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曲之長生怨!
此前的妖怪事件沒幾天就平息了,但是皇上微服私訪的事情卻是愈演愈烈。
儀帝不如夜氏先帝,就好比先帝出遊時從不大肆宣揚,又低調又謙虛,不給百姓找麻煩。但是百姓卻尊敬他,總是適宜的以最好的禮儀接見他,信徒頗多。
而儀帝登基多年,沒人見過其真麵目,隻是綜合他之前的種種事跡,總能推斷出皇帝的為人。什麼愛好美色,夜夜笙歌,酒池肉林般生活,他們明白這就是腐敗政權,不理世事的荒唐皇帝。
但是帝京總要有坐鎮主場的人,他能穩住帝京皇宮,讓帝京沒有在特殊時期被彆的大陸壓製,也是儀帝的本事。
表麵要看,背後也要了解,所以百姓們也算是對這個儀帝有那麼點期待。
儀帝出遊的計劃定在了五月十五,國師觀看天象,那天會是個不錯的豔陽天,更是先帝的生辰之日。
儀帝為紀念先帝巡遊帝京,也算是對先帝不錯的回報。
這些時日,他的路程已經發布出來,除了法蘭寺必去,還會順道去大鐘寺瞧瞧,百姓也都選好地點,準備一睹皇帝的龍顏。
日子來的很快,五月十五這一天,皇宮的主街神武大道口圍滿了人。皇帝的聖駕從裡麵緩緩駛出,眾人驚叫。
前方披甲的武士威風凜凜開道,之後是各種儀仗隊,吹嗩敲鼓,好不招搖。接下來是六匹金鎏白馬拉著一個鑾駕,通體金黃色,在陽光的照射下閃著流光溢彩,栩栩如生的暗紅色龍騰圖案,似穿雲破霄般遊來,氣勢磅礴,震懾四方。
街道兩側人山人海,王公貴族立在高樓上談笑,美豔動人的少女整齊有序的走在鑾駕兩旁。鑾駕一出,眾位百姓在朝廷官員的指引下,冉冉跪下,並且高呼“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聲音震天動地,鑾駕中的皇帝懶懶的撐著頭透過淺淡的簾風看他們,奮外享受。
鑾駕上的紅衣公公接到儀帝示意,高聲的說道“眾位平身。”
鑾駕中的皇帝笑得霸氣外露,養尊處優般的手指放在鼻子下摩擦,甚是滿意。
整整一個上午,儀帝的鑾駕已經繞了小半個帝京城,並且接受了民意,象征性的坐在鑾駕裡說了幾句話。
百姓們雖然沒見到龍顏,但是光聽見聲音就已經讓他們滿足了。萬總矚目,給帝京的人帶來了不少希望。
中午去了法蘭寺祭佛,派場非常大,並且當眾宣布增建法蘭寺,再造三世佛和四大菩薩。信徒萬分感激,紛紛表示儀帝是再世活佛轉世。
但隻有頭腦清醒的人才知道這全身是給國師的恩典。
儀帝在法蘭寺用齋,然後派人去通知大鐘寺做準備,眾人察覺到儀帝對大鐘寺的態度很敷衍。
而大鐘寺卻不敢懈怠,早已著手準備。但是這裡卻少了一個人主持大局,那就是大鐘寺的台柱子定慧師父。
後院早已亂成一團,大鐘寺方丈年老體弱,早已不理世事。但是因為定慧大師不在,他也不得以出來主持大局。隻是年紀大了,乾什麼事情都糊裡糊塗的。
剛剛還訓了一個現在還躺在床上的“和尚”,隻是這和尚卻不是真和尚,方丈眼睛昏花,把瘋掉的顧三郎當成了寺院的和尚。
眾位僧道們無法勸阻,越勸方丈訓的越大聲。而顧三郎本就是瘋子,他哪裡知道自己為何無緣無故被個老和尚罵,便氣都不行,腦子一熱,將方丈推倒。
然後方丈居然圓寂了!
僧道嚇壞了,這樣的時候,掌握大局的人居然圓寂了,這真是天降橫禍。
僧道們未經世事,也不知如何處理,等離垢知道此事時,聯係了定慧大師,他才匆匆趕回來。
定慧大師趕回來的時間很巧,剛好儀帝進大鐘寺祭佛,定慧大師也來不及收拾自己,隻能前去迎接皇帝。
儀帝見到定慧大師時,他一直低著頭,謹守禮節。皇帝不把大鐘寺當回事,也就沒有計較太多,隻是感覺定慧大師怪怪的。
國師一直站在皇帝身側,看著定慧大師便向皇上提到“這位是大鐘寺有名的大師,樣貌出眾,佛法高深,是個不錯的僧人,或許皇上可以接見接見大師,多了解一下佛法的真諦。”
皇帝不屑的掃了眼一直低頭的定慧大師,但是細想少卿的話也有幾分道理,便笑著走在大師麵前說道“早已聽聞大鐘寺不同凡響,短短幾年的時間便在帝京立足,吸引了不少信徒,實屬不易。朕很好奇,大師為何低頭不見。”
定慧大師依舊低頭而立,恭敬的行禮道“大鐘寺隻是宣揚佛法,佛家之人更是謹守禮節,皇上龍顏不敢隨意窺探!”
這客套話總是讓人覺得怪怪的,但是說不上哪裡怪,還是國師主動回道“大師謹守禮節是道德,皇上想要看您是命令,難道大師連皇上的話都不聽嗎?”
聲音不大不小,但是卻激起了千層浪,其中女子眾多,全都期待的目光投向他們。
這個定慧大師麵容姣好,但是總是看不清他的臉,灰蒙蒙的總是感覺自己的眼睛蒙上了一層薄霧。皇上金口玉言,定慧大師絕對是不敢不從,她們早就想一睹大師的容顏。
定慧大師波瀾不驚的回道“皇上贖罪,就在剛才方丈圓寂,貧僧處理完並未潔麵,唯恐玷汙了皇上的聖眼。”
儀帝忽感奇怪,但是這麼多人麵前他也不能用強,隻能謙遜的回道“無礙,既然大師不給看,那朕改日親自請大師宮中一敘。”
定慧大師行禮,儀帝蹙著眉離開,眾位僧道鬆了一口氣,紛紛崇拜大師。
定慧大師禮貌的抬頭對他們笑笑,而這一抬頭卻是無儘的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