方開口,楚懷沙便不由得微微皺眉,風言風語道聽途說皆不是君子所為,看程水若這模樣,便是想利用這兩件事來挑撥這幾家人的關係,這種家宅內院的事情拿出來說道是極為不妥當的。

“程姑娘說這些做什麼?”

程水若道,“這事兒飽含的東西就多了去,說白了,不過是想讓那些人相互扯後腿罷了,其實明爭暗鬥在這些人中間從來不少,我不過是想激化他們的矛盾而已,所以才挑這個時候將這些事兒給鬨出來。”

楚懷沙依舊是皺眉,雖然兩件事都鬨出了命案,不過程水若卻不是官府,最重要的是她是道聽途說,意圖卻是有偏差,讓他覺得有些不舒服。

“我還是不太明白這兩件事有什麼要緊的?”

程水若知道楚懷沙有些時候死腦筋,不跟他說明白他是死活轉不過彎來的,加上之後的事情還要楚懷沙配合,因此耐心的解釋道,

“第一件事情是那位尹公子做的惡,說來富商之間相互轉贈小妾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何況那位富商在本地算不得什麼,根本惹不起尹家人,因此在得知了這件事以後也就咬咬牙忍了,打算將那小妾轉贈給這位尹公子。”

“不想,這位尹公子卻是打算玩玩就罷了,享受的就是偷情的感覺,哪兒有可能將彆人穿過的破鞋接回家裡?”

“那小妾也不是個明白人,她本以為這位尹公子對她的真情實意,這樣的結果她又不甘心,至少在原先那個家裡是呆不下去了,又像是拿捏了些這位尹公子的短處,所以就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家裡,不過知道這件事的人並不多,都以為她是羞愧之餘投環自儘的。”

“沒想到的是,這位小妾走失多年的兄長竟然回來了,這次還參合進了尹家的買賣裡麵,如今正跟那位富商鬨騰個不休呢。”

“而第二件事,則又要說到另外一方勢力了,如今除了馬家,動手的人之中隻有三家人的勢力最強,便是尹家,那位小妾的哥哥,還有一位便是鄭氏兄弟了,這兩兄弟說起來還是讀書人,正正經經的讀書人,不過弟弟會些武功,這兩兄弟可不簡單,自從出道以來沒乾過什麼殺人越貨的事兒,據說第一筆生意是空手套白狼來著的,後來他們的生意對手都不知道怎麼的都會倒了血黴,反正遇上他們總是會倒黴的,他們從一無所有開始,便是以小吃大,一步步的走到今天。”

“不久之前,卻是將主意打到了馬家身上,不過,馬家豈是好相與的?所以才會出現了燒死的那兩具屍體,是個警告,也是馬家被沈誠鬨騰的沒手來跟他折騰才出的下策。鄭家兄弟吃了個暗虧,不甘心之餘卻也不敢輕舉妄動,如今瞧著馬家敗落,難道就不想分一杯羹?”

程水若笑吟吟的道,“你覺得,就是這麼一幫烏合之眾,能安安心心的坐到一起吃茶分贓麼?這些事兒,埋在台麵低下還好說,若是叫人揭破開來,這些行走江湖要麵子的大爺們還能安安靜靜的坐到一起說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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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懷沙有些鬱悶,因為他知道程水若說的沒錯,程水若這一招最狠的是,彆人明知道是有人在其中挑撥離間,卻也沒辦法解開這道心結,不是每個人都有那麼廣闊的胸襟,可以跟自己的仇人坐在一起隻談利益,不談報仇的。

這心結是個很奇怪的東西,沒有的時候便一樣都沒有,一旦生出來,便會像滾雪球一般的越滾越大。

程水若一瞧楚懷沙的臉色就知道他的道德標準又開始發揮作用了,笑笑道,“這些人是強盜,搶了我的東西。楚大人莫非要以德報怨麼?”見楚懷沙還想開口,不想跟他爭辯這些,擺擺手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們用非常手段來對我,我便使不得手段了麼?君子似明鏡,可以照人,我琢磨著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君子對人的時候彆人是陽春白雪,照出來的自然是陽春白雪,彆人下作,我也不必跟他顯擺自己高尚不是?”

楚懷沙聞言被氣樂了,頗有些不厚道的回了一句,“狗咬人,人不能學狗咬回去吧?那豈不是跟狗一樣了?”要先人知道程水若這麼解釋這句話,恐怕也非得從棺材裡爬出來不可,不過這歪理雖然歪了些,也是可以講的通的,何況程水若的脾氣他也見識過了,跟她比脾氣倔,他還真比不過她,反正他的行徑早就被眼前這個女人給帶到小人坑裡去了,也不在乎多給自己添一筆劣跡。

程水若笑道,“那也不妨礙我打狗!”

楚懷沙無語,隻得道,“這些事兒,我怎麼聽起來像是你隻想他們亂鬥?那些人本來就力薄,跟馬家鬥未必能贏,這麼亂哄哄的一出,實在讓人難以理清頭緒。”

程水若道,“理不清就對了,我也隻是想把水攪渾而已,讓人搞不清楚我到底要針對誰。若是隻針對馬家,這些人齊了心,事情反而會辦的很快,畢竟大家跟馬家的恩怨不是一天兩天。若是隻針對尹家,說實話,這事兒根本掀不起波浪來,畢竟馬家才是大頭,下麵這些人沒辦法,就算真有恩怨也不得不齊心協力。還是熱熱鬨鬨的大亂鬥比較好看,有兩家死仇,下麵這一波小蝦米們就不得不分作兩派,而馬家才上麵壓著,他們又不得不裝作齊心協力的樣子,拉攏離間,相互扯後腿,反正大人就瞧著吧,好戲才剛剛上場。”

楚懷沙聞言點了點頭,問道,“那在下能做些什麼?”

程水若最喜歡的就是楚懷沙的這一點兒,一旦決定的事情就不在小結上計較,隻問自己能做什麼,簡直就是任勞任怨的一勞動模範,“這事兒等下再說。”說著扭過頭看向張凡。

張凡臉色萬年不變的仔細聽著,雙手垂在身側,一臉恭敬,程水若道,“張管事,我要在明天中午之前,聽見大街小巷都流傳著這兩個故事。”

廣州城並不大,張凡稍微一考慮便點了點頭道,“沒問題。”說罷了又抬頭望著程水若看程水若還有沒有其他的吩咐。

程水若想了想才又道,“你先下去辦這件事吧,辦好了回來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交代你。”說著,又扭過頭去對楚懷沙道,“楚大人,我想請您幫我借點兒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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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謀詭計耍的再好,也不可能讓強盜乖乖的把東西送上來,必要時候的武力還是必須的。”楚懷沙笑著道,“不過,我如今私自離開豫州城的事兒恐怕滿廣州的官員都知道了,狐假虎威的事兒這次可行不通。”

程水若道,“誰說這次行不通了?”說著,從懷裡掏出一件東西來,放在楚懷沙麵前的桌子上。

“這是?”楚懷沙拿起玉佩,仔細看了兩眼,不由得臉色凝重起來,玉佩上麵雕刻的是一條龍,這種玉佩平常人是不敢用的,而看這玉佩的質地和手感,再看其雕工,無一不是在訴說著純正的大內出品,他心中一默,已經知道了這玉佩的來曆。

“這是先皇賞賜給藏寧公主的那一塊吧?”

程水若點點頭,楚懷沙見狀道,“我明白了。”

程水若又掏出十張一千兩的銀票擺在楚懷沙麵前,楚懷沙微微一皺眉,還是接了過去收入懷中,心頭哀嚎,他這一世英名算是被程水若給完全毀了。

楚懷沙不囉嗦,倒是讓程水若吃了一驚,她還以為要費一番功夫呢,而且這種讓他去行賄的事兒也不好當著外人做,她已經做好被罵個狗血淋頭的準備了,所以才會讓張凡先走,卻是沒想到這家夥竟然這麼痛快。

於是,程水若又道,“若是銀子說話好使,玉佩就不要拿出來了。”

藏寧公主雖然給了她玉佩就是許諾要幫她,可這次的事兒有些出格,把公主拉進來卻是不太好,皇帝本來就懷疑駙馬和南方勢力有染了,要是鬨出去了,還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楚懷沙聞言苦笑道,“這個我自然省的,若是我這張臉好使,興許真不用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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