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玲龍微顯躊躇“可我男人聽說我要去那邊,這段時間琢磨著,也想法子在半個月以後去那邊了。”
胡軸“……”
他一言難儘得看了沈玲龍一眼,感歎一句“你們還真是恩愛的很啊!”
沈玲龍嗔怪的瞪了他一眼“你嫉妒你自個找個可以跟你恩愛的姑娘去!”
胡軸下巴一揚“不,我自個跟自個恩愛。”
說完手往兜裡一揣,走了。
沈玲龍但笑不語,選好東西以後拽著任若楠走了。
走前與胡軸說“那你找機會把東西送過去,順便給徐哥說說。”
胡軸翹腿癱在收銀桌前,點頭說“知道了。”
回到家中,沈玲龍踩縫紉機給家裡的人做衣裳。
任若楠坐在她旁邊看著,沈玲龍也有一搭沒一搭說這話,就是沒問任若楠今個到底怎麼回事兒。
到後來,陳池帶著安電話的人過來了。
沈玲龍又是挪櫃子,挪東西,一堆事兒忙活下來,午飯又得開始做了。
任若楠的忍耐有限度,或者說中午回家一趟以後,最後一根稻草壓彎了她的隱瞞。
在孩子們,以及家裡的男人,上學的上學,上班的上班以後,任若楠忍不住了,衝到沈玲龍跟前,抱著她就開始哭。
沈玲龍沒有被此嚇到,她給任若楠順氣,給她遞水,給她擦眼淚。
讓她哭了個痛快以後,就盯著任若楠,等著任若楠向她訴苦。
任若楠哽咽了一下開口就道“你每回都是這樣。”
沈玲龍笑道“你遇上事兒了,我什麼也不多說,看著你哭嗎?”
任若楠沒搭理,沉默著看著她。
“好了好了。”沈玲龍憋不住了,縱容道,“我求求你說給我聽,好不好?”
也不曉得是傷心的人這會兒就是要人哄還是如何。
任若楠心裡憋得那口氣散了不少。
她抽了抽鼻子“我覺得我自個很蠢。”
沈玲龍“……”
實話,沈玲龍真沒想到任若楠開頭就是這麼一句話。
“在某些方麵,確實不算聰明。”沈玲龍實事求是。
任若楠哽了一下。
人啊,都這樣,自己罵自己無所謂,但彆人說一句就心裡膈應了。
任若楠忍不住高了一點兒聲音“那也不至於把我當蠢貨,傳話筒啊!”
沈玲龍挑眉“你這是在怪我沒給你解釋,還是怪我讓你幫忙做事兒啊?”
“不是你。”任若楠抹了一把眼淚,繼續說起那天晚上的事兒,“我就是心裡不快,我覺得劉建業簡直了,他看不上我,覺得我蠢唄!那他做什麼要跟那什麼玩意兒離婚啊!跟人清苑大學生離什麼婚!彆人多聰明啊!”
沈玲龍“……”
她明白了。
這是小兩口吵架。
由不自信引起來的。
任若楠道“我知道,他不想跟我吵架,所以解釋給了我聽,但我覺得心裡很不快……一來覺得他可憐我太蠢了,二來是懶得跟我吵。”
沈玲龍笑了。
“你笑什麼啊?這個時候都不安慰我!”任若楠崩潰大叫。
“你為什麼不想著,他覺得自己沒解釋給你聽,是他錯了,他在彌補過錯呢?”沈玲龍反問。
任若楠沒有任何猶豫道“怎麼可能,他根本就不是這樣的人!如果是彌補過錯,他眼裡最起碼有一點愧疚心吧?他沒有!”
那天晚上,聽著劉建業的話,任若楠隻看到了劉建業的憐憫。
這叫任若楠的自尊心很是受挫。
沈玲龍笑道“劉建業會問你,關於你賣東西的事兒嗎?”
“換句話說,他會過問你的事業嗎?”
任若楠一愣,沒作聲。
沈玲龍又問“如果他問了,你會細細給他解釋嗎?”
任若楠依然不作聲。
“術業有專攻,每個人的長處不一樣,你何必用你的短處去和彆人的長處作比較,然後讓自己自卑呢?”沈玲龍問。
她看著任若楠,說了一句實話“自卑這個詞,來源於你自己的心態。你看不起自己,才會覺得彆人看不起你,你活得自在,活得坦蕩蕩,誰又看不起你呢?”
緘默良久。
任若楠問“可我們是夫妻……”
“若楠。”沈玲龍說,“不管什麼時候,結婚前,或者結婚後,你都要優秀,並且引以為豪,以此自信。鮮花綻放,花香飄,遊客來。”
任若楠一怔“那我……”
“你所想的,不過是庸人自擾。做你自己不就好了。管其他人怎麼看你做什麼?”沈玲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