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沈玲瓏可不眼瞎,那甄真要和外表一樣那麼簡單,沈玲瓏可不相信顧倩會被他壓製,那個人的眼神裡總喜歡帶著幾分自認為掩藏得很好的傲慢。
天下皆醉我獨醒的傲。
沈玲瓏不排斥這種,畢竟她以前也有過這種時期,隻不過隨著歲月的流逝,年歲的增長,眼界的提高,她逐漸能夠隱藏住那種自傲。
“顧倩,我之前給你說過吧,我曉得她,以前就在某個宴會上看到過她,隻不過我沒那個資格和那個丫頭打交道,那個宴會明麵上是個相親舞會,實際上就是顧倩和混世小魔王甄真的訂婚宴。”任若楠邊說邊是嘖嘖感歎道,“不過樹倒猢猻散,顧家失利,甄家根本就沒站出來說半個不字,就好像那個訂婚宴從未存在過一樣。”
沈玲瓏手上的燈籠竹篾架子並不大,沈玲瓏以前又是跟著老太公學過,做起來也是熟稔,兩三下就是搞定了這些布料的裁剪,現在正在著手糊上竹篾骨架。
她聽著任若楠的感歎,順口問道“這樣嗎?也就是說這種未婚夫妻關係,連名都沒有了?”
任若楠點頭“甄家除了甄真不上進以外,其他人那都是一等一的厲害,雖說平日裡甄家全家都是寵著甄真這個最小的,但顧家這種爛攤子,肯定是不會讓甄真背上去的,尤其是顧倩並不喜歡甄真。”
不喜歡?!
沈玲瓏手一抖,不太相信這個。
畢竟她可是親眼看見顧倩對甄真的縱容,都到床上去了,還特意去接人。
這可不像是不喜歡啊!
任若楠並不曉得沈玲瓏的認知,她說著還嘖嘖兩聲感歎道“當時我看見顧倩的時候,那丫頭全程板著臉,甄真邀請她跳舞,也是沒有任何猶豫的拒絕,我記得圈子裡有人說,顧倩後來還和甄真打起來了,那態度就是很不願意和甄真結婚。”
“我其實挺懷疑是不是因為這事兒,甄家報複,讓顧家落敗。”
沈玲瓏不認為事情會是這樣,甄真和顧倩之間的關係實在是太奇怪了,並不像是什麼深仇大恨的。
她糊好燈籠的最後一步,又弄了細繩綁著,尋了跟竹棍綁好,等下也能夠好好提著。最後隻剩下把蠟燭放進去時,沈玲瓏停了下來,偏頭問任若楠“顧家,是怎麼一回事兒?”
任若楠將沈玲瓏做好的燈籠拿到手上翻看,同時回答道“能怎麼辦?家裡的人都送到各個地方,下放唄!不過聽說得罪人得罪的比較狠,送去的地方都是又窮有偏僻的位置,還打上了反勢力的烙印,除了顧倩能在這兒過的還算不錯以外,其他人我估摸著能不能活到沉冤得雪那天都不一定了。”
沈玲瓏眉頭狠狠的皺了起來,她還真沒想到顧倩現如今是這麼一個情況。
她想起了顧倩要給她表姐報仇的狠勁兒,不顧一切的樣子,當初她還在想這丫頭家庭不錯,怎麼就非要自己動手了的,原來家裡的人都不在身邊,都處於危難之中了。
沈玲瓏忍不住問“之前你沒說顧家的情況……”
石勒,之前任若楠隻說了顧倩的不簡單,來自於平城,其餘的就沒說了。
再則顧倩的表姐,應該被害了有一兩年了,顧倩來這邊也不過是去年年尾的時候,這時間有點兒對不上。
“我過來的時候,顧家早就落幕了啊!”任若楠攤了攤手,“之所以讓你小心點顧倩,那是因為在和甄家沒什麼關係以後,甄真金屋藏嬌,護了顧倩兩年,之前聽說被甄家人發現了,都隱秘的送走了,沒想到竟然是到這兒來了,所以我覺得這裡頭可能有什麼事兒,我爹都讓我彆招惹顧倩呢!”
沈玲瓏明白任若楠的意思,顧家雖然落幕了,但顧倩身後還有甄家,明麵上雖然把人給送走了,沒關係了,可是誰也不知道私底下有什麼。
沒有人會相信一個浪蕩子弟真的能夠金屋藏嬌。
這裡頭沒有甄家人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甄真能夠藏兩年?金屋藏嬌隻不過是飯後茶餘的調侃罷了。
沈玲瓏輕笑,她偏頭看著任若楠,恍若疑問“這樣麼?其實如果顧倩和甄真糾纏不清,也挺好的,你不想認識甄真?”
任若楠連連擺手道“甄家我自然是想認識,但是甄真就算了。”
輿論,將甄真浪蕩化了。
沈玲瓏並不點穿,按照甄真要留在鎮上,去安保隊的前提,再加上和顧倩的熟稔,總是會接觸到甄真的,到那時候自己去了解,比得上彆人說千句萬句。
“天黑下來了,走吧跟我回醬料廠。”沈玲瓏點燃了蠟燭,將蠟燭放進了燈籠裡,起身踹了裝布料的箱子一腳,似喃喃自語道,“對了,之前讓你去供銷社兌換的縫紉機,明天應該能夠拿到了吧?”
前幾天,剛收到孟無涯送過來的布料,結了一次賬以後,沈玲瓏就讓任若楠幫忙做了這事兒。
鎮上的供銷社還是太狹隘了,要兌換縫紉機得預約,這都三天了,應該是可以了得。
任若楠點頭道“明天可以了,玲瓏姐,你是放在我這兒,還是搬到醬料廠去……你等一下,我去拿衣服,我送你過去了,還要蹭飯呢!那時候一個人回來嚇死人了,我今天跟你蹭睡!嘿嘿嘿。”
沈玲瓏道“就放你這兒,在醬料廠容易被人抓住尾巴。至於蹭睡,我叫你跟我一起過去,本就是讓你跟我一起到那邊睡,不然我讓你一個人回來,要是出了什麼事兒,你爹估計恨不得抽我一頓了。”
“哈哈哈哈,不可能啦!我娘肯定第一個不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