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誠燁捧著許晉城的臉,盯了好長一會,然後就是細細密密的吻,許晉城剛開始是僵的,沒多久就變成軟的了,自己衣服什麼時候被脫光了都毫無反應。
等迪誠燁要進一步的時候,許晉城終於驚醒,他踉蹌後退,推開浴室的門跑了出去,腳下濕滑,重重跌倒在地上,他就這麼濕漉漉地坐在那裡,怔怔地看著迪誠燁,目光中是戒備和拒絕。
迪誠燁抖開浴巾,罩到許晉城身上,說著“你不喜歡,我不會怎麼著,起來吧,地上涼。”
許晉城攏了攏浴巾,有些尷尬地進屋換上衣服,迪誠燁也穿戴好,坐在沙發裡換著電視,扭頭看著許晉城,說道“過來,給你擦擦頭發。”
許晉城搖搖頭,說著“你回去吧,我們不該這樣了。”
迪誠燁彆過目光,無所謂道“那該怎麼樣?”
是個無效的話題,許晉城隻能繼續說著“爺爺……迪老先生還好吧。”許晉城有時候想,那段艱難歲月裡,他其實也是奢望過迪老能伸出援手,哪怕是說一句暖心話,哪怕是給他一丁點的支持和信任。可惜,迪老有迪老的立場,孰親孰厚,無可指摘。
迪誠燁點頭,去給許晉城盛煲好的湯,說著“還行,年前摔了一跤,腿腳不如以前利索,精神頭倒是不錯。”他將湯盛好端上桌,說著“喝點熱的再去休息。”
許晉城有點挫敗地搖了搖頭,他說著“你有話直說吧。”
迪誠燁瞅著許晉城,有些失望地笑了笑,說道“我早就無話可說了,你說,我還能說什麼?”
許晉城被堵得心裡難受,乾脆不再糾結,回到臥室。本來就不寬敞的房間塞進了張大實木床,幾乎是無處落腳了。許晉城想,要不要出去找個地方湊合一晚上,可住酒店還得花錢,想來想去,他放棄了奪門而出的念頭,拿過放在床頭的藥瓶,倒出兩粒,又加了一粒。
明天上午不用拍戲,他能睡個長覺,當然,得在安定片的幫助下,他有嚴重的失眠。
迪誠燁在外麵聽到許晉城拿藥瓶吃藥的動靜,眼圈紅紅的。打理房間的時候他怎麼會看不到,他已經偷偷將裡麵的安眠類藥物換成了複合維生素。迪誠燁在沙發上乾坐了十幾分鐘,聽到裡麵許晉城翻來覆去沒法入睡,他關掉客廳的燈,也進了臥室。
床那麼大,許晉城可憐巴巴地蜷縮在靠牆的那一側,迪誠燁上床把人撈進懷裡,低聲說著“讓我抱抱你吧。”
他柔和的聲音,仿佛還是當初那個仰仗著許晉城的大男孩,許晉城聽在耳中,軟在了心裡,僵直著身體,再沒力氣說出拒絕的話。呼吸漸漸平穩,身體也鬆了下來,沒一會,許晉城就熟睡著了。
迪誠燁黑亮的眼睛一直盯著許晉城,他深愛的人,終於折斷了翅膀,飛不走了。
隔天許晉城睡到將近中午,醒來後發現屋子裡已經不見迪誠燁,他剛鬆口氣,在餐桌上看到了一桌擺放齊整的飯菜,還有迪某人留下的紙條,叫他吃飽飯再出去工作。許晉城正捏著紙條愣神,迪誠燁拖著一個大行李箱進來,換下鞋,像回自己家似的,拉著行李箱就往臥室裡走。
許晉城盯著他,也跟著走進臥室,說道“你看還有放箱子的地方嗎?”
迪誠燁放倒箱子,把衣服拿出來攤在床上,大言不慚道“把東西放下箱子再拿回去不就得了。”
許晉城無奈道“我說,咱得談談。”
迪誠燁壓根不理會,仍舊將自己衣服往衣櫃裡掛,說道“接你的保姆車來了,不是有日程嗎?”
許晉城看看時間,放棄繼續溝通,去拿衣服要換。
迪誠燁攔下,從昨天給許晉城置辦的新衣服裡挑出一套,說著“穿這個。”
許晉城沒理,迪誠燁不依不饒道“你不怕耽誤時間,我給你穿。”說著挽起袖子露出一如當年健碩的肌肉。
許晉城再次妥協,麻利換好衣服出門。
他認真地想,是不是該換個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