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前兒還收到信,我那侄媳怪我,說是浠兒娶妻,都沒通知他們。”說完,似是想著了什麼,老夫人笑意微斂。
大概是門很近的親戚吧?
景晨如此想著,卻感受到三夫人投來的目光,迎上去卻見對方笑得意味深長。
由於對視,三夫人乾脆就起身拉過了景晨,握著她的手衝老夫人說道“浠哥兒這媳婦可是天仙般的人物,白嫂子見了也一定是誇的。”見老夫人點頭,複又添道“我還記得老夫人的侄孫女,從小就似是畫裡的人兒,這今後咱們可有眼福了。”餘光還有意無意朝景晨瞟去。
這話說得牽強,景晨連老夫人的侄孫女是誰都不知曉,怎的就跟自己扯到了一塊?雖說迷糊,可她們不說,她自也不會主動開問,靜靜地聽著她們談話。
慢慢的,也就明白了,老夫人的侄子白老爺在進京都當大官,膝下有個女兒喚作白纖琦,也就是方才提到的琦姐兒。這些並不是重點,關鍵的是,官宦小姐,才貌雙全,自小就來君府常住。
景晨淡笑,三夫人看自己,便是那層意思?
可是無趣!
仍舊垂首恬靜,待人喚她時才說上幾句,但好幾次總也對上五爺的炙熱的目光,期間夾著些許旁的,很是複雜。巧然對視,竟瞧見他朝自己挑了挑眉,表情肆意猖狂。
好不容易平靜的心緒,頓時又給攪亂。觀他如此模樣,卻是沒有絲毫忌憚。
難道,自己猜對了?
可府裡如此平靜,眾人待自己如初,他該是並沒有同人提起。景晨忍不住心生煩躁,五爺可不是個正人君子,若是他一旦確定,必會以此要挾自己。
不成,不能同他再有交集!
如果五爺真的存了那份心思,自以為握住了自己把柄,就不會輕易透露出去。這樣的話,他會私下尋自己,獲取好處、或者利益。
思及此,景晨的眸中便閃過厭惡。
可即便轉過了腦袋,那道目光仍舊沒有絲毫收斂,正鄙夷生厭時,耳旁響起清脆的女聲“大嫂,您早上不是說要學打梅花絡子嗎?不如小妹現在教你。”
抬頭,對上的是二姑娘君宛意盈盈的笑容,她自袖中取了紫色細繩出來,在指尖纏繞。
“好啊,二妹。”
因為她站在此處,隔斷了五爺的目光,景晨覺得渾身自在。隻是,二姑娘本不是同三姑娘說話嗎,怎麼突然過來了?
是察覺到了什麼,故而替自己解圍?
五爺太過放肆,在老夫人的廳堂就能如此,著實無理。景晨想不通,三夫人那麼精明的人,怎麼會將兒子養成這般?
二姑娘表情自然,耐心仔細地教起景晨打絡子。後者卻有些心不在焉,如今授人以柄,安穩難再!
回到寢屋,紫萍紫芝伺候景晨洗漱,請她就寢,“奶奶,今兒大爺不回屋的,您先歇息吧。”
景晨麵色微滯,沒有問緣由,頷首就上了床。躺進被窩,望著下帳子的紫萍,突然開口“對了,今兒是十五?”
紫萍心下一驚,頓了頓才回道“是的,奶奶。”目光狐疑,難道大奶奶知道了什麼?
景晨卻沒有再問下去,緩緩躺下。
她還記得在秋桐園外聽到的話。大爺今夜,是去了那嗎?
次日一早,景晨還在梳妝,大爺就回了主臥。並未解釋,和妻子用了早膳,照常去老夫人處請安。等到巳初,大夫人身邊的吉媽媽突然過來,說是府上來了客人,要大奶奶去招呼。
細問得知,來的是大姑爺府上的人,聽說是從京都來的兄弟。沒有遞帖,亦沒有知州府裡的人陪同,獨身過府,進門就說要見府上新過門的大奶奶。
景晨納悶,大姑爺的兄弟,點名要見自己,這是何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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