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媳!
平城內的糾紛已經離景晨遠去,然楚府君家內的人事根本不見絲毫淡化。君府老夫人差人來接孫媳婦回府,汪氏亦想著儘快除去對方的疑慮,催促著女兒回君府後好好表現,然而楚景漣卻推三阻四,竟是如何都不願歸去。
她方重新和原仲軒好上,心心念念全是“原郞”怎麼可能回君家去過那類諸如守寡的生活?
是日,羅帳內歡愛過後,楚景漣靠在身後男子的胸膛上,語氣柔柔地言道“原郞,母親要我回君府。”話落,便感覺到攬在她腰肢上的胳膊就緊了緊,她忙後揚起視線“原郞,你會帶我離開的,是不是?”
“這是自然,你是我的女人,怎麼可能讓你去服侍旁的男子?”
原仲軒目露惱意,思忖了會卻推開身前的人兒,拿起旁邊的衣物就穿了起來。楚景漣見他要離開,僅披了件單薄的外衣就下了榻,身子幾乎貼在對方身上,攔著其脖子撒嬌道“你要去哪?”
“找你母親去。”
“尋她做什麼?”楚景漣微頓,追問道“這門親事已是定局,你找她能做些什麼呢?”
語氣十分無奈。
“出嫁的不是你,和君家大爺拜堂成親的也不是你,何故要你頂上去?”
此時,兩人似乎都達成了種默契,便是正兒八經成親的楚景晨才是正主,如今要楚景漣過去是頂替,委屈了她。故而,原仲軒想著就逼迫汪氏去。可惜他忘了這事逼迫楚太太根本沒用,關鍵是君家能否放人才是。
“彆去。”
楚景漣的手按住對方束著腰帶的雙手,輕言道“你過去這般,豈非讓我不孝?怎麼著。她也是養育了我多年的母親,何況再怎樣我能不顧楚家嗎?”
看著這般孝順的女子,原仲軒心生憐意。似乎不忍對方為難,可又苦於無奈。對方要求自己帶她離開,這是心裡想著自己的,然而直接私奔她又有違孝道,何況自己都尚不曾與家中打過招呼,那這可怎辦?
原仲軒似乎突然沒了主意,悶悶道“那你說怎麼辦才好?”
楚景漣想著最近的努力和表現。終於讓他恢複了對自己的感情,心思轉動間,試探性地就道“等過些日子,我就回去。”
“什麼?”
原仲軒目瞪口呆,緊緊地反扣住對方胳膊。“你回君家?這怎麼成,你方才還說……說心裡隻有我一人的!”幾斤強調的話語。
“噓,你彆激動。”
楚景漣睨了眼外麵,提醒道“雖說這兒是楚家,可君家的奴仆總是停留在外麵周邊,要讓人聽見了可還了得?我說心裡有你,自然就不會做對不住你的事。何況現兒君家大爺又不在府裡,我回去亦沒有關係,不會有任何影響的。”
“但他終究是要有回來的。你留在君家,早晚、早晚……”原仲軒似乎不想觸及難方麵的念頭,扳住對方雙肩便言道“你彆回去,成嗎?”
楚景漣就為難地後退了兩步“我是不可能棄楚家不顧的,原郞。你要諒解我。”
看著她的背影,原仲軒喃喃接道“你說過不會對不起我,可又要回君家去。漣兒,我真是想不明白了。”
對於楚景漣來說,君家對她有吸引的自然就是那萬貫家財。不過她為的可不是楚家,亦不可能是汪氏,錢財是她的,怎麼能分給旁人?可勢單力薄,想要達到目標亦有困難,這才不得不先穩住身邊人。他是個癡情種,這點在當初便明白,否則她亦不可能將清白的身子給他,如此便算是緊緊束縛住了對方。
可要他心甘情願幫自己,還不能說明實情,便隻能如此表現。
“不管怎樣,我名義上都是君家的媳婦了,便不得不回到他們家去。現在君家大爺不在府裡,我便當回去儘儘本分,至於我們的事,隻能等到今後了。”
“今後?”
原仲軒似乎明白了,跟前人就是想讓自己等。
他是可以等,可是要等的有價值,讓他能夠看到希望、看到未來。
“是啊,你總歸要讓我想個不連累娘家的法子,才好真正跟你離開吧?最近你總是來找我,我都是以養病為由潛退了那些人,亦不知曉這落在君老夫人耳中,會不會生出疑惑。原郞,你若是疼我,便多理解我些,可好?”
美人這般嬌滴滴地懇求,聽得原仲軒心都軟了,雙手擒住對方腰肢便吻了下去,含糊不清地應了聲。
兩人如膠似漆,才跌跌撞撞地倒到床上,不妨屋門卻突然大開,卻是徐媽媽扶著汪氏站在門口。見到眼前這番景象,楚太太心生驚嚇,忙擺手讓親信退下,跟著隔著門聽到裡麵慌亂的穿衣聲,還有女兒熟悉的反問“母親您怎麼來了?”
楚景漣是個什麼性子,汪氏哪會不清楚?早在見她對回君府的事推三阻四時,便覺得事有蹊蹺,何況根本就不是悶地住的人,哪裡會單獨總關在屋裡?她就是好奇著對方成日在做些什麼,這才突然過來,誰知竟然看到這樣的場景?
卻說內裡原仲軒和楚景漣亦是被嚇得不成,頗有種被抓奸在床的感覺。不過好在這裡是楚家,方才見到的是汪氏,她是老早就清楚兩人關係的,自然不會對外麵相論。何況,楚景晨早就替她同君家大爺同房過,她的貞操與否,誰還能夠質疑?
“漣兒莫慌,我還正找她呢。”
邊穿著衣服,原仲軒邊氣憤地想著,湊巧和汪氏好好算個賬!
楚景漣卻含情脈脈地拉住了他,指著西邊的窗子就道“原郞,她畢竟是我母親。你彆跟她衝突,快些離開吧?”
“這怎麼可以?我不能讓你一人麵對。”
汪氏在外麵聽得他們你儂我儂,怒地隻想將門給踹開了好好修理教訓他們一頓。這光天化日這下,做了這等有違婦德的事。還能如此理直氣壯?無論這原仲軒身份背景如何,可勾引的是有夫之婦,居然還敢揚言找自己算賬?
楚景晨沒了蹤跡。她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楚景漣身上,便打算著她入君府後替自家謀得利益。便是前幾日,她還應了自家老爺,說說服女兒讓君家幫助自己生意的事,馬上就要有眉目了。
可現在……原仲軒跑出來做什麼?
這個時候,汪氏隻覺得方才沒有讓君家奴仆引自己進來的均定非常明智,否則要走漏了風聲。誰都不能好過。可耳旁聽著的窸窸窣窣的更衣聲,竟覺得無比刺耳,若說原仲軒怨著自己,楚太太還跟恨他呢!
平白無故的女兒被他糟蹋了,若非對方huā言巧語騙了漣兒清白的身子。會有今日的這些事嗎?!
思量間,隻聽得裡麵傳來關窗的聲音,而後西邊牆角處似有翻動的聲響。汪氏知曉是那男人跑了,可能怎麼樣?現在阻止著喊出聲,便會驚動旁人。真是可惡,君家的人在自己府上,害得她什麼都不能,轉身推開門進去,剛看到正欲走來的楚景漣。汪氏反手就是個巴掌“糊塗,你這是不要命了?!”
楚景漣方和男子婉轉嬌媚,此時突然被甩了耳光,那纖纖的身子就欲要往旁邊倒去,她無辜地看著對方。“母親,您怎麼說這話?”麵頰生痛,一手捂著,令隻手慢慢握緊了拳頭。
這種日子,她受夠了!
“怎麼說這話?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行為,如此放浪,你還是君家的媳婦呢,這種事不覺得問心有愧嗎?”
汪氏是打定了主意要將她送回君家的,自然就不似從前那種態度,對眼前人做官家少奶奶的事事絲毫沒抱希望了。故而,對於原仲軒與她的關係,必然是要反對到底的“漣兒,彆怪母親不疼你,這樣的事要是被君家的人撞見,可不是個巴掌這麼簡單的事。”
“女兒和原郞……”
“原郞原郞?你今後跟他不會再有關係!”汪氏冷麵打斷,緊緊盯著對方就罵道“跟你說了多少遍,你今後的日子是在君家,你的丈夫便隻有君家的大爺,何苦還念著那個姓原的?他要是真有本事,就不會和你偷偷摸摸的,早就帶了你離開。”
楚太太心知女兒時嬌生慣養的,並不適應在外麵吃苦的日子,便緩緩勸解道“可你要明白,這聘則為妻奔為妾的道理,你要是跟了他,連原家的大門都進不去,今後就要過躲躲藏藏的生活,何苦不在這兒享少奶奶的安穩日子呢?”
“母親,女兒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