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婚!
暑假期間,我和好友於華及另外一個女生郭琴相約到蘇曉的家裡玩。這是我第一次到蘇曉家。俗話說醜媳婦怕見公婆,我們在村裡人的指引下終於來到蘇曉家的大門前的時候,一貫愛說愛笑的我忽然有些心慌起來。蘇曉家的門樓建得還是很不錯的,紅漆大門寄托了農民心中向往的富貴喜慶。門開了,蘇曉的父母出來迎接我們,一看見我們老遠就衝我們笑。他媽媽說,來了,快進家吧。曉也不事先說一聲,也好準備一下啊,嗬嗬。蘇曉的爸爸倒沒多言語,隻是嗬嗬地笑。我慌亂中看了一眼蘇曉的母親,發現她穿的短褲上竟然有塊補丁。不過蘇曉的父母有著農人少有的端莊和乾淨,禮數也很周全。進了院子,發現他家的院子很大,青磚鋪地,院子裡還種有核桃和葡萄。到了堂屋,發現雖然屋裡還是磚地,家俱也不多,可是邊邊角角都灑掃得很乾淨,桌椅也是一塵不染。蘇曉事先不知道我們來,並不在家。可是蘇曉的父母依然對我們盛情款待。蘇曉的媽媽乾淨利落,沒一會兒就從廚房端出了四個菜,招待我們。雖然隻是油炸花生米,蔥花炒雞蛋,涼拌黃瓜,素炒土豆絲,可是看得出蘇曉的媽媽是個很能乾的家庭主婦。我很快就不怯生了,又和以往一樣活躍起來,於華和郭琴則靦腆得多。蘇曉的媽媽一個勁給我們夾菜,蘇曉的爸爸為了方便我們幾個女性在一起,借口有事出去了。
從蘇曉家一出來,我就開始嘰嘰喳喳和於華郭琴說話,我說起他們家的葡萄藤,又說起他家牆上的喇叭花,正說得高興,郭琴卻不客氣地打斷了我,林琳,你真是沒心沒肺,你都沒看出來,蘇曉他媽一直在掃視你呢。從頭掃視到腳。我一驚,我說不會吧,我怎麼沒注意啊。於華說,不管咋樣,他家是農村的,又這麼遠,你倆不合適。郭琴馬上也接腔,就是,找個農村的算什麼事啊,又不是嫁不出去了聽著她倆你一句我一句地嘮叨,我再也高興不起來,一顆活蹦亂跳的心也沉靜了下來。
暑假過去了,重新回到校園,我和蘇曉仍然我行我素,繼續著從前的甜蜜熱戀。轉眼秋天又來了,女生開始織起圍脖和手套,從來不會針線的我,也跟著湊熱鬨,滿懷熱情地給蘇曉織了一條白色的圍脖,因為初次織,線不夠,就去買,又織,還不夠,又去買。織完高興地送給蘇曉,他卻黑著臉,沒有一點開心的樣子,他問我用了幾兩線,我說三兩啊。他卻說三兩線織那麼短,幾兩就是幾兩,乾嘛非說三兩。我聽他這麼說感到很奇怪,我明明就是買的三兩嘛。後來聽他說有男同學在那裡挑撥說肯定是林琳買了二兩線給你說三兩,所以才那麼短。我聽他這麼說才知道原來他在懷疑我虛報兩數,我真是氣炸了,天哪,這什麼人啊,我有必要那麼做嘛,他們也太小心眼了。真能想得出來。我氣得拂袖而去,發誓再也不理他了。此後我們冷戰了好幾天。我也想開了我們倆實在是不適合。一周過去了,蘇曉沉不住氣了,開始約我出去談談。我拒絕了。這麼反複幾次,我依然沒理他。一個下午,我準備了一些道具,準備排練我們的一個英語短劇。剛走到教學樓前的甬道,蘇曉就截住了我,我仍然沒理他,使我想不到的是,他竟然使蠻力把我拉到了教學樓的樓道裡,我們在那裡依然僵持不下。隨後,他強迫我跟他到校外,我不從,他就硬把我拉出去了,這麼一路被他粗暴地拉扯著,一直走到圍牆外的水渠旁他才罷休,但是一隻手依然拉著我的衣服不放,隻要我稍有逃跑的意思,他就更加粗暴用力。我看著他陰鷙的麵容,起初是驚恐,後來是絕望,見自己擺脫不了他,索性也不再掙紮,老老實實地坐在他旁邊不說話。他這才恢複了理智,平靜下來。他說林琳,嚇著你了吧,我以後再也不這樣了,你好幾天不理我,我實在是太氣憤了。喪失理智了,我平時不是這樣的啊。你原諒我吧。不要和我分手好不好。我不做聲,聽他自言自語。呆了很久,心軟的我還是原諒了他,我們和好如初,可是今天的一幕,著實讓我受了驚嚇,也在我心裡留下了一抹陰影。
隨著課程的深入,課本的內容越來越難了,許多同學開始利用晚自習的時間用功起來。我和蘇曉卻不太當回事。結果中考我的泛讀竟然不及格,蘇曉也有一門哲學沒有通過。這給了我們倆不小的打擊。教我們泛讀的老師姓韓,可是男生都喊他黃老師。我很奇怪,問蘇曉這時為什麼,蘇曉說,還不是因為韓老師總是色眯眯的,總是提問班裡漂亮的女同學,甚至還約過汪萍看電影(當然被汪萍拒絕了)。所有男同學給他改姓黃,有時候也喊他音樂老師,意思是色眯眯聽了這話我忍不住大笑。我倒是不漂亮,但是是班裡的積極分子,自然也是韓老師經常提問的學生之一。最近我不知怎麼得罪韓老師了,竟然給我的泛讀不及格,按我的水平不及格實在是不太可能。我也有些憤懣,可是也沒什麼辦法。據說韓老師平時看著嘻嘻哈哈,但是很倔,你越找他,他越跟你過不去,想想也隻有補考的份兒了。
補考剛結束的那個晚上,我剛要騎車回家,就見班長跑來喊我,說趕緊去看看吧,我說怎麼了,出啥事了。他說蘇曉喝醉了,正躺在宿舍裡罵人呢。一聽這話我趕緊跑到蘇曉的宿舍,宿舍沒什麼人,其他同學都去自習去了,隻剩下蘇曉一個人,我去的時候,他已經睡著了。聽班長說,蘇曉喝醉了酒,大罵韓老師不是東西,罵他憑什麼難為我,讓我的泛讀不及格,又說監考老師真該死,那麼多作弊的人隻抓了沒幾個,還包括他,不及格倒也罷了,竟然把他的哲學作弊一事記入檔案,並且在學校的布告欄裡向全校通告。一邊罵一邊嚶嚶哭起來。說完這些,班長就回教室了,把我扔到這裡。看著熟睡的蘇曉,撫著他額上的亂發,想象著他剛才一邊罵一邊哭泣的樣子,心裡加倍疼惜。哎,他真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早知道我早過來就好了,趁他難過時好好安撫安撫他。不過既然他已經睡了,我歎了口氣,想想還是離開了。
英語係一班的一個女生聽說和我們的係主任走得很近,很得老師的青睞,在這兩年的學習中,在係主任的精心指導下,取得了不少成績。當蘇曉告訴我這一切的時候,我卻對此類謠言不屑一顧。在單純的我看來,我不會想到這兩個人之間會有什麼不乾淨的關係。蘇曉傳遞給我這個消息時的表情很是興奮。可是看我不感興趣,他也不怎麼提了。又過了一段,他又神秘地對我說,林琳你知道嗎,咱們班的團支書林子建為了留到平頂山,想和誰談戀愛。我說誰啊。他得意地一笑,王瑛啊。我一聽,皺了皺眉,問他不會吧。王瑛是我們這裡郊區的一個女孩,個子高大,膚色比較黑,總是濃妝豔抹的。是林子建比較反感的那種類型的女孩。蘇曉說,怎麼不會,王瑛親口說的,林子建親自向她求愛來著。他接著得出結論,看到沒有,林子建平時一本正經,其實是多麼虛偽啊。我聽後一笑,不置可否。我不是這種人,也無法理解這種人的做法。不過各有各的想法,也是人家的自由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