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醫!
肖玉為了鎮住結集如山包似的烏鴉,八支刀片同時出手,旦聞一陣呱呱的難聽叫聲,隨即驚得烏鴉四散亂飛。
“哈哈,我怎麼說的來著,烏鴉果然被驚散了吧。”阿曼興奮地拍著手,可還沒等她的高興勁過去,眼看著那百隻烏鴉慢慢地又飛回了原地,重新聚集成一個一個的小山包固守在那兒,擋住馱隊的去路。而且,一動不動的立在當地,一副嚴陣以待的陣勢。
“高興的太早了吧。”小新疆提庫那葉爾瞥了女孩一眼。
“還真是的,這些烏鴉真討厭,跟它們的叫聲一樣讓人心煩。”阿曼嘴裡嘟噥著。
他二人正那說著,便見站在隊列裡的易彪,嗖得從腰間抽出短槍“兄弟們,把槍都給我亮出來,驚不走就打它的,全部消滅掉。”他的一聲令下,拆白幫的十幾名弟兄立刻響應,唰得從腰間拔出槍來提溜在了手裡,並槍口一致對外,整齊劃一地朝向前方的烏鴉群。
“慢著,易彪兄弟。”方東明趕緊道“你們要以火力鎮壓,我不反對,但總得征求一下肖領隊的意見,看他回來怎麼說。”
易彪聽了點頭“行。”兩眼瞧著前方,看肖玉迅速地往後退來,便提著槍等在那兒。
片刻之功,肖玉已然返回到隊列之中“準備火槍開火。”易彪等未及開口,肖爺已然果決地下了命令,人被烏鴉擋著,算是咋回事啊。
“早準備好了!”易彪就等這一聲令下了“兄弟們,打。”
緊跟著,槍聲大作,子彈如雨點般朝前麵的鴉群潑去,再看那幾個黑壓壓的“山包”,不斷地倒塌去,體積是越變越小,伴隨著粗劣的鴉鳴聲,不堪入耳。
“耳朵都要被震聾啦,聲音簡直太難聽了。”阿曼及所有的人都情不自禁地緊緊捂起耳朵。隻有易彪他們打得起勁,毫不在乎那粗劣的吼叫聲,似乎烏鴉的叫聲越淒厲越刺耳他們越興奮,打得越過贏。
十分鐘後,戰鬥結束,槍聲漸止,一切又歸為平靜,前方再也看不到隆起地麵的“黑山包”了。
“媽的,這些烏鴉寧願死也不逃離,真是奇怪。”這時,馱隊又陸續向前,來至那原先幾個黑色的“山包”跟前,方東明望著散落一地的鴉屍,皺著粗黑的眉道。
“它們也許無路可逃。”卡秋莎聳了下肩膀。
“不對。”肖玉聽了搖頭,心裡在想,烏鴉這種東西有戀屍癖,唯有屍體才能使它們這樣鍥而不舍,舍命相求,因此又道“來幾個人,把這些死鴉的屍體全都搬開,看看下麵有什麼東西。”
眾人聽說,便取來幾把小鐵鏟,開始將一處堆積的烏鴉屍體鏟向一邊去。很快,鴉屍被鏟除乾淨,露出下麵的冰地。
“什麼也沒有。”一個工友道,其它的人也都麵麵相覷地望著領隊,不知他是啥意思。
肖玉見搬開了鴉屍,並沒有他想要看到的情景,很是不甘心。怎麼可能呢?這些鴉冒死也不逃走,守護在這裡,其中定有緣由。
於是,他走上前,在被清理乾淨的冰地上來回走了走,又用力踩了踩冰麵,忽然拿過一個工友手中的鐵鏟立在當空,然後噗的一聲對地猛砸下去。
如果是堅實的冰地,這一鐵鏟砸下去,也不過是冰土飛濺,卻不料,儘濺出一汪汙濁的黑水,隨冰土直飆了出來,臭氣熏人。
“呀!”正好站在近處的阿曼,差點被濺到,不自禁的呀了一聲,後退了一步。
而肖玉這邊不停手的繼續挖了下去,才挖了兩鏟,眾人更是叫了起來“屍體!?”隻見被挖開的坑內,腐屍、白骨豁然顯露出來,腐臭難聞,令人掩鼻不及。
“快,把那幾個也挖開看看。”易彪一邊吩咐著,一邊揮動起鐵鏟,在另一個鴉屍堆積的地方開挖起來。
結果,另外的幾處也是同樣如此,下麵掩埋著牲畜的屍首,還有人的骨頭。一切真相大白,為什麼百來隻的烏鴉會不顧死活的聚集在這個地方。
此刻,肖玉站在被挖開的坑前,神色凝重的一語不發。而所有的人也都一個個站在當地,低著頭,靜靜地為那些死去的人和馱馬做著默哀,為他們的在天之靈祈禱。
雖然大家都沒有去談論眼前發生的情景,但心裡都清楚,這裡一定曾今發生過極其悲慘的事情。籍此,給每個人的心中,又蒙上了一層新的陰影,想要趕快走出去的欲望,變得愈發的強烈。
班登塞的最後一座冰山,給了馱隊一記悶棍。掃平烏鴉之後,馱隊繼續向前進發。之後,卻是再也沒有遇到過一隻烏鴉或其它的飛禽擾亂,工友們牽著滿載重物的馱運牲口,加快了行走的速度,直至看到對麵一座高聳入雲的大山橫亙眼前,才意識到已經走出了那十一座冰山老巢的腹地。
而此刻,已然又是黎明破曉時分。“終於走出來了。”方東明騎在馬上,側臉對並駕齊驅的肖玉道。
“是啊,總算闖過了這一關。”肖玉勒住手裡的馬韁繩,站在一塊岩石的旁邊,抬頭仰望著前方“你看,前麵就是西塞拉山口了,我們得更加謹慎,之前我查閱了一下資料,這座山口,是翻越昆侖冰山的行旅者一至公認的,最險要的地段。山口的兩麵,都被海拔7450米以上的雪峰夾擊包圍著,包括我們走過的那十一座冰巢,北麵直接與世界第二高峰、海拔8611米的喬格裡峰相連,它將是馱隊最難走的一段路。”
“是的,在組織這次馱運之前,也聽人談論過,但我想,我們曾經曆了那麼多的艱難險阻,都沒有被壓跨,就算眼前的這座西塞拉山口再難過,也一定能過的去。”方東明卻是信心十足地說道。
“是啊,我們不怕。”後麵聞聽的工友們也一起挺直了腰杆。
工友們的表決,使肖玉感到無比的欣慰“好,有兄弟們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然而,當馱隊開始過西塞拉山口時,雖然沒有起風,眼前卻是出現了前所未有的,白茫茫的一片。(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