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那你跟他說了什麼。”
“我說爸爸欺負你打你……”
“你真小孩,你怎麼把這個告訴他;你多嘴了,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了,這是爸媽的事,小孩子不要亂說話。”
“我也沒有說什麼,可是他是你徒弟。”
“你還頂嘴……”黃次用絕對服從的口氣說,張嘴凶凶的;就像一隻餓狼盯著一隻小綿羊。
“媽媽,我知錯了。”
“下次要是你看到他了,就說些爸媽高興的事,或者你學習的事。”
“嗯。”
蔡次低著頭玩弄著手指頭,黃次隻顧著趕車,靜靜的誰也不出聲了,隻聽見車內空調的吹風聲。窗外隻有來來往往的車輛和在過斑馬線上的人群,過了一個接一個的店鋪。黃次為何要把糟糕的脾氣發泄到最親愛的隻有三歲大的女兒身上。在冷靜中她一念起這事自己就覺得心寒,自己是怎麼了,就像一隻無處發泄的瘋牛。蔡次則在想如果再次見到鐘叔叔就當啞巴。
鐘子之踏著沉重的腳步,叩開了家門。他覺得是自己的錯,一定是自己太年輕衝動闖下了禍,這個無法彌補的過錯。那晚鐘子之上線了,看到了黃次剛發的帖;
一個弱者並不祈望自己強大
也不是祈望敵人的憐憫心
在無人的深巷窗外月亮空明
我是一個遊魂,唯一的冷血動物
倚在光溜溜的電線杆;
呼呼的風響混雜我的哭泣聲。
我從不去掩飾真善美
如果我是在穿越原始森林的人
如果我是月球唯一傾聽者
我的生活,還有燈輝下的枯葉蝶
統統化成灰燼後的一縷煙。
當鐘子之看到了這首詩,第一個反應是想辦法拯救這顆靈魂。這是一首絕望之詩就如大霧中的行舟,槳葉無故沉入了海底。兩人便內線聊
“師傅,好久不見了,近來過得這麼樣?”
“很好呀,都學懂躲著我。”
“我那有,近來我跟美秋子在煩一些事,要打官司……”
“是的,你忙,你呆子愛情的溫室了,享受……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可你又知道我有多想你……”
“我不聽,你再怎樣我就下線了。”
“好,我懇請你的耐心,我要向你訴苦。我以師傅的指令。”
“甘願聽令,洗耳恭聽。”
“我是不幸婚姻中的女人像一個無辜小孩被你行駛豪車的車輪碾過。我的腹部清一條,紫一塊,我恨透了這個虛偽的男人。我要反抗,我要報複。不管,是在遮掩的悲傷還是搖頭把自卑凸顯,這一切都不重要了;失去的不是一個世界而是絕望中看到你。”
“都是我不好,我不該進入你的現實生活。”
“徒弟,我真的欣賞你的才情。是你,因你太有才了足以把我的夢想擊碎,如果你都找不到夢想著陸,所有的海浪將是我仇恨的開始。”
“不,你不能,你不能,你要想一想蔡次;那一個怪可憐的孩子。”
“我知道我在追求什麼,難道你變心了。”
“我知道我們沒有未來與結果,一開就知道這個苦果。”
“你還說這話來刺我的心,你太讓我失望了。”
“師傅,我敢說我有顆勇敢的心。”
“你也敢在我麵前提‘勇敢’,你這活稽之徒,乾完事提著褲頭就走了,全然不顧人的死活,混蛋無疑;這也算勇敢,鄙視你。”
“你能消消氣嗎?你冷靜的行不,我不想大吵大鬨。”
“你讓我安靜,我能安靜嗎?我的心壓著巨石。我的痛苦你懂嗎?”
“或許我能做一點補償。”
“你這個混小子,壞家夥,這就是你所謂對待愛情,你不覺得可恥嗎?”
“那你要我怎麼辦。”
“我要你放棄秋子,情願做我的情人,這也是師傅的指令,無條件服從。”
“師傅,我……,除了前者我都願你。我和她談好去外國定居的事,就等他爸點頭了。”
“你想出國,不願看到我。誰出的注意?”
“秋子。”
“我們的事她也知道。”
“不。她會恨死我的,你不能這樣做。理智告訴我們。”
“那我怎麼辦?這個世上我隻要你拯救我,你是上帝派來我唯一的守護星。”
“是的,詩人。倘若秋子見到風吹草動的印跡就是你看我浸在水裡的那刻。”
“如果你喜歡我的話,就接受我的哀求。”,枯葉蝶給玉瓷碎下線最後的留言。
那晚鐘子之剛要閉眼就飄飄蕩蕩,大煙大霧,看不清四周有何物,不辨東西南北,他四處奔跑,像一頭驚慌失措的水牛,水牛的尾巴被人拴上正在燃燒的爆竹。當他累了,累躺在地上,又突然來到了荒野的郊外,聽到了女人的哭泣聲,嚇得他滿頭冷汗,剛上前想用手拍她的肩,這個人剛要轉過臉來,人還未看清,就被驚醒了。嚇得他幾乎是魂飛,他半趟在床,拍著額頭,喃喃說“以後少看恐怖片,要不早晚把自己嚇死。”他三更半夜從床上爬起來,隨之倒了杯茶水喝了一口,拉去窗簾,打開窗戶,瑟瑟的冷風往他身上竄。外麵漆黑一片,一個無星無月的夜,陰沉沉的深巷,唯有街燈在隱約著苦笑似的閃。白晝裡有許多事煩著他,現在他終於可以靜下來,他隱約察覺到不祥的預兆,打開日記本寫是誰讓我萌生了怨恨這個念頭,是誰讓雨水打濕了我情人的眸子。如果你看到她穿著那件椰綠色的毛線衣,雨水呀,你千萬不要在她獨自坐在公園貪戀花香與鳥語時落下,你千萬不要傷害她脆弱的心。如果世界殘酷冷漠就讓我今生作為她的太陽,把所有的溫暖與光亮都歸屬於她支配。
這對情人秘密的約會了,絲毫沒有在意身邊的眼睛,他們早已熟悉雨過天晴的世界。第二天黃次摟緊鐘子之,她是找到了一生最甜美的相愛,感動得幾乎把眼珠哭出來。用她柔情似水的吻輕撫著鐘子之的耳廓,把自己最美的一麵,死心塌地的全盤奉上。她值得為他這樣做,一個愛她既真實又狂熱的詩人,比起皇帝的江山還要重,還要富有。這份情不能用疆界來衡量它的大小,不能用金錢買到,它無形不是一個商品卻可以穿越到未來的世界,用佛語說破生生世世。第三天接連下一個月黃次依舊赤身一絲不掛的依偎在情人的懷裡,吸取她失去的年華,又在奢望建築如同虛有的美夢的海市蜃樓。鐘子之傻呆的笑有一分勉強,想來刻板的笑容會自然泄露嗎。當她從鐘子之的迷茫眼神裡看到了自己的青春早已不在,他的眼神透露著另外一個女人的背影,這個女人的名字叫秋子,一個長相姣好身材苗條活潑樂觀的姑娘。她不甘心自己的情人心中藏著另外的女人,黃次覺得不能坐以待斃,要尋求長久便設題發難秋子;而每次秋子在哭時又會引起鐘子之對她的不滿。經過兩三次的抵觸黃次的實際行動上減弱了,但更重視精神行動想給他洗腦兼教化,還發問鐘子之“你願意做我的‘愚民小國’嗎?”鐘子之不眨眼帶著野性的目光看著她誘人的眸子,體貼回道“隻要是你喜歡,你就做我的霸主。”當這話從鐘子之的嘴角爬出時黃次一度心涼,又讓她想起了蔡左左,這一個混蛋,一尋思又念起女兒蔡次;愁緒頓起。這一句對話,卻是兩個男人親口對她說,一字不漏。蔡左左與其結婚了,還誕生了一女。如今這個享儘魚水之歡的被世人取笑的男人,卻是自己最大的依靠,一旦失去將是水缸缺水的一條金魚,下一刻就是死亡。黃次為了能與鐘子之一直相守就想進入了鐘子之的內心世界,想掌控他的靈魂。多年後黃次才頓悟笑著說“其實蔡左左與鐘子之就像上輩子累積下的宿怨,自己是這宿怨的唯一的犧牲品,是宿怨祭壇上的供品。”(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