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雪的手心裡也冒起了汗,她是如此渴望這些丹藥,漆黑的瞳孔裡倒映的儘是這些白色丹藥,眨也不眨。
“叫聲哥哥來聽,丹藥全是你的”。穀梁煜往丹爐上一趴,把臉湊近鴻雪,嘿嘿的笑著。
如此誘人,如此手筆,也隻有這混世魔王才拿的出,一向心氣高傲的她,有了那麼一點服軟的意思,但一抬眼,看見這張近在咫尺的大臉,除了有賞他兩耳光的什麼也沒有了,貝齒輕啟幾次,都沒叫的出來,隻得把自己目光移開。
“有那十四粒聚氣丹,再加一番苦修,也不是築基無望”,鴻雪在心裡自言自語,安慰著自己。
穀梁煜看鴻雪這欲求而不得的摸樣,心裡癢癢,“真想彈她一腦嘣兒”,但也隻限於想想罷了,他可不想被人扇成豬頭,隨後又一掏儲物袋,從裡掏出一小巧八重寶函,隨手一扔,扔到鴻雪懷裡。
淮芝是識貨的,能被八重寶函裝裝的東西,無不珍貴無比,此函本身是半件法器,專門裝貴重丹藥,一使眼色,會意鴻雪打開看看。
鴻雪從未見過這種東西,也想瞧瞧何物裝在其中,便一層一層打開,最外層是紫墟木函,第二層是青花銀函,再往裡一層是流沙金函,鴻雪隻認得這三種仙料,俱是鑄造飛劍所需之物,裡麵的不認得了,但肯定珍貴無比。
待得打開最內一層,內裡所裝之物暈散開來淡淡青光,仔細一瞧,果然是一枚丹藥,此丹不光有丹光,其丹體上還有一層一層的雲海丹紋,縱橫交錯,丹紋上不時閃過淡淡青光,顯然是丹光的來源了。
鴻雪認不出這是什麼丹藥,看向師姐,發現師姐死死盯著這枚丹藥,聲音顫抖“快合上八寶重函,免得丹氣散了”,說罷趕緊一層層又裝了回去。
“師姐,這是何丹藥,如此奇異?”鴻雪困惑不解,旁邊的穀梁煜開心的笑道“自然是妹妹心心念的築基丹了”。
淮芝眼神有點迷離,緩緩對著鴻雪說“若師姐沒有猜錯,這應是九品築基丹!看來傳言所傳不虛啊,煜師兄確實是羽化仙尊最寵之人”。
穀梁煜得意一笑,“妹妹,叫聲哥哥如何?”言下之意,叫聲哥哥,這丹藥是你的了。
饒是鴻雪再心高氣傲,也抵不住眼前八寶重函裡的東西。可是此屈從了,又太不甘心,左思右想,正自糾結呢,穀梁煜一個腦嘣兒彈到鴻雪頭上,“哥哥有事,妹妹先欠著吧,下次,哥哥可求一親芳澤了,哈哈”。說完大步離去了,連給鴻雪扇耳光的機會也不給。
鴻雪抱著寶函,不知該怒還是該笑,她從未如此糾結過。
“師妹,這穀梁煜雖說資質一般,為人輕狂,但是他上麵畢竟有個仙尊啊”。
淮芝的話鴻雪心裡明白,但卻沒來由的一陣心煩,“師姐,我先回去了”,留下了一半凝氣丹,帶著八寶重函,心事重重的走了。
祈天殿內,掌門守中攜守心守玉坐在高座之上,殿內又有一人也坐在高座上,與他三人平起平坐,正是正陽宗宗主莽長青。
莽長青一身短打,也不像個宗主,膚色黑的發亮,雖不像他門下弟子那般穿著軍機坎,但渾身肌肉高高隆起,好像一動身能把這身短打撐破了。濃眉大眼,活脫脫一莽夫樣子,怪不得叫莽長青!
殿內隻有四人,並無弟子隨侍,顯然有要事要談,但莽長青卻問起了羽化仙尊在何處,怎地沒有前來?
守中不想談及師弟,隨口胡謅“師弟尚在閉關,待得過些時日,叫人扣關,定能與莽宗主見上一見”。
“老夫此次前來,一是想拜會羽化仙尊,前些時日仙尊滅了崇魔滿門,真是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啊,哈哈哈”莽長青雖自稱老夫,但相貌卻是壯年,與同是合體期卻須發皆白的守中一比,顯然實力更勝一籌。
這話一出守心與守玉眉頭一皺,天衍宗所修之道並非濫殺無辜,雖是魔道,但天道讓其存在自有其必要,人分善惡,魔道也是人啊!何況滅人滿門這種事實在違背天衍宗萬物共生不息的道意。
可對麵是正陽宗主,正陽素來以除魔衛道為己任,也說不得他們什麼。
“其次,老夫得到密報,有仙器出世了,而且不止一把”。
“哦?是何仙器?落入何處?”此事事關重大,不得不重視。
天衍、正陽、玉闕分據衍、煬、瑾三洲,互為倚靠,一方有難,兩方支援,同鎮天下九洲。其中天衍有傳承仙器往生鼎,防禦堅不可破,正陽亦有仙器虛空戰艦,攻伐無敵。而玉闕雖沒有傳承仙器,但是其功法獨特,每代掌門無論是何資質,全都是渡劫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