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巨屍不光連自己一部分血肉都煉化了,連同之前劈在身上的綠茫也一同煉化,憐花目光微凝哈哈大笑,“看你往哪裡跑!”
“魅魔入體!”,憐花身形再變,一雙杏眼頓時大了三分,占據整張麵龐一半有餘,瞳孔漆黑再無一絲眼白,眼中世界變幻,瞧見巨屍身後點點綠茫如絲線牽引,嘿嘿一笑,順著這綠茫追尋而去。直奔戰場之外一株老樹。
楚明輝眼見找到了本體,朗聲說道“咱們也該乾活了,這山上活屍還有不少”。
眾人這才回過神來,爭先恐後的去斬活屍,唯恐落後,隻為多記一分功勞。
打發了眾人楚明輝也裝模作樣斬起活屍來,但心神時刻留意憐花所在之處,心裡想著“隻怕這小妮子不是其對手,誰中了誰的計還未可知”。
同階修士鬥法,往往計策才是左右戰局之根本,尤其是狠毒魔修,惜命的狠,輕易不會涉險。
憐花找到本體,自然不肯放過,持劍照那老樹力劈而下,頓時一劈兩半。
煙塵過後憐花得意一笑,看著樹內被劍氣斬斷一臂的老頭,笑出聲來“屍魂殿的膽子也是越來越大,開礦都開到我帝宸墓附近了,當我帝宸墓無人麼?”。嘴裡說著話,魅魔之眼卻四下掃視,並無禁製痕跡,這才放下心來。
那老頭血流如注,大口,眼神惡毒盯著憐花,卻不說一個字,單手徒勞的捂著下腹,顯然怕他去刺金丹。
“這送你成魔!”,憐花一劍刺出,直指那人丹田,直接要絞碎他的金丹,絲毫不留情麵。
不過可惜,正所謂人老成精,尤其是魔修,能修到金丹的無一不是屍山血海裡走過來的,哪裡那麼容易?
魅魔一劍刺向腹下三寸,連劍氣都擋不住的肉身此時卻擋下這一劍,劍尖卡在老頭手背上,不能再入分毫,憐裡一驚,暗叫一聲“不好!”,急忙想要撤去可為時已晚。
數道禁製從這屍魂殿老頭手背上釋放出來,順著劍身攀爬而上,憐花不得已撒手丟了飛劍,那老頭嘿嘿一笑欺身而上,斷臂一抖,‘噗嗤’鑽出一條如嬰兒般雪白的胳膊,雙手合十,連結法印,見老頭暗黃的皺皮下有禁製光華閃動,隻半息籠罩方圓兩丈之內,正好把憐花困在其中。
“半屍之體!,好狠毒,居然把自己給煉了!”,憐神顫動,鬢角冷汗冒出,心知這回可要栽個大跟頭。
“不煉了自己,怎能把禁製刻在血肉之上?哈哈,如今隻怕是你要成魔了!”老頭放肆大笑,隻要滅了這人,回得宗內獎賞自然大把,尋俱上好鮮活肉身都可,煉了自己又有何妨?
“焱魔入體”,憐花自不肯束手待斃,身形再變,身上燃起熊熊烈焰,掌心出擊,激發出一道又一道強勁烈焰,轟在禁製之上砰砰炸響,可惜這禁製靜心雕刻,堅固無比,反衝之力還讓憐花受了輕傷,一口血嘔了出來,卻是被氣的。
“心神已亂,敗局已定”,楚明輝雖在遠處,但瞧的真切,舍去身邊活屍,悄無聲息繞了過去。
這老頭尤看垂死掙紮,尤其是帝宸墓之人,隻因其坐擁仙屍,無日無夜不讓屍魂殿心癢難耐,備受折磨!
正要結果了憐花,突然心神微動,察覺有異,身後楚明輝一劍襲來。
“無知小輩!,越階而戰當真找死!”,轉身不躲不避,一把抓住靈劍,直接捏碎,這一捏之下,整把靈器頃刻斷成七截,轉而伸手要再抓楚明輝。
楚明輝自然知道築基與金丹的差距,說是天壤之彆也不為過,不過楚明輝也不是一般築基,若是無人他有數種辦法滅了此人,可惜憐花近在咫尺,這有些麻煩了。
身形極速後退間聽憐花傳話“小子,你若助我滅了這人我引你入內殿!”,憐花也是被逼無奈,雖然她心裡全不認為這小子能勝了金丹修士。
築基身形再快,也快不過金丹,眼見那一手要抓來,楚明輝卻是止住身形“爆!”一字出口,見這老頭身上轟然爆炸,居然炸的他退了三步,憐花和老頭都是一愣,“怎麼回事?”,二人脫口而出!
滾滾煙塵翻飛間,射出六段劍身射向老頭丹田,一瞬間明白過來“原來如此!”,殘劍劍身上刻此刻有禁製光華,一閃而過。
“連爆!”,砰砰砰三聲巨響,老頭雙手護住丹田,保住金丹,爆炸的威力並不算大,但金丹太過重要絲毫不敢大意,三段劍身消散,爆炸之力衝擊的另外三段轉而直射老頭眉心之上,那裡是紫府!
“連禁!”,紫府太深,爆了也傷不重他,故而用禁,三段劍身成品字形插在老頭眉心之上,雖未入皮肉一絲一毫,但禁製下了劍身,瞬間鑽入紫府。
“隻要是煉屍,必用紫府操控,哪怕煉的是自己”,楚明輝淡然一笑,而老頭確是大驚失色,紫府被人侵入,擾亂了肉身掌控,趕緊心神俱合,驅散禁製,重掌肉身。
但算老頭金丹修為,也用了三息不止,再回過神來,感覺身上熾熱,歪頭一看,憐花扒在自己後背,伸手入腹,正捏著自己的金丹!
“終究,還是你要先我一步”,這話說的楚楚可憐,好似戀人告彆,但手下毫不手軟,用力一攥,金丹破碎!
一代金丹真人,此黯然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