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麗姝!
敢於刺殺天使國女王,那簡直是犯了逆天大罪,接下來不用說,就是官府對天使國明教勢力的大清洗。這個世界的真相就是殘酷的叢林法則物競天擇、優勝劣汰、弱肉強食,勝者為王,強者生存。夏雪作為三十一世紀的博學天才少女,當然深知宇宙的殘酷規則,深知人性的險惡,什麼叢林法則、暗黑森林法則、零和博弈、塔西佗陷阱、修昔底德陷阱等等,無不殘酷無情,但事實就是如此,真相就是如此,人生就是如此,不能由於害怕殘酷就不敢正視真相,在這方麵,冰雪聰明、博學智慧的夏雪當然不會感情用事,犯婦人之仁的愚蠢錯誤。所以,對於犯上作亂的明教勢力,夏雪的態度是鐵血鎮壓、堅決打擊,毫不留情。
對夏雪來說,天使國的生存發展、國泰民安、繁榮富強,才是至高無上的,它將超越一切利益、一切zong教、一切生命、一切勢力、一切感情。
在天使國官府的強力打擊和鎮壓下,不到三個月時間,天使國國內的明教勢力,基本都被消滅殆儘,殘餘的勢力要麼銷聲匿跡、徹底隱藏起來,要麼逃到了其他國家、逃到了長江以北地區,明教教主方天也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不知所蹤。
雖然形式發展不錯,但歐陽倩卻整天傷心欲絕,因為獨孤俊失蹤了。
那天救援行動結束後,第二天,獨孤俊意外地向夏雪請假,想帶歐陽倩出去度假旅遊幾天,獨孤俊那天玩命衝殺,身上也負了幾處傷,雖然都是小傷,但還是流了不少血,加上體力消耗過大,臉色蒼白,看起來很憔悴。
獨孤俊是她的愛將,這次負傷,夏雪也想讓他修養幾天,當然一口就答應了他的請假要求。歐陽倩體力嚴重透支,整整昏睡了一天才醒來,獨孤俊不顧疲勞,一直在床前照看她。歐陽倩睜開眼後,看到獨孤俊蒼白憔悴的臉色,心疼地抱住他。獨孤俊強忍傷口的疼痛,給歐陽倩喂著營養米粥,和她說了已經向女王請假,希望帶她出去遊玩幾天。歐陽倩一聽喜出望外,精神一振,身體也加速了恢複,第三天,兩人就一塊上路了。
獨孤俊帶著歐陽倩去了秀美的蘇杭,遊覽了西湖,觀看了錢塘江潮,遊逛了江南小城,品嘗了江南各種美食。兩人玩得非常開心,歐陽倩感到無比幸福。
歐陽倩最喜歡觀看壯觀的錢塘江潮。隻見江流茫茫,東方天際處,隱約傳來一陣急驟的聲音,極目處有一條白線,隨著轟轟地聲音越來越大,那銀線越來越粗,化作一條橫江白練,翻滾而來,轟然聲也如殷雷一般連綿不絕起來。
片刻之間,江水猛漲,萬頃波濤頃刻一線白練變成了一道數米高的矗立水牆,潮聲猶如萬馬奔騰,驚雷貫耳。瞧得從未見過這等奇景的歐陽倩和獨孤俊心曠神怡,歎聲不絕。
潮峰碰撞突起,浪尖一片雪白,如同冰山雪峰,令人驚心動魄。江潮衝到壩前時,轟地一聲霹靂巨響,潮頭突兀豎起,霎時間漫天浪花水霧,風頭送來一陣潮shuang之氣。
前浪一旦退卻,對後浪來說就成了一道阻礙,一道道潮水相互碰撞,前浪受阻,後浪又起,一浪高過一浪,雖沒有第一波浪頭的震撼人心,可也是波峰陡立,洶湧澎湃。
每次觀潮時,獨孤俊見那浪雖不是極高,但順風總是送來一陣水霧,便有意站在歐陽倩側前方,替她擋著水霧。歐陽倩察覺他的心意,心中不禁甜膩如蜜。
他們還在美麗的西湖上劃船暢遊,他倆劃著一葉小舟蕩漾在西湖連天荷濤之中。一片碧荷的波浪,遠遠近近幾艘小船兒劃行在水麵上一膝高的荷葉叢中,若不站起,彼此難得看見。
歐陽倩開心地坐在船頭,撩起清澈的湖水灑在碧綠地荷葉上,湖水流溢,漸漸地凝成一顆顆小小的水珠,船兒輕輕前行。密密麻麻的菱葉兒受水力擠壓,自動地分向兩邊。
一朵朵小巧玲瓏地潔白菱花,點綴在綠葉紅蓮中間。淡雅而清新。歐陽倩把菱根翻開,欣然搜尋著一顆顆紅色的果實,把那摘下地菱角放在裙子上,已經攢了兩大捧。
忽地,一尾被驚動的大魚翩然躍出水麵,在歐陽倩的眼皮子底下劃了一個弧形,“嗵”地一聲砸進水裡,濺起一片浪花,把她嚇了一跳。獨孤俊看到她那可愛的囧樣,忍不住溫柔地笑了。
歐陽倩回頭對獨孤俊調皮地嫣然一笑,神情極是動人。她烏亮可鑒的秀發在額前微微有些淩亂,晶瑩剔透的水珠沾在清秀的臉頰上,仿佛是從肌膚下滲出一般。
掛著水珠的臉上寫滿快樂與開心,她那清秀的臉頰仿佛被一支內心的火焰照耀得容光煥發,分外迷人,如果一顆熱戀的心能夠在臉上顯現,那麼現在歐陽倩臉上顯現的正是這樣的一顆心。
他倆在西湖邊的一家小餐館,吃了當地著名的醋溜魚,又飲了少許杭州的米酒,然後又繼續在西湖上劃船遊玩,一直玩到天黑。
那晚恰巧是上弦月,涼風挾著花香在水麵上輕輕拂過,感覺非常舒shuang。彎彎的眉月映照著波心,遠近幾點明星搖曳閃熠,那魚鱗似的水波淪漣蕩漾,月光也隨著閃動,仿佛幻出千百個月兒。
小船衝波前進時,船槳起落,又好似把月兒敲成片片。忽而船尾浪花高湧,嘩啦有聲,湖底的魚兒也好像在歡快地迎月嬉戲。
一圈圈的水暈蕩開,光華氤氳,若水天同舞,星辰共醉。
身臨到這種清幽的境界,精神上自有一種無可言喻的快感,兩人都沉醉在這迷人的湖光月色中。
……
不過,到蘇杭後,歐陽倩晚上經常做一些奇怪的夢。
有一個夢她記得非常清楚,一條很寬闊的大河隔著他們,沒有船,沒有橋,他倆隻能隔河相望。
獨孤俊穿著件白色的內衣,手裡提著他的白色長袍。她對他喊話,但獨孤俊聽不到,她隻好對他揮手,獨孤俊則把手裡的白長袍舉起來,一圈一圈地搖晃。
她笑笑,想說“你投降啊?怎麼搖白旗?”但她知道他聽不見。這時她看到獨孤俊向她伸出雙手,這次不是在揮手,而是伸著雙手,好像要擁抱她一樣。她看看周圍沒人,也向他伸出雙手。兩個人就這樣伸著雙手站在河的兩岸,中間是渾濁的河水,隔開了他跟她。她突然覺得很想哭一場。
她看見獨孤俊站在那裡,伸著兩手,他身後是長長的河岸線,頭上是昏黃的月光,穿著白衣服的他,顯得那麼小,那麼孤寂,那麼蒼涼……
歐陽倩這幾天還經常做一個夢,四處迷霧茫茫,獨孤俊跟她兩個人摸索著,到處尋找對方。她不知道為什麼,想叫他的名字總是叫不出口,看東西也看不真切,都是模模糊糊的。而他總是在什麼地方叫“倩妹,倩妹”,每次她循著聲音找去,就隻看見他的背影,籠罩在迷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