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石沉大海的聲音_未來永遠未來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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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石沉大海的聲音(1 / 2)

未來永遠未來!

陳文惠回到老家,從此如同沒入大海的石子,渺無聲息。每次王雅格打她的手機,都是吳慶接電話,王雅格對跟他通話毫無興趣,總在得到陳文惠已入睡的回複後,就匆匆掛了電話。跟吳慶多講一秒,都會惹得她心裡發毛,渾身不自在。

時間猶如白駒過隙,轉眼過了二十來天。這段時間對於王雅格來說很快,但她清楚,對於陳文惠來說,每一分每一秒都如煉獄。

“雅格,我昨天回廣州了,我們找個時間見麵吧!文惠她,恐怕快不行了!”張娜打來電話,還說不上兩句,就嚎啕大哭起來。

這個心腸仁慈的女人!王雅格冷靜地安慰她說“先彆難過呀!你去看她啦?”

“是啊,她回去以後沒過兩天就昏迷了,進了潮州的醫院,後來又轉回我們本地的醫院。”張娜努力忍住嚎哭,“第一次去看她,一開始見到我,她好像認不出來,後來慢慢意識清醒了,她‘哇’地一聲就哭了,還抓著我的手對我說‘我錯了!沒聽雅格的話。’我知道,她是後悔當初不該跟吳慶從廣州跑回老家呀!”

王雅格既無法抱一抱張娜,又無法跟著哭個暢快,隻能靜默地聽她講述陳文惠的現狀。

張娜從陳文惠的大姐那裡,知道了許多內情。

陳文惠的身體就像崩盤的雪人,感冒高燒持續不去,麵容枯槁,四肢嶙峋,肚子卻因為積水日漸鼓脹,各種治療的管子和儀器輪番上陣,白色恐怖將她緊緊籠罩。

愛她的老媽依舊待她如繈褓中的嬰兒,雖然隻是麵對一具乾癟軀體,仍要講究地訓斥大女兒,不能用“推”這麼粗俗的字眼來形容扶起她這個寶貝的小女兒,而應該用“請”字。老太太又不停地提醒陳文惠,千萬不能死,一定要爭口氣,吳慶正等著她上路好給她辦喪事,以便拿到錢呢!

陳文惠清醒的時候,吵著要跟吳慶辦離婚手續,她想清清白白地走,但卻沒有力氣拚到底。

吳慶迫於壓力,最終把車子賣了,房子的首付也退了,總算為陳文惠的治療掏了腰包。

隻可惜,看起來這些錢是白白燒掉了。陳文惠並沒有因此一天比一天好轉,張娜後來去看她,她已不認出張娜是誰。

張娜講完了,也總算哭完了,掛了電話。

王雅格忘記了應該哭泣。

她早已預見是這樣的結局,最終還是沒能為陳文惠做什麼,連去看看都沒有,可她想不到,如今就算想回老家看陳文惠,陳文惠也不會認得她了。

盯著窗外愣了半天,兩行熱淚從王雅格的臉龐滾落下來。

一條微信跳了出來。

吳慶說,陳文惠走了。

一切都已經太晚!

王雅格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雙手微微顫抖,胸口的雪團陡然膨脹起來。

陳文惠走了!高易惟的愛情也走了。

這個世上再也找不到陳文惠的笑靨,也再沒有人幫她和高易惟的愛情說話了。

她終於徹底失去了他們兩個。

王雅格從背包裡掏出雨花石,鎖了門出去。

走上天橋,一陣寒風迎麵撲來,在她耳邊呼嘯而過,像一個靈魂向她告彆而去。

王雅格突然很慶幸自己沒有見過陳文惠最難看的樣子,這也會是陳文惠所慶幸的事情,她一定希望彆人記起她時,是肥嘟嘟歡欣雀躍笑得像朵花兒一樣的那個她。

美好的愛情,如果非得死去,也應該在最燦爛的時候死去才好吧!這樣每次想起彼此時,也都是愛情最美的樣子。

王雅格來到江邊,輕輕吻了吻雨花石,又將他緊握在手心裡,沉吟許久,直到石頭變得熱乎起來。終於,她舉起手,用儘所有力氣,將他投擲出去。

波光蕩漾的江水瞬間將雨花石吞沒。

小愉在旁邊早已淚流滿麵,她失魂落魄地大聲喊著高易惟,夏翼,你不要走!你不要走!

這一刻,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依戀夏翼,還是高易惟,自己到底是小愉,還是王雅格。

盯著雨花石墜落的地方,王雅格死寂般握緊右拳,像緊握著高易惟的手。緩緩的,她將手放在心房上方,一拳,一拳,輕緩而有力地擊打自己的心臟,仿佛這樣,小愉才會安靜下來。

小愉並沒有安靜下來。

王雅格隻好從後麵環抱住小愉,左手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右手箍著她的腰,始終握緊著拳頭。

小愉試圖掙紮,慢慢的,身體放鬆了下來,漸漸止住了哭泣,最後終於消失了。

王雅格慢慢放開捂著嘴巴的手,默默對早已消失無蹤的小愉說永遠不要再出現了,我真的很累了。

靜立許久,王雅格又朝著雨花石墜落的江麵默默地說我相信以前的你,我會永遠愛你的!請多保重!

她轉身離開了那裡。

幾隻和平鴿撲棱著翅膀飛向空中。

過了天橋,王雅格的身影慢慢被擠擠挨挨的樓房陰影吞沒。她耷拉著腦袋,整個人空落落的,連軀殼都不是她的了。

晃晃蕩蕩上了樓,她開門進屋,“啪嗒”一聲將自己扔在電腦桌前。

一陣寒風吹來,她打了個冷顫。

天氣越來越冷了,他們卻都走出她的生活,叫人不知該如何過冬。

她記起來,高易惟曾說過,會在冬天的時候,陪她一起戴著羊毛帽子,坐在路邊的大排檔吹著冷風喝燒酒。她從來沒喝過燒酒,很想那樣試一試。

可是,高易惟連這也食言了。

好吧,食言就食言吧,全都走吧!我什麼都沒有,所有一切全都不屬於我的。但我唱首歌總可以吧,唱首歌給文惠,祝這個傻瓜到天堂這個美好樂園從此開開心心的。

王雅格將下巴掛在桌麵上,剛一張口,無法抑製地扁著嘴,哭腔唱法倒令她覺得非常過癮。

“你有花一朵,種在你心中,有人疼來有人懂,朝朝與暮暮,你切切地守護,女人如花花似夢。女人花飄逸在紅塵中,女人花隨風輕輕擺動,你明白,你聞過那花香濃,你知道花兒是為誰紅……”她臨時篡改了歌詞,這樣她的好閨蜜才不會走得太淒涼。

唱到第二遍的時候,王雅格已經泣不成聲,她試著唱下去,聲音卻如被樹枝勾住的衣裳,撕扯不動,若再繼續賣力,怕是要聽到“嘶——”的一聲長鳴了。

可她就是不想放棄,陳文惠怎能沒有動聽的歌聲陪伴呢?“有人疼來……”歌聲拽到這裡,她還是“嗷”的一聲,雙手捂住了眼睛,任由心頭的雪團化成暴風雨肆虐而出。

她呆坐成一座孤島,又激蕩得地動山搖。

淚水在臉上結成冰霜,一層又一層,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

大概有縫一顆心的時間那麼久吧!她想,該打住了。緊緊握著雙拳,一次又一次長長的深呼吸,如同她教會陳文惠如何息怒那樣,終於,她確定自己不再哭泣了。

打開電腦,王雅格冷靜地寫著郵件。

她要告訴陳茵,她跟高易惟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從來就沒有。如陳茵所講的,一切不過是王雅格在捏造事實。寥寥幾句而已,她很快完成了,填上陳茵和高易惟的郵箱,發送出去。

雖然她的說辭極其蒼白無力,過去曾近乎喪心病狂地向陳茵證明自己跟高易惟在一起過,爆料了許多高易惟的秘密,如今卻如此輕描淡繪,但她隻是想幫助自己放下一切,也希望陳茵能夠息戰,不再折騰高易惟,停止對他的懲罰,更希望高易惟能同時知道這封信,不至於被蒙在鼓裡。

至於讓陳茵放手,她倒是不敢奢望,經過那段時間的試探,她確信對陳茵看得非常透徹。陳茵不僅思想守舊,而且掌控欲強,讓她放手,倒不如讓她去死,高易惟攤上這種人格不健全的人,王雅格是一點兒希望都沒有的了。

她也自問過,確信自己不會再縱容高易惟,繼續做他陰影裡的女人,所以,他們必然如高易惟所講的那樣,“永遠沒辦法”。既然如此,就不必計較高易惟又將她遺棄了,反正都是分開,誰先離開都是離開。高易惟既然選擇留在德唐花園,她便成全他。

關閉電腦,抱緊自己,她繼續發呆。

又一條微信跳出來。

她用蝸牛般的速度移動手臂。

張娜問她“知道了嗎?”

四個字,她仿佛看了一個冬天,直到她記起來該回複張娜,才收起迷茫的眼神,定睛一看,反複確認了這幾個字的意思,最後才慢吞吞回答“知道了。”

“過來體育西路吧,阿德也想找你。”張娜回複神速,想必正守著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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