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晨聽著這些,心裡微轉,片刻就有了計劃。
“前幾日為了討好大夫人,我將陪嫁莊子的地契送到了她的手上。上回姑爺的乳娘宋媽媽同我說,我的陪嫁都在東邊的庫房裡,等會你去尋她,然後說我要添在屋裡。”
見主子神色凝重,竹雲難免鄭重了些,“奶奶是想做什麼?”
景晨目露貪婪,“莊子是死物,銀錢珠寶才是能夠帶走的。”
“奶奶,您決定要離開君家了?”竹雲目露晶亮,這才是她服侍的主子嘛。
景晨莞爾,意味深長地笑了,前側了身就吩咐道“你尋個機會出府,替我將金銀換成銀票。”思及曾經的所聞,說是君府的生意遍布全城、涉及各行各業,複又提醒道“仔細些,彆當到自家的銀莊上了。”
竹雲卻是機靈,滿是笑意地應了,“奴婢省得,城南那邊有家寶鑒銀莊,是竇家的當鋪,奴婢去那裡。”
“嗯,切忌彆讓人盯了梢。”
景晨昂頭,這二婢雖不能長留身旁,卻也是可以用用的。竹雲竹雨那份想自己和原仲軒離開的思想,能成為她最有利的行事遮掩。
……
楚家的大院裡,盛花已凋,徒留殘敗。肅然的屋子裡,楚景漣大聲嚷道“母親,您說好不好嘛?”雙手搖晃著她的胳膊,滿是可憐撒嬌,“他都來平城了,我要跟他去京都。”
楚太太皺眉怒斥,“混帳,你現在都是君府的媳婦了,還怎麼離得開去?”心中在衡量,做官少爺的嶽母,多風光?且原仲軒的兄長是本城知州,今後不得處事方便?
“當初女兒是聽了您的話,說我遇著了偽公子,這才甘願去君府。如今我好好的姻緣擺著,等他秋闈高中,女兒一輩子富榮不愁,您為何要阻擋我?”楚景漣眉目含怨,偏認為是楚太太擋了她的富貴路。
楚太太斜睨向她,“你怎麼知曉他去了君府,是不是又偷偷出府了?跟你說現在是關鍵時候,你就躲在家裡,哪也彆去!”繃緊了臉,麵色難看之極。
楚景漣不依不撓,“母親……您就當寵女兒一回吧?”
後者望向她,眼神複雜。若非自己無法生育,外人眼中隻有這個嫡女,根本不會由她存活這般久。楚府有少爺,卻是個庶子,眼前姑娘待自己親近,隻當自己做親母,深得她心。丈夫總是在外經商,膝下無子,也就寵得她,真當母女將日子過了。
可做出這般丟人顏麵的事,難免也太荒唐了!
似乎察覺到楚太太的動搖,楚景漣忙說道“這君府的少奶奶您就先讓那野丫頭當著,反正金氏在咱們手中,母親您還怕她不孝敬?”
孝敬二字,包含深意。她笑不合嘴,將心中計劃脫出,“女兒知曉母親對她不放心,且先等上一年半載,若是她能給君家大爺生個一兒半女,這二府的地位穩了,母親就可以在家裡選個庶妹過去做續弦;若是君家大爺不幸先去,那讓她陪著跟去,而後送個庶妹去君府做守節媳婦。”
楚太太見她如此言論,笑著意外道“漣兒什麼時候有這般見解了?”
得了誇獎,楚景漣依偎在楚太太身旁嬌嗔著,“母親,您手裡握著金氏,那女人是圓是扁,還不由得您揉搓?她若是敢不聽話或者私下有動作,您就先下手結了她。”
楚太太麵色未變,心裡卻在捉摸,這計看似可行,反正她們母女的性命都控製在自己手上。且漣兒若是真跟原家少爺跑了,身邊沒個人,老爺回來也無法交代。
楚景漣滿心思都想去做狀元夫人,越發努力地說服楚太太。後者雖未直接應下,卻也沒有拒絕。母女生活了這麼多年,她知曉這計準是能成。笑著從後院的偏門探頭出去,才入巷子,卻突然跑來個男孩,他邊吃著糖葫蘆邊望著自己問道“是景漣姐姐嗎?”
楚景漣微愣,警惕地看著他。巷子前後無人,這是最寂靜的道路,這孩子從何處跑來的?
“這是有個姐姐,不,是哥哥讓我給您的信。”那男兒說完,將信交與她,舔著糖葫蘆就蹦著離開了。
楚景漣覺得莫名其妙,抽開裡間信紙,卻是原郎的信!
她心裡甚喜,轉念又納悶,他怎麼知曉自己還在楚家?莫不是前日他去君府,是那丫頭告知他了?不管怎麼樣,這信上說了老地方見麵,她就必須得去。刻不容緩,連絲毫準備都沒有,熱著腦子的楚景漣就按著原先私會情郎的偏僻舊路,往約定的月老廟趕去。
卻不想,平安走了那般多次的路徑,這次卻出了事!
正走在野間道上,突然遇著橫路的壯漢,對方衣衫襤褸,手拿麻袋。楚景漣發覺不妙,轉身想跑的時候,後頸一疼,跟著就不省人事。
﹍﹍﹍﹍﹍﹍﹍﹍﹍﹍
謝謝誠忘物語的平安符,以及15端木景晨的k票。今日周一,打滾求推薦票on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