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產科醫生!
我哈哈大笑,沒笑完就呆住了媽的!這家夥心腸太黑呀!我可得警惕!
他右手拍拍方向盤,看了我一眼,猜透我的心思似的,說道
“你彆怕,我不是那男人,我隻是說,夫妻都是沒感情的,隻有情人才有感情,所以你李醫生呀不要計較名份!”
嗬!他在這裡等著我哪!果然他接著就說道
“怎樣?我過兩天簽承包合同了,你跟著我嗎?”
我佯裝很苦惱的樣子,歎一口氣,而後說道
“你都一直沒有說清楚,我們究竟是怎麼合作的。比如你投入多少資金,設置幾個診室,你我各擔任什麼職務,股份比例多少,此外還有我的技術份額多少等等,一團漿糊,我怎麼好考慮呢?”
他想都沒想就回答道
“這麼複雜呀?咱們又不是公辦醫院,先得規劃造冊,討論審批!咱們不是民辦的嗎?民辦就是邊乾邊辦,先乾下去,碰到什麼問題解決什麼向題嘛!讓你這麼一說,我頭腦都亂了!”
是呀,他自己都沒底,先乾下去再說,但是,我和他可不能先乾下去再說,那不比一個小姐還不如嗎,小姐還有個價哩!
那一刻,我惱火了,鬨了半天,是這樣一種結局,倒不如答應那個邢遠方科長!我真想叫他停車,自己打出租車回去。但長長的看不到儘頭的高速公路叫我的火氣不能不漸行漸消。我的腦殼一旦生起氣來就特彆好使,竟也一瞬間就想起一個罵人的故事來,我氣衝衝地說,我也講個笑話你聽聽吧。
他說好,你的故事-定特好聽。
“一天夜裡,有一個老婆婆在訓斥不聽話的孫子,說‘你再哭,再哭,再哭我就把你從窗口扔出去喂狼!’剛好狼外婆從窗下經過,聽了很高興,說這一下我有口福了,不會餓肚子了!小孫子還是不聽話,哭了一夜,狼外婆耐心等呀等呀,等到天明,小孫子還在哭,卻沒有被老婆婆扔出來。狼外婆長歎一聲說‘老婆婆是個騙子!說話不算數!’餓著肚子走了。”
他聽了尷尬一笑,說道
“你在罵我哪!”
突然一輛大卡車從右邊呼嘯而過,卷起的氣浪使桑塔納顛簸一下,而這一刹那尤主任心不在焉,致使車子撞到快車道的護欄上,我魂飛魄散叫了一聲“完了”,緊閉雙目,承受車毀人亡悲劇。
幸好,尤主任猛踩一下刹車板,隻聽“嘎吱”刺耳的一聲,身子往旁邊重重一摔,右臂一陣麻術。我睜開眼睛一看,謝天謝地,我們倆安然無恙,隻是車頭蓋板被彎曲的護欄鐵條撞得高高翹起來了。
“對不起!”
我們同時向對方道歉。
尤主任用手機打10報警,之後攔住一輛轎車,讓人先把我捎回去,他自己等著交警來處理。
我心裡很不安,都是我講那個故事惹得禍,覺得合作承包醫院無疑是徹底黃了,尤主任心裡不知會怎樣恨我,恐怕連濟世門診部我都無法再呆下去了。真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之禍呀!
夜半,一直做糊裡糊塗的惡夢。小喬坐起身問道,李醫生你沒事吧,我才醒過來,一身的冷汗。
天明,我對鏡梳妝,看見自己眼眶發黑,小喬問我夜裡做什麼夢,叫喊得挺淒慘,我說好像是夢見飛機掉下來了。
上班後,心裡湍湍不安,我去看尤主任,還是想道一聲對不起,可他沒來。他該不會像“呂萌事故”那回一樣,被警察扣留喂一夜蚊子吧?我不敢問彆人,生怕損害尤主任的形象。
我看見婦產科診室的牌子重又釘上去了,沒有像以前那樣分一診室二診室,兩個診室都叫婦產科。
我仍然回我原來的那間診室。
我看見單夢娜已經戴上手套與口罩正要做手術,她看見我進來,停下手來點點頭當作招呼。來了一個新護士我不認識,也向我點點頭當作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