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眼淚嚇了陳池一跳,他立即起身到了沈玲瓏跟前,試圖給她抹眼淚可又想到自個的手沾過魚,一股子腥味兒,哪裡是摸得她臉的,他隻能在旁邊乾著急道“我不說了,不說了成嗎?彆哭……”
話還沒說完,看到沈玲瓏緊握的手,嗅到一股子血腥味時,他臉色一變,也顧不得自個手臟的問題,一把拽住她的手,掰開看到她掌心四個月牙印子滲著血絲,他氣急敗壞的凶道“你乾什麼?!”
沈玲瓏本能得要把自個得手抽回去,不讓陳池看到自己的不堪。
可她哪兒是陳池的對手,單手摁著她,她便是沒法動彈了,隻能老老實實的攤著手讓陳池看。
陳池越看越氣,直接是將她扛起來往房裡去。
她不過本能的爭紮,陳池竟是一巴掌拍在了她屁股上,像收拾小孩一樣道“你給我老實點!”
“陳池!”沈玲瓏惱羞成怒,“你、你簡直——”
她講不出來,陳池卻肆無忌憚,冷嗬道“我簡直怎麼?我看你就是欠收拾!老子不舍得揍你,你就自個折磨自個?!”
沈玲瓏張嘴就反駁“我沒有!”
她本就沒有,隻不過是習慣性的忍耐,習慣性的將苦與悶藏起來,習慣性的用疼痛讓自己理智,清醒。
陳池不理她,到了房裡直接是把人往床上扔,他們房裡的床軟得很,這一甩上去根本不會摔疼,但沈玲瓏依舊受不了這個待遇,她從床上爬起來恨恨的等著陳池道“陳池!你竟然摔我!你這是暴力!”
甫一說完,陳池不曉得從哪兒尋來一條布帶子,又快又利落的將沈玲瓏壓倒在了床上,雙手分開綁在了床頭,讓給她躺在床上動彈不得。
隨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房間。
沈玲瓏懵了,她瞪大了眼睛,死命反抗卻無能為力,隻能對著他的背影大喊大叫“陳池!陳池!你瘋了嗎?!放開我——”
叫而不應,沈玲瓏也不會執著於叫陳池了。她知道家裡的孩子都在,轉而又喊道“二福!二福——”
這孩子最是聰慧,定然曉得能夠想法子給她解開。
可陳池就像是預料到沈玲瓏的想法了,也不曉得給那些孩子說了什麼,竟然讓他們沒有回應。
沈玲瓏氣死了,她恨恨的甩了自己被綁住的手,那些矯揉造作的心思也是散了個乾乾淨淨,什麼愧疚,什麼躊躇,都去見鬼!
在她放棄掙紮,冷著一張臉躺在床上的時候,陳池進來了。
沈玲瓏想該是給她解開手上的玩意兒了吧?
卻沒想到這男人竟然看都不看她一眼,在家裡翻箱倒櫃的找起東西來了。
“陳池!你放開我!”沈玲瓏被綁著很不舒服,一腳將床上的枕頭踹向了陳池,但由於力量有限不僅踹不了那麼遠,甚至就就算踹到了也對陳池不痛不癢。
好在剛踹完,陳池就過來了,手裡拿著一碗酒走過來了。
沈玲瓏聞著酒味,蹙起了眉頭,想著難不成陳池真要家暴?還打算喝酒壯膽?
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陳池竟然在她手心抹起酒來了,破皮的傷口被酒塗上去以後,刺痛感立馬就是從傷口上迸發了出來。
她痛叫“疼——”
陳池冷嗬“你還知道痛?”
“知道痛還掐?”
沈玲瓏現在才是明白,陳池是因為她手上的小傷口而動怒,是因為怕她胡抓才將她綁起來,一時之間所有的憤懣全堵在了喉嚨口,上不得下不去,很是不快。
她閉了嘴,陳池卻是沒有。也不曉得是不是被逼急了,氣急了,他竟是罵道“說我不站在你身邊的人是你,因為我站在你身邊而愧疚的人也是你!你想要我如何?你說啊!”
沈玲瓏頓了一下,轉過了頭去。
她拒絕和陳池談這件事。
陳池卻是捏住了她的下巴,逼迫她看著自己,說“你不說對吧?我來說,我現在清清楚楚的告訴你,你沒必要愧疚,因為這一回是事已至此,我選擇了最快最迅速的解決方法,並不是因為我違背我的原則。以後你有膽子再做這種不道德的事兒,我就——”
沈玲瓏以為他會說要揍死她。
可完全沒想到,陳池竟是會俯身在她耳邊,咬了一口她敏感的耳朵說“我就乾死你。”
沈玲瓏猛地瞪大了眼睛,像是又驚又恐。
見此陳池也是鬆了口氣,他故意凶神惡煞道“我可是說到做到的,之前不是答應你不能管你工作的事兒,不能家暴嗎?乾你總是能的,這可是夫妻之間你該受的。”
沈玲瓏愣愣的看著陳池,她不傻,她知道陳池是因為曉得她愧疚所以才故意這麼說的。
就連故意的謊言,都沒有說日後再做出這種事兒,決然不會再站在她身邊,沒有說不會管她了,而是說要懲罰她。
陳池看她發愣,不由蹙眉,捏著她的下巴問“聽見沒有?”
沈玲瓏嘴角慢慢上揚,她突然明白了該怎麼辦,該怎麼對待這突如其來的‘珍寶’。
她衝著陳池微笑道“我聽見了,聽的可清楚了。”
踽踽獨行可放任自己,但當攜子之手時,隻願正衣冠,正言行,從此讓自己變得更好,從而與子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