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王爺套路深!
“陛下該比任何人都知道,皇族對於天下意味著什麼。
軒轅家四百八十年前做的那件事情,不可能隻有檀寂一個人參與,軒轅皇族對這個世界犯下的罪,軒轅家所有的嫡係都得承擔後果,不光是檀寂……”
子熏麵色肅然,嗓音帶著罕見的詭秘氣息,“陛下,對於人而言,天下至尊就是最高級的統治者。
但是,對於天下萬靈而言,再高級的統治者,也隻是人而已。
這個世界需要平衡和向上生長的力量,誰破壞了這一點,誰就會遭到懲罰。”
君輕暖聽著子熏的話,垂下頭來,眼前還是一片光怪陸離。
隻是,嗓音有些無力,“你的意思我都懂,那就……順其自然吧。”
君輕暖聽得明白子熏的解釋,簡而言之,無論怎樣軒轅牧都難逃一死。
但這死和死是不一樣的,就好比喝了毒藥的人和被一刀砍頭的人結局可能是有出入的。
被砍了頭之後,除非十分強大的古神才有複活的可能性,但若是喝了毒藥,隻要遇上神醫,就還有活過來的可能性。
軒轅牧眼前這場災難,就如同劇毒,而解藥是麒麟皇的氣運。
如果他這次躲了過去,那下次再遇上危險,將是無解死局,和被人砍頭是一樣的。
所以,這件事情誰都沒得選。
因為突然出現的狀況,君輕暖和子衿兩人也無法在這裡繼續待下去。
四人離開騁王府,按部就班的去見賓客。
而同樣,因為突發事故,君輕暖沒有再等著諸侯前來拜見自己,而是親自去了軒轅牧那邊。
陽光普照的院落當中,軒轅牧正坐在圓桌邊上,手上那拿著一根竹子,認真將它削成長槍模樣,嗓音有些悲涼,“亦雨,我們認識這麼久了,我還沒有送過你什麼禮物……”
他抬頭看了對麵的女子,腦海中閃過她曾經火一樣闖入他視線的場景。
再對比如今她為了他收斂鋒芒,變得柔軟平靜的模樣,軒轅牧心底終究掠過一絲冗長的疼痛,道,“你說你從小便愛舞刀弄槍,最喜歡大開大合隨意揮灑的長槍……
我本來是準備找個好一些的匠人,想要給你打造一副的,但是現在……”
可能來不及了。
軒轅牧有種極其不好的預感,他的話說了一半,緋色目光噙著從未有過的不舍,“我給你用竹子削吧,也不知你是否會喜歡……”
亦雨看著他,眼淚幾乎要落了下來,“喜歡,你送什麼我都喜歡……”
但是,她好怕他這樣說話!
他的表情,讓她感覺他就像是這春日潮濕土地一樣,太陽一曬便要乾透了。
然後,他也將不再鮮活了一般!
亦雨心底藏著恐懼,軒轅牧的樣子,讓她仿佛溺水一般難受,想要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卻又什麼都摸不到!
她驀地握住了軒轅牧的手腕,迎上他微沉的緋色眸光,“牧……”
心中被惶恐撅著,但危險卻又無從琢磨,她想說點什麼,卻什麼都說不出口。
軒轅牧反握住了她的手,打量了她好久好久。
而後,他說,“亦雨,有些話我不想說,怕傷到你。
但是,不說的話,我又怕將來再也沒有機會,讓你傷的更深。”
他緋色的眼眸中是越來越肅穆鄭重的色彩,“亦雨,我……從未說過愛你。但是這一次,我向你承諾,如果還有未來,我願意告彆過往,全心全意和你在一起。”
而假如,我們隻有來生,那我也願意用我的一切換取來生你還的記得我。
從未有一刻讓軒轅牧感覺到如此不舍。
對亦雨的不舍。
終究,她還是一點點將她烙印在了他的靈魂深處,讓他不知不覺之間,割舍不下了。
他放下竹子牽過亦雨的手,將她擁抱在懷中,臉埋在她心口,有些哽咽,“我這一生牽絆了太多的人,放不下走不開又得不到。
我或許是重要的,或許是無關緊要的,又或許是讓人牽腸掛肚的……”
他喉頭艱澀的滾了滾,沉痛道,“但我也知道,我這一生,擁有的隻有你。”
他愛過君輕暖,如今還很在乎,仿佛那人已經根植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