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靈魂深處而來的渴望……
天色漸黑,他的心卻難以平靜,坐在燭光明亮的屋裡,大爺突然起身喊道“平丘,備馬!”
“爺,您這是要去哪?”平丘忙不迭的侯在旁邊,緊張的詢問。
“傳信進京,讓人先打聽出晨兒的下落。”
平丘聞言則了然,“這夜路不好行,爺不如等明日再……”
“等不了,我想見她!”
原就是衝著她而來,既然她不在這,就去她所在的地方。
他的心意,沒什麼好遮掩的,她能明白自己的在乎、重視,更好。
兩城相臨,騎著快馬終於趕在落門前進了城,隻是京都地大,在街道上耽誤了許久。作為京都重地,君家在這的人脈並不少,何況如此繁榮之處,以酒樓客棧等地最為謀利。
他的命令傳下去,很快就有了回應。
因為無需再藏藏躲躲,景晨姐妹並沒有刻意避開君家產業。好巧不巧就宿在“雲翔客棧”。
客棧亦分三六九等,這處並不華麗,地段亦稱不上好,隻是君家眾多店鋪裡的一個。
掌櫃的早聽了風聲。衣著整齊、精神抖擻的侯在門口。
他有些激動,東家掌權人,竟然親自來了他這個小店鋪。要知曉。往常各鋪掌櫃見麵,他壓根就是個排不上號的,沒成想……討好的恭迎了年輕的主子進內,忙吩咐小二收拾最乾淨的上方,亦讓廚房準備酒菜,笑嘻嘻的盯著眼前男子,張口就要說話。
大爺卻沒看他。隻讓平丘打發了就往二樓走去。
此時已是亥末,若非是等候他,鋪子定是早就關門。到處都是靜悄悄的,正是人睡正酣時,行走在燈籠黯淡的走廊上。大爺刻意放緩了腳步。
停在門口,望著漆黑的屋子,突然苦笑了出來。
這時候,定然已入夢鄉,他怎麼好去打擾、怎麼舍得打擾?
連續好幾個時辰的趕路,卻絲毫沒有困倦疲乏,隻是覺得心安。
她就在裡麵麼?
真想見見她,與她麵對麵的說說話,告訴她自己的感情、自己的決心。以及自己可以做出的承諾。
他素來重孝,曾覺得為個女人與家裡決裂,是沒有理智、十分荒唐的行為。先前,他雖想留住她,但沒得家人的支持,確實少了幾分底氣。他擔心弄巧成拙。許出空頭難以做到的諾言,亦不想讓她置身尷尬。
平丘是跟在後麵上的樓,亦知曉客棧多客,舉止放得很輕很緩,不願去驚動彆人。
他想著自家主子那般思念過去的少奶奶,此刻定然是你儂我儂的時刻,原想湊在廊口偷望下,不巧就見到對方隻停在門外,竟然沒有敲門。
昨晚歇在鄰村裡,要不是因為平城的大門已關,必然是連夜進城,清早匆匆過去,卻不想她竟然不在家裡,這千趕萬趕的又輾轉到了這,發動了多少人打聽尋找,這現在就站在門口發愣?
然而,平丘自然是不敢上前催促的。
好半晌,那立在門口的人動了動,隻見對方伸手去推門。平丘不由握拳塞到嘴裡,暗道不是吧主子,這風化雖開了不少,您與楚姑娘過去也是夫妻,但就這樣偷偷潛入的,彆讓人誤會成了賊就不好了!
然房門從內拴住,並沒有推開。
平丘這方辨彆出,原來大爺隻是輕輕試探的推。
而受挫的大爺,亦忙收回了手,他原隻想推個縫隙瞧瞧她的身影……搖了搖頭,正對上隨從睜大的雙眸,不由有些窘迫,若做壞事被當場抓住了般。
後者自然很識趣的收回了視線,低頭看地。
大爺折返回來,走了幾步突然又轉身,看看景晨的那間房,又望向其對麵,待等到樓梯處的時候,吩咐平丘去問掌櫃,看那間屋是否有人住著。
掌櫃的回答是,有客。
大爺則複問“旁邊的呢?”
掌櫃似乎看出了些端倪,為難道“她們姐妹倆,住的是相鄰的。”
大爺臉色略沉。
平丘就急開口“另一邊的屋子呢?”
掌櫃的賠笑的看了看,“爺您沒注意?那位姑娘的屋子,是最靠牆的。”
平丘臉色訕訕。
說話間,小二已經端了酒菜上來。
這麼晚,亦不知是從哪搞來的飯菜,可惜大爺並無胃口,徑自起身就朝備好的房間走去。
掌櫃的雖覺得沒討到好,有些失望,但既然東家都住在了這,往後有的是機會,親自送到了門口,還讓小二快燒熱水送過來。
大爺住的是二樓另邊的房間,總共沒有幾間,布置得極好,能趕得上其他有名客棧。
推窗望著依舊有行人走動的街道,大爺暗笑,都到了這兒,明日都能見著,何必非急在這會?
隻是不知,自己的到來,她會不會高興。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