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菊梅_中途_思兔閱讀 
思兔閱讀 > 都市言情 > 中途 > 第二十九章 菊梅

第二十九章 菊梅(1 / 2)

中途!

魯九海歸了,少不得看望菊梅。這位殘疾人,腳踝嚴重扭曲,曲度幾近直角,一蹶一蹶地,蹶的腳隻能當起支撐軀體的作用。如果正常人是靠兩隻腳走路,那麼她就僅靠單腳走路。那是夏末一個晴天,風靜雲淡的藍天。一個叫“菊梅超市”的小商店,魯九在店前徘徊,透過櫥櫃玻璃,見到一個圍著花色斑點圍裙的婦女,正在低頭彎腰數著箱子裡的貨物,隱約聽見“三,四,四,三……”。聽到這數數聲,魯九落定了這就是他多年不見的大嫂,可她背對著他,多年來時間會改變什麼?這刻間他腦袋被抽空一般,說他猜不著她的長相身高,又或許能猜著,因為曾經是一家子。雖然大嫂看不到他,他也並沒有前進一步,可他在店麵外大喊了起來“大嫂——”。在他的記憶中,大嫂可長憨厚敦實的臉蛋,老人都說這是富貴相;一雙烏溜溜的眼睛,還有——她總是留著一頭短發。說起她留短發,魯九可插不上一句話。當然魯草曾經對剛過門的妻子說,你留長發被誤解為鬼的概率高些,雖然我承認我孩子氣,可是這我又能做點什麼?菊梅不知丈夫為何這樣說,不過她當真,迎合的話,留了短發。那時整個家庭可支配的錢財少之又少,挨餓挨凍的度過一時段,雙肩承受生活的重擔,含辛茹苦的嫂子,這段灰色的記憶使得他不得不去相認她。對她而言,人生不僅在空間上曲折彎灘,還在時間上,撚轉不定。她改嫁了,被拋棄了,又挨這蹶腳……記憶跟眼前所看到的接連著,交織著。本來冰冷的心,眼眶卻蓄滿熱淚,眼皮一眨,少不得要丟下幾顆。這堅強的男人惻隱之心一動,把這晴朗的天畫上一層很不協調的色彩,因為他是透過晶瑩的淚珠看世界。菊梅聽到這喊聲,心兒震動一下,猛回頭看,在下意識裡尋找這個人。這不就是他的兄弟嗎?一個到外國淘金海歸的弟弟,擁有的財富是多麼值得稱讚。一開始是從秋子口中得知,現在可以安然親自跟她攀談了。她追隨那喊聲,搶著步,拉著蹶腳,出了店門,看到魯九站在那兒,燦爛的陽光映照著他的一切,本來非常簡潔的衣裝,變得光鮮靚麗,猶如一樽金裝的佛像。她咧嘴笑了笑,用手揉了揉臉,嗯了一聲。

魯九對這位婦女的遭遇甚為同情,覺得自己有能力,扶植一把。菊梅自然樂意接受他的恩施。經過一番思索後,魯九決定贍養她,她每個月將固定領到一筆錢。紫萊看到做此大舉的魯九,更加歡喜了。菊梅想後半輩子有著落,有這幾人還拿她當嫂子待,真切地嘗到人間的恩情比海深,她覺得自己還渴望什麼呢?這位一直不敢輕易發笑的人,今日竟是通紅的眼眶兒,鼻酸臉熱的,對於她並紫萊乃至一家子來說,明天的美好比任何時候都值得期待。這樣的場合下,紫萊不得不把積壓在心頭的巨石,抬出來。“九兒,你哥哥的事。我得向你說說了。”,紫萊朝向魯九說。“媽——”魯九應一聲媽,積累在內心的悔恨便化成一種聲音,一下子把這種親情的責任提上來。“你哥哥是有罪的,可是你不覺得說這些,還有用嗎?坐牢整整十六年了,眼看就要服滿出獄;可他……我……”,紫萊再也沒法說下去,因為她知道如果不是自己給那十幾萬錢,也就不會有監獄打群毆的事,她死裡認為這一切都歸跟於她,所以說起話來,吞吞吐吐,內心捏成一團麻似的,要分卻分不清,要說卻說不明。而後,魯九放棄詢問這位飽受良心折磨的人。他去了一趟監獄,確切的了解整個事件,也從中得到了海秋給那十幾萬錢的事實。魯九通過個人財富的影響力,找正中的門道,詢問有關法院,律師,經過多方麵的整合。他得到了一次上訴的機會,法院大門外,有兩頭大石獅。可那天的天氣,陰沉沉的,沒有風刮,全城的人看不到東升的太陽就起床了,開始忙碌一天的工作跟學習。

“法官大人,在你做出最後的決定時,我這捏藏幾句話,能否當眾說。”,坐在台下的鐘子之按捺不住,歪頭晃腦的說。

“你是誰,你憑什麼在這裡撒野。”,這個聲音來自門角一位門警。

“恕我直言,這句話不該我聽到,您作為人們的公仆。”,鐘子之快嘴。

“你是誰?我肯定地說,這裡是神聖的法律殿堂彰顯正義公正的地方。”,坐在正中間,拿敲錘的人說。

“我是一位詩人。”,鐘子之站了起來。

“對不起,你的高調兒不能在這阻攔,我們還得審判這個無可拯救的靈魂。”,

“等等,我得替當事人做最後的陳述。”,台下伴隨著一陣吵雜聲。魯九在向那個被上手鎖的人點了點頭,魯草會意,浮躁削弱了些,改用更為柔和的目光投向坐在椅子上的那位滿頭銀發的老人。老人喃喃幾句,可這是默音。這時魯草比任何時候都安靜了,臉上抹去了恐慌。也因為他再次看到了弟弟後就再也說不出一句粗魯話,雖然多年過去的惡行還在作用於他,那位被他奪去生命的死者,是罪呀!喪失自由將是最好的結局,這是他受刑罰的最根本的原因。當怨恨注滿了這雙眼神,等著一日日的消亡。啊!一切不是瘋癲,可這可能嗎?那些被遺棄的人不該討論靈魂的存活?

“願聽其詳。”法官順意這個合理的請求。

“兩人之所以會引發群毆,很大的程度是因為他有著大叔年齡可懷顆童心未泯的心,嘻哈猴一般。而他,這個牢獄的頭兒,在監獄裡人人都稱“霸無賴”,蠻橫霸道。當事人最根本的原因是長期受到其侮辱和謾罵。今日看到的,正表明他倆長年數月累積下的怨恨所造的惡果,俗話也說‘那裡有壓迫,那裡就有反抗。’當然作為獄警在管理層次也呈現了問題,如果監獄本身都不能一個良好文明的環境,他們能和睦相處呢,肯定會有摩擦的,整天冷眼相對,靠仇恨生活。等犯人重新回到外麵的社會,也將是一顆毒瘤。監獄的存在,法律的製定並不是隻有懲罰,懲罰隻是一種手段。更多的層次應該顯現出知法守法,為社會的建設營造一個更加和諧文明家園。賄賂獄警是一個違法行為,對於一個婦道人家,省吃儉用,過著拮據的生活,幾十年過去了,從黑發盼到發白這是一種什麼樣的牽掛跟熱盼!”這時,一個老人抽泣起來。這個拉長氣的哀鳴,吸引了眾人的眼球,左右度看,都在尋索聲音的來源。一片嘈雜聲,在法官一錘下,各自閉上了嘴巴,場麵恢複了本該有的安靜。不過,眾人的心還半懸空,難以平靜。這時詩人又說起“看看這位母親,她都做了什麼。這十幾年來從不更變的母子兩,他倆都說了什麼話,母親聽到兒子被他欺負,被人辱罵,穿的新衣服無故多了幾個洞,到吃飯的時間了自己的飯盤卻憑白無故不見,在半夜自己的被窩響起了炮竹聲等等糟糕,為何這倒黴的事都向她的兒子撲來。童心未泯的大叔,整日嘻嘻哈哈,卻受牢獄之災,活著卻沒有受到人的待遇,反而變本加厲讓他喪失了人格尊嚴。作為母親,她在自責,她要做一些彌補,雖然這個彌補不是正當的行道,但是當她意識到是母親,她就覺得一定要這麼做。造成今天的苦果,難道是一個母親硬要在大庭廣眾下索要憐憫跟同情而已。也許有些人還在喃喃說這是罪有應得。當然你看到他的孩子這個樣,你不心痛,但他的母親心疼,所以她把錢一次次的往裡送。台下的我們,台上的律師、法官都有可能或也已是為人父母了,有句話說,可憐天下父母心。孩子來到這世上我們從小就教育他,也並不是希望他做壞事,違法作亂,都期望他走正道,做善事,往好的去做。可如今由於監獄管理不當,而把這禍事統統強加上一個可憐童心未泯的大叔身上。這也是法律公平公正的地方?受賄者,包括我們難道就要逃避……”

這場風波引發了社會上更多人關注,在期待後麵的判決,這顯然是親情跟法律不協調的產物。有人預測說,法律是神聖的,他罪有應得,而不是單單因為情感而所左右。有人預測說,問題的本身都不察覺,那問題也隻是膚淺處理罷了,可是接下來的歲月中還是會重演?也有人預測說,我們習慣了門的用處,卻因為鑰匙或者鎖頭出現問題,這樣之下,我們還能期待不用門的房子,睡大覺嗎?也有人預測……

南蠻人把提婚擺到台麵上,首先驚到了紫萊,覺得詩人膽識過人。半夜間落起大雨,雷聲一個比一個大,在熟睡的魯九沒察覺夢外的風雨,因為莫北萃用雙手掩住他的雙耳。想來,經過長年累月的磨合,這個習慣便演化為固有的恩愛。“詩人,多好呀!”,莫北萃近來時不時就在魯九的耳邊讚歎。“你都在說什麼,整天沒完沒了。多好,你要嫁給他嗎?這多冷的夢呀!”,魯九說。“當然是不行的了,但是女兒有福了。”,莫北萃說。“哼!”,魯九不得不嘀咕幾聲,冷嘲她荒唐的信念。“我的意思是我先遇見你,一起生活了二十餘年,世間但凡要吃到的苦沒有那處落空,還有那種愛情可比上它。想必,我倆一起走過的風風雨雨便是最好的詮釋。”,莫北萃重審立場。

鐘子之去了電話,給家人報喜,家裡人高興非常。鐘子之的父親名鐘大佑,伍菲是鐘子之的母親。伍菲在自家的庭院轉了好幾圈,大明過來,驚訝的說“這孩子終究是好孩子,真的。”“你就沒其他話?呐呐唄唄,不休這幾句,你累不累?”鐘大佑坐在台階上說。“討海歸的媳婦,一個富家千金,可偏偏當插門女婿?”,相對而言,他本人也好不到那去,因為這話他重複了多次,腦海如麻團始終得不到解開。

有一次,三章麵刺,說南蠻人給雙肩架名利鎖,就沒必要期盼彆人的鑰匙能打開這鎖。這樣看來,他的鑰匙便是可行的舉措,可行的目的。倘若連他自己都不清楚這把鑰匙,那麼他隻能處於遊離狀態或陷入黑洞。他跟黃次談及前途事,滿腔頹喪似的的言論,既哀鳴又抱怨。假許有種藥能把迷茫化成一句語,隻要病人張嘴把它說出就好,誰會給他這一顆藥丸?迷茫這東西為何死活不肯爬出,還像巨石一樣壓在人的身上,整個肢體負載日益苦悶的心,喪失燦爛的臉龐,留下更為憂鬱的眉目。

“南蠻人,你這是上那,往那路趕?秋子怎麼沒跟你一起?不會是吵架了吧……”

當三章開著車剛往家裡趕時,看到在大街毫無目的低頭走的南蠻人,靠邊停了車,開了車門。朝著詩人,一口氣列舉這些問題。

“我——我上大街,卻想看看自己而已,也就不知還有誰值得我去關心了,你說可笑不?”,詩人止步說。

“詩人,我今天請你喝咖啡,怎麼樣……”,三章改頭換麵的說。

“好的很,這冷得腳丫麻的,臉兒凍的……”,鐘子之說。

“前麵有一家,一起走——”,三章用手指著隔三四個店鋪那“西部咖啡”的大招牌說,也因為她聽到南子翔說“方框”有可能是他時總想討清這事。

“你要不說我都懷疑你嫁入豪門,便一毛不拔。”,鐘子之調侃說。

“走就走,你財大氣粗,由不得你開路了。”兩人抽手進入西部咖啡廳。很快找到靠窗邊的桌子,各自點了一份咖啡。

“你的自信從那裡冒出的,那本書或那個人授給你,我真想學學。”,三章說。

“求上進,這很好呀。不過你說學?當然是學,因為有些東西不是天生的,現在我不得不暴露一個秘密,我在早晨誕生,也正是我戰勝了黑夜。”,每當彆人問他的自信來源,他都會以此來擋,好像這句話真的能當真理。在一般情況下,不是他把人家嚇倒,便是人家當他瘋子。如果詩人愛張揚把吹牛當做家常便飯,那你冷冷翻一個白眼也就是了。

“詩人當然就有詩人的職責。比如你喊你奶奶,當孫女贍養老人家,這是你理應做得份內的事,也就是孝順。”,鐘子之看到不敢出聲的三章,又說。

“暈死。這叫什麼東西,驢頭不對馬嘴。孝順是子女最基本的品質,是道德操守。而我倒覺得作為詩人是更高層次的追求,比如在生活裡有很多趣味的,就看你選擇的視覺,這非常重要的。你要當醫生就必須過硬的職業知識,要不,遲早就醫人不成,反而害了人。一旦成了庸醫那就辜負了自己最美的初衷。”,三章拉長調,希望詩人看看她現在的自己,她著實是改了好多。想證明,隻有有方向就不怕被風吹雨打。

“說下去,聽一聽你的高論,在你不喝酒時還能說出這個大道。當真是他家的教風好,家風已有,春雨車載矣。”

“放著吧。”,三章美美笑了。

“又不在上一杯咖啡?”

“單單聽我說,多無聊呀!更何況覺得自己被人解剖似的。”

“解剖了,才發現內心藏有什麼寶物呀,或者更加看清自己。”

“我怕下刀,一不留意,命就丟了。”

“你現在難道感到自己比在手術台上更難受?”,鐘子之說。

“是的,在手術台上最起碼看到的專科大夫,而你算了。”,三章說。

“你不要擺出一副瞧不起詩人的樣子,我可告訴你,我從不怕彆人比我懂的多,因為我能從你那裡學。你要是跟一個白癡詩人談話就像跟牛彈琴還算是好的,但凡你碰見癡瘋癲的,卻因你講得過激,人家躺在地上,那你就算是跳進黃河洗不清,他的親人肯定說你,動了他,其實你根本就沒有動。這虧得丟儘眼淚的,這世界不知有多少人受了這個委屈。”兩人一聊了起來就要談天說地。三章從他的嘴邊知道了,方框不是他,而是黃次。因為她這樣問詩人“方框是你,一定是你。這次我一定要向媒體爆料了。”“為何滿城的人都這麼認為呢?其實,我就沒有做,因為我是詩人,僅僅是詩人。”,鐘子之很不高興的說。“我就說嘛,方框是你師傅……”,“彆瞎猜。真真切切是我。”鐘子之沒等她把話說完,就插口說。說話前後矛盾的鐘子之,思維敏捷的鐘子之,可竟在這問題上,急得說起謊了,三章但凡就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了,也就暗自笑了起來。鐘子之在看她離開桌子那刻,暴脾氣就發作了,人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怒眼火燒,一手使勁的握著杯子,可杯子毫無破損,就惡狠狠的往地麵一砸。這暴怒引來了店員,一開始先是兩店員壓住桌麵,因為他在打算把它掀個四腳朝天,隨後五六個店員一下子圍住了他,進而控製了場麵。他們不顧瘋子的大喊大叫,他們唯一的目的就是製伏他,就像製伏一頭瘋牛。難道南蠻人不知,瘋子在搞大破壞後,一樣要承擔相應的賠償個跟道義上的道歉?旁邊觀眾有個上了年紀的老太太喃喃“難道喝咖啡也能引起神經瞬間胡亂,下次不能來這個店喝了,可另外的咖啡店,離我家老遠了,難道非要打個車才喝上,這太折騰了——咖啡呀咖啡。”

歌詞內幕三章破解了,她又向秋子推演。秋子一聽,大為一驚。“南蠻人也不過如此,高調稱讚,自我標榜!說他是一個理想主義者,未來確實飽滿的,可眼下自我陶醉自欺欺人,總喜歡搞些小動作。”,三章在證實了歌詞這事後開始對南蠻人持疑。

“我不否認你所看的,他有最為耀眼的地方,唯有進去了你才覺得這一切都值得。”,秋子對三章的質疑,給予無情的打擊。

“又犯瘋了,你這瘋丫頭。”,三章為了讓她認識南蠻人的麵目,直接把這個瘋字往秋子身上扣。



最新小说: 錦棠春深 四合院:我猥瑣發育,眾禽炸鍋了 鸞歆記 瘋狂的愛意 穿越之悍妃要休夫 尋龍覓鳳 戲精娘子在上,書生相公要和離 火影:覆滅宇智波 夠嬌,夠軟!協議老公吻上癮 聘春嬌程嬌謝琅的小說全文免費閱讀無彈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