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王爺套路深!
子熏是螣蛇,對於有些事情的認知,和旁人不一樣,也更加接近真相。
他突然問起這個,必定是卜算到了彆的什麼。
子熏深吸一口氣,好似感覺到了某種浩渺而亙遠的事情,扭頭看向祁連雲,“你……夢到了什麼?”
他也很想知道,慕容騁究竟是誰。
祁連雲此時的狀態很奇怪,好似重新陷入了那場夢一樣,嗓音都染上肅冷蒼荒的氣息,“我夢到一片黃沙世界裡,站著一個一身黑袍的魔神……或許,不是魔神。
但他給我的感覺,就是很可怕。
他手執青銅長劍,劍身上,淡金色的繁複文字閃爍著,我根本認不出來那是什麼符號,一劍裂山河,讓我以為整個世界都要因為這一劍而傾塌了……”
“然後呢?”子熏麵色肅然,下意識的往前一步,緊盯著他。
祁連雲卻好似依舊沉浸在那個場景中,麵上是驚駭欲絕於震顫,表情極其詭異,“他的敵人白衣如雪,一頭白發,靜靜地負手而立,卻好似完全沒有看到他這一劍。
那一劍的劍芒快要延伸到他腳下時,他卻依舊麵不改色,姿態悠然,神情淡然,隻是拿出了一隻碧綠色的笛子,輕輕吹奏。
緊接著,那如泣如訴的笛聲,就緩緩充斥了整個世界,被青銅古劍撕裂的天地開始融合,轉眼,一切就都風平浪靜了。
我看到那手執青銅古劍的魔神轟然倒地,身上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傷口。
那白衣白發人轉身離開,身影就一閃,便幻化不見了。
我聽見他說,‘氣乃萬物之母,水是生命之源。氣不絕,水不息,萬物不滅……’”
許久的沉浸之後,祁連雲才從當初那個夢境中清醒過來,抬頭看向幾乎逼近眼前的子熏,“然後,我就醒來了。”
子熏瞪大著眼睛,半天才道,“那白發白衣人,應該就是子衿!”
“你是說,那不是夢境?”
“那可能,更像是被刻印在某處的時間記憶碎片……你仔細想想,子衿的混沌魔笛和那白衣白發人手上的笛子是不是同一個!”
子熏吞了吞口水,“我們好像……跟了一個了不得的人物。”
“……”祁連雲張了張嘴,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如果夢中那魔神的實力才算是高手的話,那他們和螻蟻有什麼區彆?
如果那白衣白發人的笛聲才算是音攻的話,如今存在於這個世上的音宗豈不是個笑話?
如果,子衿是那夢中的白衣白發人的話,那風帝又算什麼?
祁連雲仰頭,看向逍遙海上空的黑洞,突然對這個世界和未來產生了敬畏。
“那裡,據說有條路可以直通仙聖,世人常常幻想著,有沒有可能進入瑤池仙山,然後有朝一日飛升,便可見到風帝青帝這樣的聖人……”
如今,瑤池仙山徹底爆炸,飛升之路,還存在嗎?
更遑論,聖人又算是什麼?
他扭頭來,正要問子熏什麼,三道殘影便從東南而來,落在了麵前。
正是九天、錦衣和飛廉三人。
九天腳一落地,便道,“對了,我們需要先和後卿取得聯係,陛下在撤離逍遙海之前,讓我通知後卿備戰。”
“陛下早有布局?”祁連雲有些震驚,莫不是,她已經預料到了軒轅龍族接下來的動向?
難道說,他們要登陸了嗎?
九天點點頭,道,“應該是,我們先去幽靈穀找後卿吧。”
子熏聞言恍然,瞄了眼九天等人,“難怪你們直接提議在嶽城見麵。”
嶽城距離幽靈穀最近,的確是他們會合的最佳去處。
幾人騰身,往幽靈穀方向去。
隨著逐漸靠近幽靈穀,生命的氣息不斷稀薄,林間變得陰森起來,令人寒毛直豎的陰煞之氣緩緩纏了上來。
此時盛夏剛過,正是秋老虎肆虐的時候。
可幽靈穀給人的感覺,卻像是已經進入了寒冬幽深的地下一樣,令人毛骨悚然。
百裡雪有些害怕,不停的往祁連雲懷裡鑽。
小小的人兒把臉埋在他頸窩,祁連雲沒感覺到外界森寒,心間一股暖流反倒襲來。
在外圍暫時停下,子熏放出一道亮紫色的靈光,往幽靈穀深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