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玉玨聳了聳肩“一言難儘啊,因為撞了人,我還在局裡被扣了三天,回了家我爸差點打斷我的腿,你沒看我現在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
“你不說我走了啊,貌似表演要開始了。”我說著就要起身。
唐玉玨這才說“行了,知道女人就是八卦。”
我打斷唐玉玨的話“要不是這是有關我的事情,我才懶得問呢,快說。”
根據唐玉玨說的,其實那天出去,本來是想好好說的,剛開始也確實是好好說的,三個人都一致同意不用讓我恢複記憶。
聽到這兒我特彆驚訝“蘇辰也同意?”
唐玉玨點了點頭“他是第一個同意的,其實我也挺奇怪的,按理說如果找找門路,你的選擇性失憶有可能治愈的,對他不是更有好處麼?不過他也說不需要。”
這個時候,我很奇怪。不過,再後來我就知道了,蘇辰不想讓我恢複記憶,是因為怕那段記憶再對我傷害一次。如果能夠選擇忘掉傷害,那麼他願意。
但是,我不願意。
就像顧尋曾經在電話裡說的,這兩年,我經曆了那麼多人那麼多事,現在獨獨記著一個虞澤端,不覺得虧了麼。
我的記憶,不管是傷害還是喜悅,都是我回憶的一部分,人生才不缺憾。
我對唐玉玨說“唐少,我再叫你一聲七哥,你不是能幫我找到恢複記憶的醫生麼?你幫我留意一下吧。”
唐玉玨一聽就笑了“有事兒求我了就嘴甜了?準備拿什麼報答我?”
我想了想“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唐玉玨笑了,笑起來眼睛眯起來“一言為定。”
但是,等到唐玉玨真有事兒找我的時候,我才知道,人情真是不能隨便欠,錢可以還東西可以還,人情是還不了的。
我眼角的餘光看到虞澤端端著酒杯向這邊走過來,趕忙對唐玉玨說“這事兒不要告訴阿澤。”
唐玉玨挑了挑眉,看著我的眼神帶著一種探究“桑柯,你說你是真傻還是假傻?你覺得我……會幫著你瞞著阿澤嗎?”
唐玉玨這麼一說我才意識到,確實是,我是不是所托非人了,剛才想到哪兒就說到哪兒了,也沒來得及想。
隻不過我沒來得及說話,虞澤端已經走過來了,笑著問“說什麼呢?”
我頓時就有點心虛了。
唐玉玨看了我一眼“桑柯問我你的飲食習慣,看來這是要當賢妻良母的節奏了。”
他一說這句話,我都忍不住抽嘴角了。
其實,我在說出不告訴虞澤端的時候,心裡特彆愧疚,因為我這個人從來都不擅長說謊,因為編了謊話要去圓,我又不會圓謊,如果現在虞澤端多問我兩句,我肯定是要露餡的。
但是唐玉玨既然幫我頂了,我也就不說什麼了。
我突然就想到,剛剛唐玉玨說了一半的話,就直接轉向唐玉玨“唐七少,到底是為什麼撞的蘇辰啊你還沒有說完呢。”
唐玉玨把酒杯放在茶幾上也站起來“該說的都說了,就是鬨著玩的,我不信你沒問過蘇辰,他告訴你了沒?”
這次我沒說話。
虞澤端這邊捏了捏我的手心“彆想了桑桑,演出開始了。”
虞澤端確實是花了心思的,上麵的演出節目很好看,果真比在電視上看要好的多,還有一個是雪兒特彆喜歡的明星,我就拍了好幾張照片,準備拿回去讓她羨慕。
可是,一直到最後,唐玉玨也沒有實實在在告訴我,為什麼他要開車撞蘇辰,虞澤端不說,蘇辰也不說。
算了,男人之間的事情,我真是不懂,也就不追問了。
等看過演出,從宴會大廳出來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我穿著禮服從車裡一走出來,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虞澤端幫我披上一件大衣“彆著涼了。”
虞澤端開車送我回學校,路上,我坐到後座去換了換衣服,把禮服裙子換掉,我看到虞澤端從後視鏡在看我,對他笑了笑“這樣子回學校就不奇怪了。”
等到了學校,虞澤端把車停在臨時停車位上,我說“你開著車就彆進來送我了。”
但是虞澤端還是下了車,把我送到寢室樓前。
貌似以前真的沒有和虞澤端這樣並排靜靜地走過的,第一次是在酒店見,第二次是從圖書館做到酒店……但是自從這一次醒來之後,貌似變了很多了。
一路無話的時候我都覺得有點緊張,心跳都加快了。
我覺得也許不應該是這樣的,我一般不過生日,但是我所希望的生日,應該是和我最在意的幾個人,和溫溫雪兒佳茵,一起圍著吃火鍋然後k歌,一起瘋一起鬨,而不是穿著高跟鞋和禮服,在一堆不認識的人裡,吃著我根本就不喜歡的西餐,裝模作樣地裝優雅。
到了我寢室樓下,虞澤端突然轉過身來扳過我的肩膀,俯下身來下巴碰了我的額頭“桑桑,生日快樂。”
也就是這個時候,我才覺得,虞澤端給我的這個生日,是我喜歡的,隻在於整整一個晚上,他低頭在我耳邊說的“生日快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