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忘川!
……
自信送出,已是過了幾月。
這幾月間,寧子世手不釋卷,沉心苦讀,甚至連那王以安的邀請,也是婉然拒絕。
那是七月初七,蘭夜之邀。
“子世!”少女急急跑進,叫道,“晚上我們去逛乞巧市吧!”
字子世聞言,卻未驚動半分,許是沉靜得久了,什麼事都能處變不驚。
“不去。”他答得痛快。
王以安聞言,眼中也沒有半點失落,卻是笑著:“今晚是蘭夜哦,真不去嗎?“
“待我看完《楚辭》。“寧子世翻開身旁一摞書,道。
“哎呀,那些破文爛字有什麼好看的,又枯又燥。”王以安轉了轉身,笑得明媚,“你不如……看看我,我可比那些書好看多了!”
少女靈動地柔轉嬌軀,玉臂輕掃,蓮步點點,顰笑間自有一般明媚風韻,動人不已。
寧子世轉頭,目光集中到王以安身上,兀自笑笑:“你?你有什麼好看的?“
“我不好看嘛!“少女嘟著小嘴,桃腮微鼓。
“行行行,你好看。”寧子世也是不禁笑著。
“那你今晚陪我一起去拜月逛乞巧市吧!”
“不去。”
“你……”
……
南郡,春箋坊。
落日樓頭,一抹驚心動魄的玉影悠然獨立,斜倚欄杆,身披霓裳,霞帶紛飛。
柔嫩玉足上,卻是係著一段舊得發黑的布條,顯得如此格格不入。
她王臂輕撐倩俏臉龐,眉目如畫,眸似深潭,清澈如許,好似驚不起半點波瀾,顰笑間卻似可令天地失色,蒼生癡狂。
隻是這斜陽,將她玉影,拉得綿長。
她確是極美的。
“婉兒姐!”一個小侍女急急跑來,“這有你的信箋!”
她未轉頭,王臂輕揮,悠軟聲音細細傳出:“不用看了,棄之即可。”
侍女聞言,有些焦急:“可……可這是指了名道了姓要給姐姐你的……”
玉影未動,似是睨視著斜陽,櫻唇微啟:“又是誰的情詩?你不知我根本不觀嗎?”
侍女歎口氣,聳了聳肩,轉身拿著信件就欲走出訪間,嘴中還不斷喃喃“那就隻能扔了……倒是可憐這位寧公子了。”
誰知,玉影聞言,嬌軀一震,久未泛波的眼神中忽起波瀾,連忙轉頭,神色激動:“可……可知是哪位寧公子?”
侍女見狀,一驚,連忙看向信箋:“是……是叫……寧子——”
“信給我!”
還未等侍女念完,那道玉影便是急步走來,眸中滿是期待:“寧子世?”
“姐姐怎麼知……”
侍女的話又是未完,手中信箋便被抽走。
“不是說不看嘛……”侍女嘟囔著悄悄退下。
那道玉影嬌軀微顫,眸中半是驚喜,半是緊張,緩緩抽出信箋,一字一句嚼著。
“書呈徐婉小姐妝次:
見字如晤。
此來已隔年許,然思卿之念未嘗稍離臆間,自那日吾獨去,吾甚愧汝,數歲猶為此。
予苦讀,立青雲,然係汝忘,吾愧更加之。
吾願汝無瑕,告我是年過如,吾寄一茶坊,名曰雲箋,願卿一旦能來訪,迫,故作小詩一吟,願汝勿嫌。
或言無複近,
經年鬢青青。
苦何無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