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
入魔,簡單的兩個字,卻讓無數正道修士談之色變。
古往今來,總有各式各樣的人因各式各樣的事舍棄了原本的道墮仙成魔,不論是自身原因,還是外物牽引,正道宗門對此深惡痛絕,大多都會留存一絲魂火來約束弟子,即是警告,也是防範。
但即使如此,入魔之事仍時有發生,而林林總總的原因之中,心魔占了最大一部分,它無形無質,無蹤無跡,卻又無時無刻窺視著每個人的內心,每當神魂震動,道心有瑕之時會出來作祟,防不勝防,任你修為蓋世,也難道這一關去。
然而,畫中仙卻是知道,算是心魔入體,也無法讓穀梁煜入魔,那麼,隻剩一種可能
“你應是從輪回劫裡看見了不該看的東西”。
“那是真的麼?”穀梁煜對此甚是執著。
“真又如何假又如何?不過是這薄宣的正反兩麵,一點透”說著點了一滴濃墨,滴在薄如蟬翼的宣紙上,墨跡頃刻暈散開來,果然,兩麵都是黑的。
穀梁煜眉毛皺成一團,盯著宣紙憋了半天,臉都紅了才說道“不懂!”
“以你現在的道心,自然不懂,你隻需記住,無論你修的是順天道,還是逆天道,都隨本心好,將來諸多變故,怎能因今日一瞥輪回而有所改變,我輩修士,自當勇往直前,無所畏懼!”
穀梁煜雖然還是不甚明白,但淺顯之處還是能明了的,心裡知道自顧自的糾結都是徒勞,還是去修煉吧,想到此處,便告辭離去。
墨非雖是他的師尊,但是點撥教化這種事實在是做不來,生怕一不小心說漏了嘴,所以一直都是畫中仙在點撥他。看著穀梁煜離去的背影,等他出了禁製,立馬說道“他看到了過去?”
“看到了未來,若是過去,隻怕更加凶險”,畫中仙突然又想起了什麼事,轉而對墨非說道“一指仙人曾說你與塗戈有師徒之緣,我也轉告於你,但你怎麼把這一房的人全給收了?”
墨非嘿嘿傻笑,“什麼緣不緣的,誰的緣分也沒有你的緣分深,索性都收了”。
畫中仙有些無語,但還是警告道“強牽因果,當心引火燒身”,剛說完,又想起了他們所圖之事,“算了,如今天地氣機愈加混亂,這因果之數恐怕已經混成亂麻,隨你吧”。感覺有些疲乏,說完這句,飛回了畫中,徒留墨非一人。
歸來後的生活似乎有了不同,房內三人都去與師尊喝了酒,拜了師,白日修習術法,夜裡修屋築牆,因此忙亂了許多,但生活又似乎未曾改變,穀梁煜依舊無所事事,隻因墨非並未傳他新的術法,真陽仙決也早已練得爐火純青,打坐之餘仍有大把的時間用之不儘,這不,午膳沒過多久,又饑腸轆轆,獨身一人輕車熟路的爬去後山打食。
野兔還是那野兔,但吃在嘴裡,穀梁煜卻再也嘗不出原先的鮮美滋味,隻因嘗過那不知名大蛇後,對這些凡物實難提起興趣,不知不覺間,想起了天衍宗的丹頂蓑羽鶴“不知那仙鶴若是燉了,該是何滋味?”嘴角的口水又流出來了。
穀梁煜吃的正歡,沾了一手一嘴的粘膩油脂,突然看見一人向自己走來,也不在意,自顧自的啃著兔子。
隻是那人發現這荒山之中居然有人在打野味,饒有興致的走了過來。
一片陰影罩而下,那人身材異常高大,遮了大半陽光居高臨下的看著穀梁煜。
“這人誰啊?長得跟黑炭頭似的,如此不知趣”,心裡這麼想著,嘴上直接來了句“乾屁?”
這二字一出,穀梁煜立馬知道了什麼叫氣的七竅生煙,是真的生煙了!一陣白煙從那人頭頂飄飄悠悠了冒了起來,怒目圓睜,呼氣如牛,一把抓起穀梁煜的後脖頸子直接提了起來。
這身材高大之人正是正陽宗掌門,莽長青!本心中憋悶,借故地重遊散散心情,卻發現個偷懶弟子,不僅沒認出他來還如此嘴賤,最不該的是罵了他最不想聽的那倆字!
穀梁煜霸道慣了,除了他師尊這麼捏過他還沒出過第二人!也是火冒三丈,遂而破口大罵“你個龜孫兒!彆以為是同門我不敢揍你,趕緊放爺爺下來,否則休怪我動手!”
莽長青一聽,黑臉更加黑了,“出言不遜,不思修煉,視門規如無物,如此憊懶,難成大器”,可還沒等他說完,穀梁煜又罵了過來“爺爺的事,輪不到孫兒管”話音一落一個飛腳踢出,那人眼神一冷,空餘的一隻大手直接抓住,輕輕一捏,穀梁煜立馬嚎叫起來。
“小懲大誡”莽長青冷哼一聲。
穀梁煜這回真生氣了“你居然來真的,看爺爺不揍死你!”,氣運丹田,靈力極速運轉,體內金色‘道’字立馬燃起騰騰金焰,另一隻腳運足了氣勢,刮著呼呼勁風又是一腳踢出。
莽長青冷冷一笑,“死性不改,再斷你一腳”,同先前一樣,蒲扇打手直接抓向那飛踢的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