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思清就答道“自然不會,隻要外麵安全了,我和冰兒立即就回離開。”
景晨抿了抿唇,終於出口“可否帶我一起離開這兒?”
“怎麼,姑娘您那位朋友不是會幫你的嗎?”陳思清格外不解。
“景晨姑娘是擔心麻煩彆人吧?”
劉冰清的聲音方落,景晨還未作出回應時,那旁人就開口言道“姑娘,您同您的朋友認識多久了?”
景晨的唇角就有些意味不明,低低道“其實就處了幾日,談不上是朋友。”
那夜自己不過是錯言說此乃她朋友的舊屋。
“景晨姑娘,您是不是懷疑了些什麼?你不相信她,對嗎?”陳思清沒了早前的那份隨意,語氣認真。
如果相信,她為何要急著離開?
在這兒的相處,早就讓他否定了先前的想法。這個景晨姑娘,哪裡是初見時的纖弱堪憐模樣?她很聰明。
似乎,不知不覺,她早已綁定在自己二人身邊,無形地禁錮住了他們,不會輕易丟下她或者推她出去。
景晨未有言語,她想起方才送阿容離開踏上小道後折身下地窖的情形在磚塊快要合上時。門邊處那抹秋香色的碎huā衣角。
是阿容的!
她回來確認自己真的仍舊回到了這個下麵,究是何目的?村裡的食物本就稀有,今兒原仲軒等人已經離開,她哪來的這些乾糧,便不怕取走遭家人起疑?
景晨覺得事有不對。
不怪她多心,實在是無法深信任何人。即便是身旁的二人,亦無法完全相信。在不觸動彼此利益時能夠平和相處,然若有個事情,定然都是不管不顧。
其實,人存於世,誰不是這樣呢?
她該明白的。
阿容即便真有目的,亦是情有可原的,她都理解,卻仍覺得心裡不是滋味。
有那麼個瞬間,她當真信了的!
閉了閉眼,景晨將話挑明。“我們在這裡已經呆了快兩日兩夜了。方才外麵天色已經快降下,等到夜晚我們就偷偷離開。對了。其實劉家的家丁已經離開,你們是沒有危險的,就是我……許是要麻煩你們了。”
“清哥,那些人真的已經離開了!”劉冰清的話語很歡快。
隱約仍有惆悵。
景晨對旁人的感覺,向來敏感,尤其在這般仔細觀察二人的情況下。
“景晨姑娘,你想去哪裡?”
景晨先是搖頭。而後才故作哀聲“隻要到了繁鬨處,我就安全了。”
底下鋪裡的掌櫃雖不識得自己,然卻能利用他們平安回到平城。
這是目前,她唯一的選擇了。
總歸受了這名女子的恩惠,且又同是可憐,劉思清在心愛人的說服下,同意了對方的說法。
他們不是從村口進來的。
“那條路有些荒涼和難走,會艱辛些,就不知姑娘您介不介意了?”
景晨自然搖頭“怎麼會?你們肯帶上我,我感激還來不及呢。這兒無親無故,我就想著能快些離開。”
眾人商議了下,準備在二更時分離開。
不知曉為何,景晨就是有種再留下便會出事的不好預感,且許是因劉冰清的緣故,讓自己對他們沒有那般重的戒備。
半月發出淡淡溫和的光芒,村莊樹葉浮動,似有蟲草在躍動。四處靜悄,景晨是頭回麵對這種場景,在心中告訴自己不能害怕。
這些,難道比得過禁苑內那些女人層次不窮的陰謀手段?
旁邊的劉冰清被男子摟在懷裡,纖弱的小姐許是有情郎在身旁,竟然沒有景晨意料之中的懼怕,難免有些驚訝。轉念想起他們曾說私奔過了好幾次,便知曉定然是經曆過這等狀況的。
路難行,跟著他們才鑽進廢屋旁邊的叢林裡,卻突然從路道處傳來說話聲與雜亂的腳步聲。
有火把的光芒傳來。
幾人都掩在了叢葉中,景晨感受到身旁男女的目光,隻好搖頭,低了嗓音解釋道“我也不知是什麼緣故,她真的出賣了我。”
雖是意料之中,卻還是難掩失落。
劉冰清就揪了揪她的衣袖“咱們快走吧。”
意思是能跑多遠先跑多遠。
望著愈走愈近的人影,景晨用手按住她製止“不成,他們馬上接近了,現在這樣跑,肯定躲不過去。”
陳思清仍在思忖,到底會是尋誰的隊伍,便聽得個急切粗狂的男音入耳“李武,快讓你閨女將藏著的美人喚出來,老子可是給了你百兩銀子的。我等不及,今天就要收她做我的姨太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