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晉城故意瞥了眼迪誠燁,說著“確實都是好東西,上次來就瞧著了,可惜有人驢嚼牡丹沒講出好來。”
迪某人怎麼聽都覺得許晉城是話裡帶刺,迪老也意味深長地瞧著自己乖孫,頗為鄙視地說道“驢都比他能乾。”
迪某人聽著,覺得爺爺這句話不是帶刺,是帶長矛了,他怎麼不能乾了!他怎麼不如驢了!他都把人乾住院還想怎樣!怎麼可能有比他還能乾的。
迪某人森森覺得自己是被那倆人的統一戰線敵視了,任命地去屋裡幫許晉城掛衣服收拾床鋪,自己愛人的東西,他珍視得很,當然是要自己打理。
爺爺要許晉城陪著喝茶,老人家悠悠地看著院子裡彆致小景,說道“這座宅子,留給了小迪。”
許晉城點頭,爺爺見他沒聽懂,繼續說著“留給小迪,也是留給你,過戶手續已經在辦理了,上麵寫了你的名字,就當是爺爺的祝福吧。”
許晉城聽到,卻沒有回應,隻是目光怔怔地看著院落地調皮跳躍的一群小麻雀,江玉婷也留了這麼一套房子,上麵寫了他跟小迪的名字,也說是賀禮,他怕觸景生情,一直沒有去看過,聽小艾說,是景致非常好的一棟彆墅,玉婷臨走以前,還找裝修公司全部重新裝修了,說到時候送給他倆做新房。
如今,爺爺也送了這麼一套,老人家的心思他懂了幾分,這是給他正名分。迪家向來是正統的大家族,爺爺在的時候能維護到,爺爺不在了,老人家也要用自己的餘威護著許晉城。
人生得失,一言難儘,心裡頭的百般情緒都化成了嘴角的一抹淡然笑意,許晉城給爺爺添茶,說著“謝謝爺爺。”
爺爺見他這麼坦然,樂了,說道“知道這塊地界市值多少嗎?我這房子裡的東西古件可不少,我說你小子連推辭一下都不會嗎?不怕爺爺覺得你貪心?”
許晉城笑道“爺爺,我不差錢。難不成您這是盼著我推辭掉?爺爺,我以為您把我當成一家人了呢!”
迪老笑嗬嗬抿口茶,說著“這嘴,怪不得我家乖孫著你道。”
仿佛又回到了在美國的僻靜日子,這仨人安穩在這小院子裡住下了,隻是迪老不放心許晉城,硬是叫迪某人帶著許晉城再去瞧瞧那個心理醫生,既然都聯係上了,瞧瞧放心。
迪誠燁一天到晚被爺爺呼來喝去,又當狗腿還得當許晉城老媽子,他簡直想咆哮問天,自己的人生是不是已經降格到了配角人生,這跑龍套似的一天到晚,福利呢?他的幸福福利呢?爺爺您能不能彆大晚上的還占著許晉城聽曲?
迪誠燁心裡咆哮,仍是乖乖帶著許晉城去見了那個醫生,對於許晉城的狀態,他怎敢不上心。醫生名氣很大,早些年離開公立醫院自己開了診所,很難預約到,迪老也是托了好幾層關係才聯係上。許晉城倒也願意來瞧瞧,既然準備安心過踏實日子,就得先踏實把身體調理好,不管是心理上的還是生理上的。
隻是到診所的時候,在候診區,許晉城意外地碰到了熟人,陳曉川。
在美國看到過陳曉川的照片,待見到真人,許晉城還是有些吃驚,他招呼都沒打,直接問道“你頭發怎麼了?”
白頭,陳曉川這個年紀,竟然頭發全白,明明四十剛出頭,卻老態儘現,跟許晉城站一塊,簡直像兩個時代的人。
陳曉川一笑,打量著許晉城,順便瞧了眼一旁的迪誠燁,說著“不是看見了嗎?你倒是過得挺滋潤,嗓子好了?”
看來是聽說了,許晉城大方點頭,說著“已經好了,你怎麼在這兒?瞧醫生?”
陳曉川搖搖頭,說著“陪朋友過來。”話音落,便看見又一熟人走了過來,樂壇天王劉宴然。
劉宴然瘦了非常多,很瘦,眼睛卻仍舊明亮如昔,見到許晉城跟迪誠燁,心情很不錯似的打招呼道“許老師,迪導?”
都是合作過的,許晉城對劉宴然印象很深刻,不僅是歎服他作詞作曲的能力和獨特的音色,更是想起當初拍《梨園》的時候,他被何森扇的那巴掌。許晉城瞧著陳曉川跟劉宴然披上外套,總覺得故事有點複雜。
劉宴然臨走之前特意對許晉城說道“哪天有空,一起出來坐坐。”
許晉城當時隻以為是劉宴然的客氣話,沒想到劉宴然是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