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王爺套路深!
腳下的雪咯吱咯吱的響,子熏的腳步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一種隱約的,出大事兒了的感覺逐漸撅住他的心臟,讓他感覺呼吸都變得沉重。
轉眼,人來到了君臨殿外麵。
子雲亭的信使拜見之後,呈上一份書信,是落暝親筆。
“國師在上
百忙之中驚擾國師,還請國師見諒,實在是家中出了大事,揚姿下落不明,迫不得已,隻能求助國師。
之所以以書信來往,而非傳音,是因我已私下動用南部軍方,恐朝中因此生亂,需要作出說明交代……
今秋多雨,南方潮濕,揚姿例行在入冬之前檢查糧倉,看看是否需要重新晾曬,以防糧草腐爛,誰料此去一去不回,子雲亭上下苦尋多日,又全麵封鎖南邊,依舊沒有任何消息。
我實在是走投無路,隻得求救於您……”
子熏看完書信,轉身緊握,將扶卿放下,這才出來。
“你先起來,等本公子一會兒。”
掃了一眼信使,子熏轉身,對青公公道,“你去,叫九天和傅琳琅過來一下。”
“好!”青公公趕緊去了。
信使聞言,心中稍稍一鬆,跟著一個侍衛下去休息了。
緊接著,敏欽王覲見,“見過國師,丞相。”
說著,看向君臨殿裡麵,麵色悲戚,“中書令大人和皇長子走了?”
斂容點點頭,“這個,是中書令大人臨走時,送給你家小豆丁的。”
說著,從袖中拿出一塊玉佩來,遞給敏欽王。
敏欽王一愣,眼淚頓時滾落下來,雙手顫抖著接過玉佩,“未能來送一程,是本王不好……”
“你也不要太在意,他們終究是奔向新生,況且,你這不是去處理明煙學院的事情去了嗎?”斂容搖搖頭,“我出不去,平涬王又在照顧王妃,這葬禮便勞煩你了。”
“應該的,這王妃也快要生了,是該好好照顧……陛下不在,但願一切都不要出岔子。”
敏欽王歎息,不由看了一眼君府方向。
而後,去著手準備扶卿和景雲的葬禮。
雖然說扶卿和景雲的離開,對於他們而言是正常的輪回,可對於尋常人而言,卻是永久的失去。
敏欽王緊握著玉佩,背影微微顫抖著。
景雲和扶卿兩人畢竟都是孩子,即便是再經天緯地,尋常時候,斂容和敏欽王也難免會將他們當孩子看,這平日裡,家裡有什麼好吃的,或者有什麼節日的時候,也難免叫兩人同去。
時間久了,多少有感情了。
鳳玄朝臣之間的和諧,可不是那麼簡單。
如今,兩人突然不在了,敏欽王和斂容的感覺就是,鳳玄半壁江山空了一角。
子熏強橫,但終究,他是至尊麒麟的相啊!
他終有一日,是要跟著子衿離開的。
這鳳玄,未來是遙月的,也是他們這些朝臣的。
悲傷的情愫籠罩著,斂容目送敏欽王離開之後,趕緊去看奏折。
子熏就在屋簷下等著,目光放空在遠天……
漫過雲海,很遠很遠的地方,是迷霧森林,是望仙路,是子衿和君輕暖,是他的……歸宿。
他緊握著臨霜的手,臨霜是他的愛人,他的兒女情全都給了臨霜。
可他還是螣蛇子熏,是天生的相,此時此刻,卻不在他的帝王身邊。
這本身就是一種殘缺。
直到腳步聲響起,傅琳琅和九天過來的時候,他才回過神來。
“你們來了?有件事情,我需要卜一卦……事情有點棘手,可能全卦象會更清晰一些。”
子熏扭頭,招呼傅琳琅和九天,“我們先進去吧。”
“好。”
兩人跟著子熏,進了君臨殿,九天忍不住問,“出什麼事了?”
“陸揚姿失蹤了,南邊已經竭儘全力在找了,但沒有任何訊息,帶走她的人,要麼會極其高超的隱藏之術,要麼,就是已經離開了南邊。”
子熏說著,在蒲團上坐下來,拿出了六塊龜甲。
九天和傅琳琅兩人趕忙出手,補全龜甲,子熏開始占卜。
半個時辰之後,子熏出來,對青公公道,“你告訴子雲亭來的使臣,人在西南,大概黑水一帶,留意易容術。”
黑水一帶……
子熏想到了南宮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