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有沒有更高明的理由。”,南蠻人在電腦前隨口應了。
“笑話,作家總要有素材才能寫吧,你愛聽不聽,拉倒吧!”
“我可不是紀事員更不是小說家,我是詩人。”
“如果我奶奶相見的人,我從來就沒有讓她失望過。”
“這又奇怪了,要是她老人家要見那個明星或者,你也能隨便做到?除非你能飛天,超人歐特曼?”
“我自知沒那個能力當超人,但是老人家的指示總該聽一聽吧。”
“真看不出你是個孝順的姑娘家,反正可以蹭一頓飯,這值。”
“前幾天,為她我到香紅館買紅紅演出會門票,我被擠在門外,票都給他們搶去了。我還鬱悶了好幾回,要是我長壯一點就好了。”
“這跟壯不壯沒有直接關係,你應該向我要,我或許能幫你,不過已是過去式了。”
“我也知你和秋子去了,秋子還說你愛上了她,又加修飾說真糟糕!”
“我老覺得口是心非都是女孩子與男孩子的好壞無關,原來戀愛了教她說假話。”
“你都不知你們的事比起南子翔事件在這深巷更為熱門,我奶奶整日沒事就朝你那間樓房念上數百次的佛。”
“為我念佛?”
“她特彆崇拜魯迅,隻因你也是作家便沾了光,還有她想跟魯迅談戀愛。”
“跟魯迅談戀愛,她可有一百三十歲了,好像是我在說胡話似的。”
“她也不是你想象中的老,反正她腦中隻有過魯迅這位作家。”
“你跟我說這些,是不是想暗示些什麼。”
“你想多了,雖然我也想跟一位作家談戀愛,但我人生軌跡必定不會碰見。”
“你睜著眼睛說瞎話,我可是詩人。”
“我可不喜歡詩人,因為他是彆人的了。”
“嗯,我發覺你越來越成熟了。”
“這話聽起來就怪怪的,竟是詩人對我說,麵子掉儘了,真的虧大了。”
兩人說著說著就踏上三章的家門。鐘子之的出租房與孫奶奶的家過了三個巷道,再一個轉彎就到了。鐘子之難拒盛情邀請,也想見見這位魯迅迷甘願倒退幾十年的光陰與他談戀愛。也許就像三章傳話那樣“有故事”。還有,三章又是秋子的閨蜜和其套關係對於鞏固戀情有著重要的意義。閨蜜總能給她支使什麼建議或者幫她拿個主意。鐘子之出於這些思量,欣然踏著三級台階跨過門檻。這時從內庭馬上傳來了一個老太太的聲音“阿章,你這次要是還不帶那個作家上門看看我——我就叫你自己煮飯吃了。”三章一聽這叨訴跑到庭後的廚房。鐘子之輕笑染成了浮意,閃見了三章從他的身後匆忙趕去的身影,又自言自語說“自己這麼受歡迎,都虧了魯迅。”一念說後,抬手在腦後搔了搔頭,又喃喃說“我可是個詩人,受這樣的待遇是理所當然的。”這回他的笑比任何人都興奮。
鐘子之進入了三章的家門,迎麵而來的一個老婆婆;三章在那忙請坐上茶的。當兩人笑著對坐在飯桌上。鐘子之接過了茶,朝著孫奶奶說
“阿婆,我聽你孫女說你長著一百三十歲了,你如今既會走會跳,人還這樣的健朗,真是老壽星。”
“叫我孫奶奶,不要叫我老奶奶或者老婆婆。我孫女誇人就是這樣的,以後你就知道了。”
“孫——奶奶。”,鐘子之顯得很難開口,隻是把後麵的兩字說的大聲乾脆。
“哎呦!你這個作家就有趣。故意把孫字隱去不叫,也罷你隻顧叫我奶奶吧。”在一旁的三章聽到這,頓時漲紅了臉。
“我還是不習慣。”
“深巷有那個不是這麼喊我,當然叫我奶奶除了我孫女外當真就數你第二個了。”
“您太抬舉我了,我可不是魯迅。”
“作家呀!我看你這模樣兒,俊臉翹鼻,眼神深邃,人又率真坦誠,文學是率性而為,果是風流倜儻人物。”這一讚美把他全身起了雞皮疙瘩,吱唔說
“抬愛了,你這話可把我飄到天上了。”
“難道作家就愛這調調兒。我多次向三章邀請你到鄰居屋內坐坐,相互認識,彼此有個照應。”
“現在看來,茶喝了,坐也坐過了——”
“少打岔,言歸正傳。我既然是叫你來聽故事的,我自然是要講的。”
“孫奶奶,你就長話短說。”,鐘子之說。
“在我嫁給老頭子時,我娘家是哈爾濱人,是個地主。可偏偏我是個女孩身,跟一個神秘人偶然的相遇了,後來我不顧家裡的反對,我跟他跑了,遠走高飛,就因為他是一個共產黨,在哈爾濱搞文化宣傳。我們到了sh,他是乾大事的人,做事嚴密,工作上的事一個字也不會向我提。從他匆匆而走,就有種不祥的預感在我心裡懸掛,偏偏那時我懷有身孕,隻能在一家破破爛爛的老宅靜等他回家的消息。這一次,可真把我極壞了,一個星期,一個月,半年,我記得是七月十八日的那一個黃昏,我挺著大肚子在那屋內來回的踱步。因為外麵下著小雨,從屋簷落下的雨點打在院子外的木桶,砰砰個不停。這時,我家的院門被一個著衣非常莊嚴的帶來他一封信,而這封信竟是他的就義噩耗。那一晚我我確信我留下的淚水比外麵的雨水都多。”
“奶奶,你之前都沒有跟我提過?這是真的嗎,你唬人吧。”,三章打斷了孫奶奶的話。
“平常叫你都看點書,你就不聽;你不信就到燕京圖書館找一找看。”
“阿章彆打岔,等你奶奶說完了,就知道真假了。”,鐘子之說。
“當我挺著大肚子回到娘家時,娘家人不理會,硬生生斷絕了親情,死活兩不相欠。我隻好去找老頭子的家,他家過的日子,才真真一個苦。我重新回到了sh,當我知道肚子人兒,這是英雄唯一的骨肉,我硬要設法讓自己活下來。我一個女人拿不出什麼本領像男兒扛著槍到戰場上跟日本鬼子拚命。我把這個情況反映了,老頭子的同事。這個同誌向黨裡申述了這事後,我才有一點扶助金。我就靠著這扶助金,在sh的一個潮濕的房間,住了下來。時不時也得到老頭子的同事接濟。後來,我生下了三章她爸,或許是上天可憐我們母子,我還和一個男人結婚了,可好日子並不長,三年來我的肚子都不能給他生個男孩,而他們家又是重男輕女的思想。在阿婆阿公的狠話下,我忍氣吞聲,任勞任怨,還每天迎合順從他們。當第二女兒落地,一知是女兒,我心冷了半截。阿公讓我跟他離婚,要他再娶一個生男孩的女人。可男人喜歡我,這是我最大安慰,也是我為什麼一呆在那的原因。他勞累死在江邊了,是幫部隊拖船。可當他的不幸把我推上了風浪頭。我無可奈何離開了,帶著孩子離開了,那時她爸四歲了。我們來到了縣城,縣城有個半仙給我算卦,說我是克夫命。我竟信了他的話,一直守寡。等她爸十九歲那年,攀比了一門親戚,就是這房子房東的女兒。可如今人去了哪裡?真是白發人送黑發人,丟下了三章就這樣走了。如果我不抵抗而順從父母的安排,我的人生就不會陳雜這些苦水與厄運,我或許生活過得平靜。可事實就因我一時的衝動,連累了這麼多人,我時常懺悔,我是個罪人。難道我就不該追求自由與快樂嗎?”
“如果人生儘是荒蕪的田地,你需有高興的理由。”
“這怎麼說?”
“孫奶奶,你是一隻逃出籠子的鳥,雖然在社會動蕩的年代讓你飽受苦難,讓你嘗儘人間的悲歡離合,可你不就是那隻海鷗嗎。是你讓更多的人,意識到了人生在追求自由,爭取幸福。如果你呆在幾乎讓人窒息的籠子,那麼這隻小鳥生與死一輩子都在裡麵。你如今是一隻經得起風雨考驗的海鷗,能翔遊於無邊際的海洋。你是那個時代的先鋒者之一。也正因為有你這樣的人,你做了這個選擇,你走了這條路。我們應該感謝你,我們應該敬仰你。”
“作家呀!今日聽你這一席話,解開我多年的鎖。”
從孫奶奶跟紫萊向他苦訴中,久經風霜的老人擠在這深巷,靠著那一點對活下去的渴望;對新生活的追求。那瞬間讓他覺得作家是一個多麼神聖的職業。怪不得孫奶奶這樣敬重作家。這時鐘子之頓悟到,唯有真正做到自己的主人,才活得精彩,才活得自由。從整個民族來說,隻有真正的獨立自強,當家做主,才不受他國的欺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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