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婚!
周樹森研究生畢業之後經過平川市一個做高官的同學的幫助,竟然分配到了我們平川市的一所大專院校教學。我和他之前一直隻是在虛幻的網絡裡互相傾訴,互相安慰。而現在他卻從網上走下來,從虛幻中走出來,真正地走進了我的生活之中。周樹森的家遠在開封,老婆家境比較好,對他幫助不少,他說他老婆也很講道理,就是脾氣太暴躁。我也說到蘇曉,說起對彼此配偶的種種不滿,倆人竟然覺得輕鬆了不少。經過幾度的憂鬱和掙紮,我同意和他見上一麵。
這是春末的一天下午,我穿了一件休閒毛衣和發白的牛仔褲,在公園的附近見到了返回學校途中的周樹森。我這是第一次和網友見麵,內心極度緊張,一顆心像打鼓,七上八下,而見麵的結果讓我倆覺得彼此像是相識已久的熟人,非常親切也非常默契。我推著自習車,他惦著行李,我倆在寬闊的林蔭道上漫步前行。街道兩旁的梧桐樹已經長出茂密的枝葉,遮天蔽日,帶給人們無儘的愉悅。樹木和車流是再平常不過的街景,這天卻變得極富詩意,樹木格外綠,鬱鬱蔥蔥,車流格外多,卻似乎隻是默默的流動,沒有了嘈雜的聲音。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讓人倍感愉快。
接下來的我倆開始頻繁地打電話聊天。一個長期浸淫在文學愛情當中的女人,長期不被丈夫寵愛,丈夫又很花心,這時候忽然出現了一個高學曆,帥氣,同齡並且又欣賞自己喜愛自己的男人,女人是很難把持住的。愚蠢而總喜歡沉浸在幻想中的我,就淪落成了這樣一個女人。
沒有認識周之前,我隻是一個每天一下班就往家裡鑽的女人,每天忙著帶孩子,洗衣做飯。認識周之後,我開始對自己的著裝注意起來,總是有空的時候和周通電話。五月的一個下午,我借口和同事出去逛街,竟然和周到河堤上散步去了。我本是個膚色較黑的人,因為剛剛脫下厚衣服,裸露的胳膊顯得很白皙。那天我穿了一件紅白相間橫道道的短袖上衣,下著一條白色馬褲,和周行走在綠草茵茵的河堤上。看著周對我的一臉喜愛,一臉著迷的樣子,女性的虛榮在瞬間得到最大的滿足。我們倆就這樣在河堤上走走停停,說說笑笑,竟然玩到了晚上十一二點。我知道等待我的將是蘇曉的暴怒,可是任性的我依然在深夜打車回到了家。剛走到學校門口,就看到門口蘇曉的身影,他看著我回來,陰著臉一言不發。等到我倆一上樓,他就一把將我推到了地上。逼問我到底和誰在一起。我支吾著不肯說實話。蘇曉威脅我他會查通話清單。我這才結結巴巴把我和周認識交往的經過概述了一遍。我不知道蘇曉的心情,隻是希望他儘快放我回屋睡覺。好不容易等到他審訊完畢,我回到我那間臥室裡偷偷打電話告知周我被丈夫逼問的事情。話剛說到一半,隻聽砰的一聲,臥室門被跺開,蘇曉破門而入,一把抓著我的手機對著電話逼問周你是誰,你和林琳是啥關係,你們很打電話乾什麼?嗯。我不知道周在電話裡說了什麼,隻聽到蘇曉在電話裡怒不可遏,他大聲罵道你他娘的不想活了吧,信不信老子弄斷你的胳膊腿他話還沒說完,周就把電話掛掉了。再打就是關機的提示音了。
蘇曉的憤怒並沒有讓我迷途知返。長期以來蘇曉對我的不忠,對我的冷漠,如此種種已在我心裡累積下了太多的恨,我像被一隻看不見的魔鬼的手牽著,鬼使神差地向前越陷越深。麵對蘇曉的警告。而我仍未能懸崖勒馬。終於,在我暑假之初又到省城學習的時候,周樹森跟蹤而至,我和他終於有了不該有的事情。這一夜我徹夜難眠,心裡的罪惡感讓我噩夢連連。起初我做的夢是夢見蘇曉沉在了一口水塘裡,我似乎透過太陽照射的水麵能看到他在水底的身影,見此情景我大哭不止,傷心欲絕,我寧願是自己代替他去死,也不想他有什麼好歹。這個夢已經讓我驚恐難當,隨後做的夢更是讓我飽受折磨。我夢見蘇曉因為和不認識的幾個混混鬨糾紛竟然被人家打死了。我嚎啕大哭之後憤懣不已,立誌要為蘇曉討回公道。我在夢裡四處奔波,憤怒傷心四處投告無門的絕望終於讓我蘇醒。醒來後已是一身冷汗,驚恐不已。
幾天的學習很快結束,我在忑忑不安中回到了家。從來沒有接過我的蘇曉破例來汽車站接我,而當我提出想吃一碗燴麵的時候他卻霸道地拒絕,說是給我買的有吃的,不要吃了。我跟他回了家。回家後例常的夫妻生活卻讓我百般推拒,這引起了蘇曉的極度懷疑。可是他什麼也沒說。我就暫時安全地度過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吃過早飯,我們正在沙發上閒坐,蘇曉忽然質問我,這次去省城有無和那個網友見麵,我大駭,他麵露凶相,說不承認他會查電話清單,並讓我拿孩子發毒誓。一說拿孩子起誓,從不擅長撒謊的我立刻承認了。蘇曉對我的所作所為很是震驚,他對我說,你是一個一貫正派的女人,一直堅持的女人,既然走到這一步,必然是愛上他了。但是他對我於我喜歡的又是一個窮光蛋很是不屑,他說,女人應該善假於物,借用男性的力量抬高自己。而我竟然又找了這麼一個窮酸書生。說完,並不再多言,起身走進臥室。不多一會兒,蘇曉給我拿來一張寫著離婚協議的白紙,讓我簽字。我立刻懵了。從此我的噩夢開始了。蘇曉給了我一巴掌,頭腦一向簡單的我覺得對不起自己的丈夫,竟然同意了。我看了協議書,上麵寫道我倆近兩年感情破裂,協議離婚。孩子歸男方。離婚後將現住房子賣掉後還我媽五萬元,給我一萬元,多餘的給男方作為撫養孩子的費用。我起初還以為蘇曉隻是嚇唬嚇唬我,我很快在上麵簽了字。簽完字之後,蘇曉就逼迫我跟他一起去民政局,結果發現還需要戶口本,而戶口本在我媽那裡。蘇曉和我一起回了我媽家,我媽不在,蘇曉威逼著我找到我媽存放戶口本的木箱,並用改錐和鉗子偷偷撬開了我媽的箱子,拿到了戶口本,並把我們寄存到我媽那裡的買房手續也一並拿走。隨後關上了木箱,逼我再次和他來到民政局離婚。這一次,手續齊備,民政局工作人員連問都沒問一句,直接給我們辦理了離婚手續。當我眼睜睜看著紅色的結婚證被撕開,看著藍色的離婚證被蓋上印章,我的腦子裡快速閃過領取結婚證書前經曆的種種不易,我的眼淚差點奪眶而出。辦完手續後,蘇曉把戶口本還回到箱子裡,一切恢複了原樣。而我媽仍然無所察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