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
在場之人,莽長青修為最高,又有仙器在手,沒人能奈何得了他,魔母雖然怨恨,但也無計可施。
腳踏虛空,大步而來,氣息壓迫的楚明輝與穀梁煜動彈不得,冷冷的看著這二人,他有太多話要問,但卻不是在此地,一揮手,二人如遭重擊,撞向虛空戰艦,立時有弟子知掌門心意,幾個起躍抓住二人拖上艦去,一眾弟子圍上前來,讓其不敢稍有異動。
楚明輝苦笑一下,看樣子,這回是跑不掉了。
沈毛茛飛身立在莽長青不遠處,一拱手,“長青兄,那魔修疑似與我宗羽化仙尊有關,更執我宗底蘊禁器,還望長青兄將此人交與我天衍,也好查個水落石出”。
若是尋常魔修,以天衍和正陽的關係,自然無妨,隻是莽長青思慮片刻,一擺手,卻說道“我這弟子名喚穀梁煜,我查過,與你天衍有關,還請貴宗守中掌門親臨敝宗,有要事相商”,說完一閃身,回到艦上,徒留沈毛茛怔怔出神,“穀梁煜?”,她想起來了,正是小師弟帶回山門的那個野小子,心裡對那魔修身份的猜測更深了。
戰鼓聲聲,虛空戰艦緩緩開動,不多時一躍入虛空,此消失不見,憐花看了看魔母,又看了看此地的一片狼藉,不動聲色的緩緩退後,隱去身形,消失不見。
正陽宗內,虛空戰艦緩緩停靠,莽長青抓起這二人一躍而起,雙手用力一拋,直接丟入日環內,金色牢籠憑空出現,一人一個,關的嚴嚴實實。
看著拍打牢籠大聲呼喊的穀梁煜,莽長青忽然覺得有些心累,不想再去炎陽殿,反而轉身回了自己居所,再次來到那間不起眼的偏殿,依舊折了兩根禮魂香,隻是貢香的手微微有了顫抖。
他不知道該怎麼說,嘴唇張了幾次,囁嚅著不清不楚的話,此時當著兩方靈位,臉上的痛苦之色再也隱藏不住,雙手撐著案台,撲通一聲跪了下去,也無蒲團,雙膝砸在地麵上陷出兩個大坑,強烈的自責與窩心湧上心頭,滴滴清淚砸在地上,激起少許煙塵,聲音斷斷續續的,“老二老三我把老四弄丟了”。
偌大的正陽,數千弟子,莽長青卻覺得隻剩他一個人了,拳頭握的嘎嘣直響,卻無處可以發泄,心中的煎熬讓他倍感折磨,但他知道,整個正陽都在看著他,期待他,無論他承受了多少,他都必須直起脊梁,抗下這一宗的重托。
穀梁煜與楚明輝相顧無言被囚在日環內,也不說話,各自有著心事,倒顯得寧靜祥和,可正陽之外,九州大地卻已傳的沸沸揚揚。
消息從獄洲各大傳送陣飛也似的傳遍九洲,無論正道魔道,大宗小派,都在議論紛紛。
天道化形,橫空出世,不曾動一根手指滅了合體巔峰,簡直天方夜譚。還說那什麼外道,聽都沒聽過,更不曾有所記載。
凡是有修士的地方,有人為此爭論,甚至不惜動起手來,有人高呼“天道怎能是個人?如此胡謅八扯,我等修的是天道,此等妄言究竟意欲何為?”有人反駁“當日獄洲修士親眼所見,親耳所聞,更有正陽宗主,天衍長老在場,無不句句屬實!”
帝宸墓內,憐花單膝跪在一片紫晶之中,身前靜立的,正是帝宸墓之主,紫宸魔尊。
魔尊有些皺眉,微微開口,“這麼說,楚明輝真是羽化仙尊轉生咯?”
憐花不敢抬頭,顯得低眉順眼,回道“屬下辦事不力,先前連日試探楚明輝,均不曾察覺絲毫異處,可是如今那楚明輝算不是羽化仙尊,也定與天衍有莫大乾係”。
魔尊卻有些不以為然,“無妨,若真是羽化仙尊,讓你查出來那才叫稀奇”說道此處,忽然話鋒一轉,“魔母可有異處?”
憐花細細想來,卻是不敢再言之鑿鑿,“屬下無能,並未看出魔母有異”
魔尊淡淡的“嗯”了一聲,“下去吧”,此揮退憐花。
四下重歸寂靜,魔尊一轉身,鑽入虛空,再出現時,卻是來到帝宸墓最深處,仙屍棺樽之旁,俯首請撫晶棺,殿頂繚繞的星辰之力絲絲縷縷的落下,映的此處染上層層星輝。
“帝宸”,魔尊柔聲呼喚,目光清澈如水,棺樽內的仙屍不多時亮了起來,柔和的光幕間帶有一段神念,直接鑽入魔尊紫府內。
讀了神念,魔尊卻是略有皺眉,“放了他?”略一思索,卻是不再出聲詢問,隻言一字,“好”,遂而轉身離去。
正陽宗的日環內,兩人也不知被關了幾天幾夜,這日環乃界中界,重重封印緊鎖,道道禁製加持,算有禁器,也逃脫不出。
更何況楚明輝身為魔修,一身修為全被壓製,此處濃鬱的純陽之息讓他有些難受,若是沒有這牢籠阻隔,隻怕他早已湮滅此處。
穀梁煜則與之相反,顯得狀態大好,隻是縮在牢籠一角,不言不語。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辦點印象也無,但是之前一戰,畫中仙被業火吞噬,他卻看的真真切切,師尊也走了,把他一個人丟下。
有時候穀梁煜覺得自己是個災星,凡是對自己好的,都沒有好下場,天衍的時候是這樣,如今正陽也是這樣,他甚至覺得這一切都是他的錯,把頭埋在胸前,像一個傷心的孩子。
楚明輝看著穀梁煜這樣,又回想起天道睥睨天地的威勢,不覺衝著他笑了出來“身體長大了,但心還是個孩子啊”,這是有感而發。
穀梁煜看著這個陌生人,瞪了他一眼,不想理他,可是總感覺那人的身上有什麼吸引著自己,可他是個魔修,正陽宗曆來對魔修處以雷霆手段,何況此人是被掌門抓來,他可不想和此人扯上關係。
天幕大開,金海倒卷,莽長青顯出身形,立在二人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