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藥酒_俠客行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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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藥酒(1 / 2)

俠客行!

石破天但見地下血跡殷然,歪歪斜斜的躺著幾柄斷劍,幾隻烏鴉啊啊啊的叫著從頭頂飛

過,當下拾起柴刀,叫道“阿繡,阿繡!”奔到大樹之後,阿繡卻已不在。

石破天心道“她先回去了?”忙快步跑回山洞,叫道“阿繡,阿繡!”非但阿繡不

在,連史婆婆也不在了。他驚惶起來,隻見地下用焦炭橫七豎八的畫了幾十個圖形,他不知

是寫的字,更不知是什麼意思,猜想史婆婆和阿繡都已走了。

初時隻覺好生寂寞,但他從小孤單慣了的,隻過得大半個時辰,便已泰然。這時胸口劍

傷已然不再流血,心道“大家都走了,我也走了吧,還是去尋媽媽和阿黃去。”這時不再

有人沒來由的向他糾纏,心中倒有一陣輕鬆快慰之感,隻是想到史婆婆的阿繡,卻又有些戀

戀不舍,將柴刀插在腰間,走到江邊。

但見波濤洶湧,岸旁更無一艘船隻,於是沿岸尋去。那紫煙島並不甚大,他快步而行,

隻一個多時辰,已環行小島一周,不見有船隻的蹤影,舉目向江中望去,連帆影也沒見到一

片。

他還盼史婆婆和阿繡去而複回,又到山洞中去探視,卻那裡再見二人的蹤跡?隻得又去

摘些柿子充饑。到得天黑,便在洞中睡了。

睡到中夜,忽聽得江邊豁啦一聲大響,似是撕裂了一幅大布一般,縱起身來,循聲奔到

江邊,稀淡星光下隻見有一艘大船靠在岸旁,不住的幌動。他生怕是丁不三或是丁不四的坐

船,不敢貿然上前,縮身躲在樹後,隻聽得又是豁啦一下巨響,原來是船上張的風帆纏在一

起,被強風一吹,撕了開來,但船上竟然無人理會。

眼見那船搖搖幌幌的又要離島而去,他發足奔近,叫道“船上有人麼?”不聞應聲。

一個箭步躍上船頭,向艙內望去,黑沉沉地什麼也看不見。

走進艙去,腳下一絆,碰到一人,有人躺在艙板之上。石破天忙道“對不起!”伸手

要扶他起來,那知觸手冰冷,竟是一具死屍。他大吃一驚,“啊”的一聲,叫了出來,左手

揮出,又碰到一人的手臂,冷冰冰的,也早已死了。

他心中怦怦亂跳,摸索著走向後艙,腳下踏到的是死屍,伸手出去碰到的也是死屍。他

大聲驚叫“船……船中有人嗎?”驚惶過甚,隻聽得自己聲音也全變了。跌跌撞撞的來到

後梢,星光下隻見甲板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十來人,個個僵伏,顯然也都是死屍。

這時江上秋風甚勁,幾張破帆在風中獵獵作響,疾風吹過船上的破竹管,其聲噓噓,似

是鬼嘯。石破天雖然孤寂慣了,素來大膽,但靜夜之中,滿船都是死屍,竟無一個活人,耳

聽得異聲雜作,便似死屍都已活轉,要撲上來扼他咽喉。他記起侯監集上那僵屍扼得他險些

窒息的情景,登時滿身寒毛直豎,便欲躍上岸去。但一足踏上船舷,隻叫得一聲苦,那船離

岸已遠,正順著江水飄下。原來這艘大船順流飄到紫煙島來,團團轉了幾個圈子,又順流沿

江飄下。

這一晚他不敢在船艙、後梢停留,躍上船篷,抱住桅杆,坐待天明。

次晨太陽出來,四下裡一片明亮,這才怖意大減,躍下後梢,隻見艙裡艙外少說也有五

六十具屍首,當直是觸目驚心,但每具死屍身上均無血跡,也無刀劍創傷,不知因何而死。

繞到船首,隻見艙門正中釘著兩塊閃閃發光的白銅牌子,約有巴掌大小,一塊牌上刻有

一張笑臉,和藹慈祥,另一牌上刻的卻是一張猙獰的煞神凶臉。兩塊銅牌各以一根鐵釘釘在

艙門頂上,顯得十分詭異。他向兩塊銅牌上注視片刻,見牌上人臉似乎活的一般,當下不敢

多看,轉過臉去,見眾屍有的手握兵刃,有的腰插刀劍,顯然都是武林中人。再細看時,見

每人肩頭衣衫上都用白絲線繡著一條生翅膀的小魚。他猜想船上這一群人都是同夥,隻不知

如何猝遇強敵,儘數畢命。

那船順著滔滔江水,向下遊流去,到得晌午,迎麵兩船並排著溯江而上。來船梢公見到

那身斜斜淌下,大叫“扳梢,扳梢!”可是那船無人把舵,江中急渦一旋,轉得那船打橫

衝了過去,砰的一聲巨響,撞在兩艘來船之上。隻聽得人聲喧嘩,夾著許多破口穢罵。石破

天心下驚惶,尋思“撞壞了來船,他們勢必和我為難,追究起來,定要怪我害死了船上這

許多人,那便如何是好?”情急之下,忙縮入艙中,揭開艙板,躲入艙底。

這時三艘船已糾纏在一起,過不多時,便聽得有人躍上船來,驚呼之聲,響成一片。有

人尖聲大叫“是飛魚幫的人!怎……怎麼都死了。”又有人叫道“連幫主……幫主成大

洋也死在這裡。”突然間船頭有人叫道“是……是賞善……罰惡令……令……令……”這

人聲音並不甚響,但語聲顫抖,充滿著恐懼之意。他一言未畢,船中人聲登歇,霎時間一片

寂靜。石破天在艙底雖見不到各人神色,但眾人驚懼已達極點,卻是可想而知。

過了良久,才有人道“算來原該是賞善罰惡令複出的時候了,料想是賞善罰惡兩使出

巡。這飛魚幫嘛,過往劣跡太多……唉!”長長歎了口氣,不再往下說。另一人問道“胡

大哥,聽說這賞善罰惡令,乃是召人前往……前往俠客島,到了島上再加處分,並不是當場

殺害的。”先說話的那人道“若是乖乖的聽命前去,原是如此。然而去也是死,不去也是

死,早死遲死,也沒什麼分彆。成大洋成幫主定是不肯奉令,率眾抗拒,以致……以致落得

這個下場。”一個嗓音尖細的人道“那兩位賞善罰惡使者,當真如此神通廣大,武林中誰

也抵敵不過?”那胡大哥反問“你說呢?”那人默然,過了一會,低低的道“賞善罰惡

使者重入江湖,各幫各派都是難逃大劫。唉!”

石破天突然想到“這船上的死屍都是什麼飛魚幫的,又有一個幫主。啊喲不好,這兩

個什麼賞善罰惡使者,會不會去找我們長樂幫?”

他想到此事,不由得心急如焚,尋思“該當儘快趕回總舵,告知貝先生他們,也好先

有防備。”他給人誤認為長樂幫石幫主,引來了不少麻煩,且數度危及性命,但長樂幫中上

下人等個個對他恭謹有禮,雖有個展飛起心殺害,卻也顯然是認錯了人,這時聽到“各幫各

派都是難逃大劫”,對幫中各人的安危不由得大為關切,更加凝神傾聽艙中各人談論。

隻聽得一人說道“胡大哥,你說此事會不會牽連到咱們。那兩個使者,會不會找上咱

們鐵叉會?”那胡大哥道“賞善罰惡二使既已出巡,江湖上任何幫會門派都難逍遙……這

個逍遙事外,且看大夥兒的運氣如何了。”

他沉吟半晌,又道“這樣吧,你悄悄傳下號令,派人即刻去稟報總舵主知曉。兩艘船

上的兄弟們,都集到這兒來。這船上的東西,什麼都不要動,咱們駛到紅柳港外的小漁村中

去。善惡二使既已來過此船,將飛魚幫中的首腦人物都誅了,第二次決計不會再來。”

那人喜道“對,對,胡大哥此計大妙。善惡二使再見到此船,定然以為這是飛魚幫的

死屍船,說什麼也不會上來。我便去傳令。”

過不多時,又有許多人湧上船來。石破天伏在艙底,聽著各人低聲紛紛議論,語間中都

是充滿了惶恐之情,便如大禍臨頭一般。

有人道“咱們鐵叉會又沒得罪俠客島,賞善罰惡二使未必便找到咱們頭上來。”

另有一人道“難道飛魚幫就膽敢得罪俠客島了?我看江湖上的這十年一劫恐怕這一

次……這一次……”

又有人道“老李,要是總舵主奉令而去,那便如何?”那老李哼了一聲,道“自然

是有去無回。過去三十年中奉令而去俠客島的那些幫主、總舵主、掌門人,又有那一個回來

過了?總舵主向來待大夥兒不薄,咱們難道貪生怕死,讓他老人家孤身去涉險送命?”又有

人道“是啊,那也隻有避上一避。咱們幸虧發覺得早,看來陰差陽錯,老天爺保佑,教咱

們鐵叉會得以逃過了這一劫。紅柳港外那小漁村何等隱蔽,大夥兒去躲在那裡,善惡二使耳

目再靈,也難發現。”那胡大哥道“當年總舵主經營這個漁村,正就是為了今日之用。這

本是個避難的世外……那個世外桃源。”

一個嗓子粗亮的聲音突然說道“咱們鐵叉會橫行長江邊上,天不怕,地不怕,連皇帝

老兒都不買他的帳,可是一聽到俠客島什麼賞善罰惡使者,大夥兒便嚇得夾起尾巴,

躲到紅柳港漁村中去做縮頭烏龜,那算什麼話?就算這次躲過了,日後有人問起來,

大夥兒這張臉往那裡擱去?不如跟他們拚上一拚,也未必都送了老命。”他說了這番

心雄膽壯的話,船艙中卻誰也沒接口。

過了半晌,那胡大哥道“不錯,咱們吃這一口江湖飯,乾的本來就是刀頭上舐血的勾

當,,你幾時見癩頭黿王老六怕過誰來……”

“啊,啊……”突然那粗嗓子的人長聲慘呼。霎時之間,船艙中鴉雀無聲。

嗒的一聲輕響,石破天忽覺得有水滴落到手背之上,抬手到鼻邊一聞,腥氣直衝,果然

是血。鮮血還是一滴一滴的落下來。他知道眾人就在頭頂,不敢稍有移動出聲,隻得任由鮮

血不絕的落在身上。

隻聽那胡大哥厲聲道“你怪我不該殺了癩頭黿嗎?”一人顫聲道“沒有,沒……沒

有!王老六說話果然鹵莽,也難怪胡大哥生氣。不過……不過他對本會……這個……這個,

倒一向是很忠心的。”胡大哥道“那麼你是不服我的處置了?”那人忙道“不……不

是,不是……”一言未畢,又是一聲慘叫,顯是又被那姓胡的殺了。但聽得血水又是一滴一

滴的從船板縫中掉入艙底,幸好這一次那人不在石破天頭頂,血水沒落在他身上。

那胡大哥連殺兩人,隨即說道“不是我心狠手辣,不顧同道義氣,實因這件事牽連到

本會數百名兄弟的性命,隻要漏了半點風聲出去,大夥兒人人都和這裡飛魚幫的朋友們一模

一樣。癩頭黿王老六自逞英雄好漢,大叫大嚷的,他自己性命不要,那好得很啊,卻難道要

總舵主和大夥兒都陪他一塊兒送命?”眾人都道“是,是!”那胡大哥道“不想死的,

就在艙裡呆著。小寧,你去把舵,身上蓋一塊破帆,可彆讓人瞧見了。”

石破天伏在艙底,耳聽得船旁水聲汨汨,艙中各人卻誰也沒再說話。他更加不敢發出半

點聲息,心中隻是想“那俠客島是什麼地方?島上派出來的賞善罰惡使者,為什麼又這樣

凶狠,將滿船人眾殺得乾乾淨淨?難怪鐵叉會這乾人要怕得這麼厲害。”

過了良久,他蒙蒙朧朧的大有倦意,隻想合眼睡覺,但想睡夢中若是發出聲響,給上麵

的人發覺了,勢必性命難保,隻得睜大了眼睛,說什麼也不敢合上。又過一會,忽聽得當啷

啷鐵鏈聲響,船身不再幌動,料來已拋錨停泊。

隻聽那胡大哥道“大家進屋之後,誰也不許出來,靜候總舵主駕到,聽他老人家的號

令。”各人低聲答應,放輕了腳步上岸,片刻之間,儘行離船。

石破天又等了半天,料想眾人均已進屋,這才揭開艙板,探頭向外張望,不見有人,於

是躡手躡足的從艙底上來,見艙中仍是船滿了死屍,當下撿起一柄單刀,換去了腰裡的爛柴

刀,伸手到死屍袋裡去摸了幾塊碎銀子,以便到前邊買飯食吃,走到後梢,輕輕跳上岸,彎

了腰沿著河灘疾走,直奔出一裡有餘,方從河灘走到岸上道路。

他想此時未脫險境,離開越遠越好,當下發足快跑,幸好這漁村果然隱僻之極,左近十

餘裡內竟無一家人家,始終沒遇到一個行人。他心下暗暗慶幸。卻不知附近本來有些零碎農

戶,都給鐵叉會暗中放毒害死了。有人遷居而來,過不多時也必中毒而死。四周鄉民隻道紅

柳港厲鬼為患,易染瘟疫,七八年來,人人避道而行,因而成為鐵叉會極隱秘的巢穴。

又走數裡,離那漁村已遠,他實在餓得很了,走入樹林之中想找些野味。說也湊巧,行

不數步,忽喇聲響,長草中鑽出一頭大野豬,低頭向他急衝過來。他身子略側,右手拔也單

刀,順勢一招金與刀法中的‘長者折枝’,刷的一聲,將野豬一個大頭砍下來。那野豬極是

凶猛,頭雖落地,仍是向前衝出十餘步,這才倒地而死。

他心下甚喜“以前我沒學金烏刀法之時,見了野豬隻有逃走,那敢去殺它?”在山邊

覓到一塊黑色燧石,用刀背打出火星,生了個火。將野豬的四條腿割了下來,到溪邊洗去血

跡,回到火旁,將單刀在火中燒紅,炙去豬腿上的豬毛,將豬腿串在一根樹枝之上,便燒烤

起來。過不多時,濃香四溢。

正燒炙之間,忽聽得十餘丈之外有人說道“好香,好香,當真令人食指大動矣!”另

一人道“那邊有人燒烤野味,不妨過去情商,讓些來吃吃,有何不可?”先前那人道

“正是!”兩個人說著緩步走來。

但見一人身材魁梧,圓臉大耳,穿一襲古銅色綢袍,笑嘻嘻地和藹可親;另一個身形也

是甚高,但十分瘦削,身穿天藍色長衫,身闊還不及先前那人一半,留一撇鼠尾須,臉色卻

頗為陰沉。那胖子哈哈一笑,說道“小兄弟,你這個……”

石破天已聽到二人先前說話,便道“我這裡野豬肉甚多,便十個人也吃不完,兩位儘

管大吃便了。”

那胖子笑道“如此我們便不客氣了。”兩人便即圍坐在火堆之旁,火光下見石破天服

飾華貴,但衣衫汙穢,滿是皺紋,更濺滿了血跡,兩人臉上閃過一絲訝異的神色,隨即四隻

眼都注視於火堆上的豬腿,不再理他。野豬腿上的油脂大滴大滴的落入火中,混著鬆柴的清

香,雖未入口,已料到滋味佳美。

那瘦子從腰間取下了一個藍色葫蘆,拔開塞子,喝了一口,說道“好酒!”那胖子也

從腰間取下一個朱紅色葫蘆,搖幌了幾下,拔開塞子喝了一口,說道“好酒!”

石破天跟隨謝煙客時常和他一起喝酒,此刻聞到酒香,也想喝個痛快,隻見這二人各喝

各的,並無邀請自己喝上一兩口之意,他生平決不向人求懇索討,隻有乾咽饞涎。再過得一

會,四條豬腿俱已烤熟,他說道“熟了,請吃吧!”

一胖一瘦二人同時伸手,各搶了一條肥大豬腿,送到口邊,張嘴正要咬去,石破天笑

道“這兩條野豬腿雖大,卻都是後腿,滋味不及前腿的美。”那胖子笑道“你這娃娃良

心倒好。”換了一條前腿,吃了起來。那瘦子已在後腿上咬了一口,略一遲疑,便不再換。

兩人吃了一會,又各喝一口灑,讚道“好酒!”塞上木塞,將葫蘆掛回腰間。

石破天心想“這二人恁地小氣,隻喝兩口酒便不再喝,難道那酒當真名貴之極嗎?”

便向那胖子道“大爺,你這葫蘆中的酒,滋味很好嗎?我倒也想喝幾口。”他這話雖非求

人,但討酒之意已再也明白不過。

那胖子搖頭道“不行,不行,這不是酒,喝不得的。我們吃了你的野豬腿,少停自有

禮物相贈。”石破天笑道“你騙人,你剛才明明說‘好酒’,我又聞到酒香。”轉頭向瘦

子道“這位大爺,你葫蘆中的總是酒吧?”

那瘦子雙眼翻白,道“這是毒藥,你有膽子便喝吧。”說著解下葫蘆,放在地下。石

破天笑道“若是毒藥,怎地又毒不死你?”拿起葫蘆拔開塞子,撲鼻便聞到一陣酒香。

那胖子臉色微變,說道“好端端地,誰來騙你?快放下了!”伸出五指抓他右腕,要

奪下他手中葫蘆,那知手指剛碰他手腕,登時感到一股大力一震,將他手指彈了開去。

那胖子吃了一驚,“咦”的一聲,道“原來如此,我們倒失眼了。那你請喝吧!”

石破天端起葫蘆,骨都都的喝了一大口,心想這瘦子愛惜此酒,不敢多喝,便塞上了木

塞,說道“多謝!”霎時之間,一股冰冷的寒氣直從丹田中升了上來。這股寒氣猶如一條

冰線,頃刻間好似全身都要凍僵了,他全身劇震幾下,牙關格格相撞,實是寒冷難當,急忙

運起內力相抗,那條冰線才漸漸融化。一經消融,登時四肢百骸說不出的舒適受用,非但不

再感到有絲毫寒冷,反而暖洋洋地飄飄欲仙,大聲讚道“好酒!”忍不住拿起葫蘆,拔開

木塞,又喝了一口,等得內力將冰線融去,醺醺之意更加濃了,歎道“當真是我從來沒喝

過的美酒,可惜這酒太也貴重,否則我真要喝他個乾淨。”

胖瘦二人臉上都現出十分詫異的神情。那胖子道“小兄弟若真量大,便將一葫蘆酒都

喝光了,卻也不妨。”石破天喜道“當真?這位大爺就算舍得,我也不好意思。”那瘦子

冷冷的道“那位大爺紅葫蘆裡的毒酒滋味更好,你要不要試試?”

石破天眼望胖子,大有一試美酒之意。那胖子歎道“小小年紀,一身內功,如此無端

端送命,可惜啊可惜。”一麵說,一麵解下那朱漆葫蘆來,放在地下。

石破天心想“這兩人都愛說笑,若說真是毒酒,怎麼他們自己又喝?”拿過那朱紅葫

蘆來,一拔開塞子,撲鼻奇香,兩口喝將下去,這一次卻是有如一團烈火立時在小腹中燒將

起來。他“啊”的一聲大叫,跳起身來,催動內力,才把這團烈火撲熄,叫道“好厲害的

酒。”說也奇怪,肚腹中熱氣一消,全身便是舒暢無比。

那胖子道“你內力如此強勁,便把這兩葫蘆酒一齊喝乾了,卻又如何?”

石破天笑道“隻我一個人喝,可不敢當。咱三人今日相會,結成了朋友,大家喝一口

酒,吃一塊肉,豈不有趣?大爺,你請。”說著將葫蘆遞將過去。

那胖子笑道“小兄弟既要伸量於我,那隻有舍命陪君子了!”接過葫蘆喝了一口,將

葫蘆遞給石破天,道“你再喝吧!”石破天喝了一口,將葫蘆遞給瘦子,道“這位大爺

請喝!”

那瘦子臉色一變,說道“我喝我自己的。”拿起藍漆葫蘆來喝了一口,遞給石破天。

石破天接過,喝了一大口,隻覺喝一口烈酒後再喝一口冰酒,冷熱交替,滋味更佳。他

見胖瘦二人四目瞪著自己,登時會意,歉然笑道“對不起,這口喝得太大了。”

那瘦子冷冷的道“你要逞好漢,越大口越好。”

石破天笑道“若是喝不儘興,咱們同到那邊市鎮去,我這裡有銀子,買他一大壇來喝

個痛快。隻是這般的美酒,那多半就買不到了。”說著在紅葫蘆中喝了一口,將葫蘆遞給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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