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衍宗內一片繁忙,而三萬裡外也不平靜,處處虛空坍縮斷裂,浩浩巍巍的威壓從內湧出,一個不比一個弱,顯然有仙尊親臨!且不止一位!
當先出來的是一方麵大耳男子,此男子濃眉大眼,鼻直口闊,氣度沉穩,但偏偏是光著上身,僅著一獸皮長褲,胸前臂上肌肉隆起,滿是刺青,顯得粗獷異常。周身更是無儘碧波湧動,浪花滾滾懸浮於周身,水法修為高深莫測。
“真是不知,這羽化仙尊做了什麼大孽,竟引得滅魂大劫”,這男子潽一出現引得一陣騷動,隱在虛空中的大能神識悄悄遠離此人,“跑什麼跑?我還能吃了你們怎地?”
“他們是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連件衣服也不穿來湊熱鬨,怎能不離你遠遠的?水君,你說是也不不是?哈哈哈”一聲嬌笑,聲音清脆,動聽的很。
離水君不遠處的虛空燃起熊熊烈火,片刻間寸寸融化,此處的熱浪灼灼與水君的碧濤滔滔形成鮮明對比,當中緩緩露出一席紅衣,卻是一身姿妖嬈的女子,唇如烈焰,無施粉黛,目光灼灼的盯著水君。
“炣靈兒!這滅魂大劫千載難逢,我自是要來,反倒是你,許久不見,烈性依舊改,牙尖嘴利的,看來你修行都修到嘴上了?”水君語帶譏諷,知這炣靈兒最是烈性子,一激炸。
“難不成你又想打架”,果然,這又炸了。
“說的好像我怕你似的?”水君卻洋洋自得,斜眼瞧那炣靈兒,身上刺青居然緩緩流動,變換間散發出幽幽黑芒,時而似蛇時而似龍。
炣靈兒一看那變幻莫測的刺青,緊咬紅唇,從牙縫裡往外蹦字兒“不有把仙器麼,有什麼了不起的!”
“我的洹紋在我入道時追隨於我,反倒是你,都渡劫修為了,也沒個仙器認主,羞不羞人”
炣靈兒正要反唇相譏,卻見遠處魔氣滔天,遮天蔽日,幾乎趕得上那劫雲了,魔氣不停翻滾,而內部電閃雷鳴,隱隱有紫芒閃過。
“真是盛事,紫宸魔尊也到了”。水君凝神觀望,“不知是否還有其他仙尊前來,裸身癖,你試試能否感應到”。“管那麼多乾什麼,靜心觀禮”。水君白了炣靈兒一眼。
而無數仙尊大能視線彙集之處,天衍宗內,正道道紫雷如疾風驟雨般劈下,滅魂大劫的‘紫垣歸墟劫’最可怖之處在於無休無止,無窮無儘。
紫雷越來越密,越來越快,比這如瀑暴雨還要密集,羽化仙尊身形幻動,看不清蹤跡,徒留無數殘影,這雷來千道劈千道,來萬道,劈萬道!
可是人力終有儘,雷劫卻無儘,如此下去,豈不生生累死?
“羽仙劍!助我成事!”一聲爆喝從仙尊口中發出,隨即羽仙劍光芒大放,抽取無儘法力,“砰”,的一聲,羽化仙尊周身炸開團團白光,此白光愈演愈烈,迅速擴張,所過之處漣漪陣陣,硬生生在天劫下撐開一處‘域’。
“羽化仙境!”莽長青和在場眾人頓時感覺到自己修為暴跌,渾身傳來虛弱無力之感,“羽化仙境內,修為自降一階,實在太過厲害!”莽長青身在仙境之內,不得不佩服羽仙劍!
眾人正驚歎仙境威力,卻發現那漣漪震蕩不止,如疾風掠春水,片刻間竟好似沸騰一般,隻聽無儘道音回環往複,白光一陣扭曲化為人形,恍惚間這才發現,仙境內水霧嫋嫋,七十二峰不再現,隻見仙山樓閣,雲階月地,瑤草奇花,璿霄丹闕,萬仙齊飛。
原來,這才是真正的羽化仙境!
天衍宗內,一片仙山氣象,而三萬裡外,無不瞠目結舌!
“水君,你的域可有如此氣象?”,炣靈兒神色分外凝重,而被問的水君卻默不作聲,靜靜觀察。
那‘紫垣歸墟劫’還在不斷落下,可是一進入羽化仙境,逐漸消散,化作絲絲縷縷至精至純靈氣轉而沒入仙尊體內。
羽仙劍立仙尊身邊,支撐起整片仙域,仙尊輕撫劍身,喃喃自語“千載相逢終須彆,夢斷仙路始今朝”,一語言畢,抓起羽仙劍,孤身衝進那無儘劫雲,直如天外飛仙!
“開!仙!路!”一聲斷喝!石破天驚!
劫雲沸騰了,天衍宗沸騰了,四道修士沸騰了!
一劍破天!強開仙路!驚豔了古往今來!
“哼!”,畫中仙冷哼一聲,跳出畫來,橫眉冷目,直視墨非一雙牛眼巨目,破口大罵道“百餘年前你為了我都能自毀紫府,如今怎麼像個娘們似的這般扭捏?居然玩兒起了推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