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回！
第七卷長生因果輪回
第三章長生傳說（十七）
黑魔子一聽，稍稍楞了一下，便是同樣明白過來，隻是臉上似有一絲不甘。
邪夜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將慕容淩風與魂天扶起坐好，而他自己也盤膝而坐，位於兩人身後，隻見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伸出雙手，分彆貼在慕容淩風與魂天的後背心。
兩股不同的力量分彆在邪夜雙手上湧現，一股呈現出暗青色，是為靈魂之力，一股呈現出火紅色，正是當年小辰在仙劍門所用的火屬性禦劍訣，兩股力量分彆被輸送進魂天與慕容淩風的體內，兩人乾涸的身體似乎有了生機，臉色紛紛紅潤起來。
黑魔子看打此情此景，心中更加確定了眼前此人的身份，不是小辰還會是誰？縱觀整個修行界，也隻有小辰這個異類同時修煉了這兩種功法。
可最讓黑魔子不解的是為何小辰能控製早已失去靈魂的古戰屍，還被稱作“殿下”，難道此人是魔主的傳承者？可再一想，似乎也不太可能，這其間時間的跨度實在太大，太過遙遠，隻是稍微想到便又被黑魔子否定了。一時處於困惑之中的黑魔子漸漸冷靜下來，看著正在給魂天兩人療傷的邪夜，臉上閃現出一絲厲色，雙手也悄悄抬了起來。
“我勸你不要妄動，我不想與你動手。”與此同時，邪夜淡淡的說了一句，也打消了黑魔子那顆因恐懼而躁動的心。
“你十年未曾現世，怎會突然出現在此地？”黑魔子十分不解，看了一眼魂天，問道“莫非是為了魂天大長老？”
“他在路上救了我，便將我送來這裡。”玄音卻搶了本該是邪夜的話。。
“哦？”對此，黑魔子倒不感到意外，他心底也知道玄音與小辰的關係，隻是他並不知道其實玄音早已恢複了自己的神智，此時見到玄音的神色，仍是有些小小的疑惑。
“師傅，其實我早已恢複了自己的意識。”玄音突然說道。
“什麼？”黑魔子一愣，看著那個跟在自己身邊多年的弟子，說道“你？”
“師傅，您不用擔心，我永遠都是您的弟子。”玄音輕輕走到黑魔子身前，說道“十年前，在我恢複神智的那一刻，我的確恨你，恨不得立刻殺了你，毀了九陰山，可這些年您把我當成自己的親人，自己的兒女，我早已心滿意足，更何況冤冤相報何時了，我一早便打消了所有複仇的念頭，假裝像以往一樣，冰冷的過活，您知道為什麼嗎？”
“我……”黑魔子心頭一酸，卻不知該如何回答了，隻是麵帶柔色地看著玄音。
“我不想因為你知道我恢複了自己的意識而讓我們長生間隙，若是那樣就連我也無法過自己這一關，你對我有養育之恩，我早已把你當作自己的親人。”玄音聲音顯得有些嘶啞，一副真情流露。
“孩子……”這一刻，黑魔子像是蒼老了許多，再也不是曾經那個邪教梟雄，而隻是一個年邁的父親，一個佝僂的老頭，黑魔子輕輕將玄音擁入懷中，眼角竟泛起水霧。
邪夜見魂天與慕容淩風傷勢有所好轉，已無大礙，便收功站了起來，單手一揮，那籠罩在天地之間的靈魂之力徒然消散，沒有留下半分痕跡。
邪夜看了一眼遠處仍是有些發怔的魂泣，淡淡地說道“既然他兩人現在沒有什麼大事，我也不過多追究，但是當年陷害魂天的人必須受到懲罰。”
邪夜說道最後語氣已經泛起了極度的冰冷，口氣也如同命令一般，沒有給魂泣流出一絲一毫的僥幸與反駁，就像是在命令自己的下屬一樣，卻是有些怪異，可奇怪的是魂泣竟然真的沒有一絲抵觸，下意識的點點頭，眼中也多出了一絲恭敬。
邪夜輕輕點點頭，又看了一眼魂天與慕容淩風，說道“我不想他們知道我出現過，更不想他們知道是我救了他們。”
“我明白，我會讓魂天繼續擔任魂界門大長老，慕容淩風我也會任他離去，絕不再追究。”魂泣去像是換了一個人，此時在邪夜麵前竟是毫無邪教雄主的氣勢。
“希望你們好自為之，否則……”邪夜眼神掃過黑魔子又落在魂泣身上，兩人呼吸一窒，紛紛點頭稱是。
“其他血衛呢？”邪夜突然問起，卻沒有用古戰屍這個詞，在他心底就算血衛早已身死淪為了戰屍，卻仍舊是那群震懾天下的血衛。
“都，都毀了。”魂泣悄悄看了一眼邪夜，臉色十分難看，隱隱帶著一絲恐懼，卻不知是怕邪夜責備還是其他原因，“我也沒想到古戰屍竟會如何輕易的被毀去，就隻剩下這唯一人了。”
魂泣不經意間，也改變了對古戰屍的稱呼。
邪夜輕輕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又對魂泣說道“我與魂界門也算有些淵源，你肉體已毀，我便再送你一副身體。”
說著，邪夜深深地看了一眼身邊的古戰屍，眼中流出出一股深深的傷感，而古戰屍似乎也聽懂了邪夜的意思，直直的跪倒在邪夜身前，沒有開口，隻是深深地行了一禮，接著起身，緩緩走向了魂泣。
魂泣自然知道邪夜的意思，有些虛無的臉上閃著一絲激動，也緩緩迎向了古戰屍，兩個身影終於漸漸地貼在了一起，慢慢重疊為一個身形。
邪夜嘴角微動，右手指教緩緩凝結了一團跳動的靈魂之火，輕輕一彈，飛進了正與古戰屍緊緊糾纏在一起的魂泣體內。
“啊？”隻見魂泣的身體一陣搖曳，像是痛苦又像是最為舒暢的呻吟，漸漸地魂泣的身形消失不見，而古戰屍的的眼神也隨之愈發明亮有神。
片刻後，古戰屍輕輕地動了一下，接著眼神變得欣喜，伸出雙手放在自己的眼前，儘情的欣賞著。
“謝謝。”魂泣激動地拱手道謝，邪夜隻是淡淡看著，並沒有說什麼，可眼中卻隱隱可以看見一絲悲傷流露，他抬起頭，仰頭看著蒼穹，靜靜的站立著，也不知再想些什麼。
片刻後，邪夜轉身徑直離去，這來回之間也就是一炷香的時間，青衣倒是什麼也沒說，安靜的跟在邪夜身後，緩緩向北走去。
“請問，您究竟是不是魔主？”魂泣終究還是忍不住，壓抑下心中喜悅的情緒，用奇怪的語氣問了出來，黑魔子也同樣看向邪夜的背影，等待著邪夜的回答。
“這個世界上並無真正的死亡，生和死不過是一個輪回的開始，生是死，死亦是生，不過是輪回交替，總有一天，我會以另一種方式，另一種身份再次降臨這片大地，魔主早已消逝，而我，名叫邪夜。”從遠處傳來一聲有些虛幻，卻極為真實的聲音，輕輕地響在兩人的心頭，可似千鈞重，壓的兩人喘不過氣來，兩人的表情一變再變，愈發恭敬起來難。
兩人齊齊單膝跪地，向著邪夜的背影，恭敬的說道“恭送殿下。”
“殿下？”玄音似乎還未反應過來，疑惑地看了一眼黑魔子，待邪夜走後許久，兩人方才站起身開，玄音急急對黑魔子問道“師傅？你說他是魔主？數千年前邪教梟雄魔主？”
黑魔子苦笑著點點頭，說道“不錯。”
“可他分明就是十五年前與我在黃泉河…定情的小辰，怎會？”玄音說這話的時候，在疑惑的深情中還似乎藏著一絲羞澀。
黑魔子歎息一聲，說道“其實剛剛我早已隱隱猜到，隻是不敢相信而已，魔主座下血衛何等高傲？除了魔主他們不會對任何人這般恭敬。”
頓了一下，黑魔子又說道“孩子，你與他是兩個世界的人，所以……”
“我知道，師傅您彆說了。”黑魔子這番話對玄音很殘忍，卻也是為了玄音好，可玄音卻是不願意聽下去，打斷了黑魔子，深深地看著邪夜離去的地方。
“對了，音兒，你可知究竟是何人偷襲我屍魔門？”黑魔子突然想起此事。
“是萬毒門。”玄音嘴上回答著，可眼神卻還是隨著邪夜的離去飄向了遠方。
“什麼？萬毒門？”黑魔子與魂泣均是一驚，相視一眼，兩人眼神紛紛閃著一絲疑惑。
“來這裡的路上，他對我說過，不要前去尋仇，因為就連他也不一定是萬毒門的對手。”
玄音的話像是深深紮在兩人心頭的刺，驚駭萬分，卻又十分疑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