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雪夜傾情_血緣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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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雪夜傾情(1 / 2)

血緣!

春節來臨。繼信給大哥來信商量說,二哥在連雲港,三哥又進城打工去了,二老在家沒人照顧,請許把他們接到東北去住,並希望趁此春節之際,兄弟們回家齊聚一堂,順便商定贍養老人事宜。繼勤被四弟的孝心所感動,當即回信表示讚許,定下趕到老家的日期在大年三十以前,同時給二弟繼仁發去一封信。

巧生興奮地說“終於盼到這一天啦!家裡人早都等你們回去了,你跟俺大嬸正好也到俺家去。我放假以後等著跟你們,咱一塊走!”

繼勤說“你每年都回家過年,今年就彆走了,有什麼往家帶的東西,我們給你捎著。”

趙嬸也說“你自打來了以後,還沒在這裡過個年呢!還是彆回去了,也好省下點路費。”

繼勤說“年貨我給你們置辦好了,想吃什麼都有。”

建工在小屋裡聽見了,趕忙過來勸她“留下吧,你再走了,家裡就隻剩下我跟小梅了,過年一點意思都沒有!正月十五城裡有辦玩的,你應該去看看!”

她貪戀著春節期間能跟姐妹們在一起圖個熱熱鬨鬨,所以一時沉吟不決。建工又說“這裡過年跟老家風俗不同,再說,如果今年錯過了,還不知道再有沒有機會呢!你今年在這邊過年,明年再回去不是一樣嗎?乾麼非得一定今年回去呢?”

繼勤兩口子也笑著勸她。巧生見他急得什麼似的,這才笑著說“那就留下吧。”

“哈,這就對了嘛!”他興奮得幾乎要拍起手來。

一連幾天,繼勤一下班就順便進城去購置年貨材料,回到家就開始做酥魚鍋,炸春卷,炸豆腐,炸綠豆丸子……他知道巧生喜歡當地的豆腐箱,還特意備好了做豆腐箱的餡子。他唯恐巧生吃不好受委屈,所以今年做的年貨一點兒都不比往年少。

建工滿心希望她能像在自己家裡過年那樣自在和心情舒暢,父母走後的當天下午,他建議大家一起做飯。他問她喜歡吃什麼,她點了一個豆腐箱,說她家裡人都沒見過這道菜。小梅要吃炸肉。於是,大家齊下手配合著忙碌起來。巧生跟小梅還在做豆腐箱的時候,建工炸的炸肉已經要出鍋了。他夾起一塊遞給小梅讓她品嘗一下,小梅剛伸出手,他卻又掉轉方向,遞到正在忙著的巧生跟前,巧生趕緊接過去,大家都哈哈笑起來。

豆腐箱出鍋後,他開始做澆湯,巧生跟小梅在火爐跟廚房之間來回給他遞這遞那。用蒜瓣熟鍋後,再倒醋烹鍋,添少許水,加鹽,把和好的澱粉倒入,最後放入味精和切碎的蒜苗,均勻地澆到擺到盤裡的豆腐箱上。小梅先夾起一塊咬了一口,咂起嘴巴來“……好像沒大有鹽味——你沒放鹽嗎?”

巧生的臉“唰”地紅了“哦,忘了忘了!當時我本來是到廚房裡去拿鹽,又想起要拿彆的什麼東西,倒忘了放鹽了。”

他立刻說“本來澆湯就做的不多,再做點湯,多加些鹽就是了!”

小梅撇起嘴巴,用筷子點著他說“哼,也就是巧生,要是我忘了放鹽,你就該數落我了。”

巧生抿嘴笑了。

飯後,三個人又到裡屋說話。窗簾擋著黢黑的窗子,外麵伴著零星的鞭炮,隱約傳來小孩子們的說笑聲。

第二天傍晚,三個人照樣一起做飯,後來又湊在一起說話。

巧生感慨地說“大叔大嬸應該已經到家了。這個時候,全家人肯定都圍坐在一起,有說有笑的。各人心裡還不知道有多麼激動、多麼高興呢!”

他也感慨地說“是啊,他們這些年來為了生活各奔東西,今天你來,明天他走,在人的一生中,能湊到一起的時刻是多麼短暫啊!”

他們又談到個體命運的話題上來了。靠在桌子中間的巧生吞吞吐吐地說,前些天她進城的時候,在道邊上見到了一個看手相的。

小梅問她看過沒有,懇求她講講那人給她算的怎樣。她張開右手,指著上麵說“這一條是命運線,上麵有些支線,並且都朝下,那人說,我年青時候有一些磕磕絆絆的事,不過以後會好起來。”

他跪在靠床一邊的椅子上,趴在桌子上,湊到她跟前看。他感到了她那溫潤的呼吸和她那偶爾蹭到自己臉頰上的細軟的鬢發。小梅又問,那人對她的婚姻是怎麼說的。她指著小拇指下方說“這一條是婚姻線。”隨即把手握了起來,嘻嘻笑著說“不說了。”

他要去掰她的手,她一下子把手縮到了桌子下麵。他怏怏不樂地起身離開了。小菊去了後院。巧生感到他生氣了,就解釋說“要是算的好我就說了……”

經她這麼一說,他頓時心生一陣憐憫之情,開始為衝她生氣的態度而懊悔起來。他說“手相算命沒有道理,我不信這個。”他又回到桌子跟前,把自己的手伸出來,讓她給自己看看。

小梅又進來了,嘴裡一邊吃著什麼。巧生說“不用看,你倆的一定都很好。”她突然說“對了,前些天我還在梁西宿舍見到唐瑾了呢!好像要進門市部去買東西,老遠就先跟我打招呼。她還燙了發,比原先更漂亮了!”

他不想提到唐瑾,就沒說什麼。但是,他突然想起到彭家去喝喜酒那天,酒席上的人說什麼新郎跟新娘是親上加親的話。他就提起那天他們的議論,問什麼是親上加親。

她說“這事我聽大嬸說過,他們是姑表親,新娘的母親和新郎的父親是親兄妹。起初兩家大人都反對這門親事,但是新郎一直沒再答應彆人提親,並且發誓非她不娶,後來兩家大人都沒辦法,這才隻好同意了。”

“哦……那咱們之間算是親上加親嗎?”

“你……”巧生突然憋不住“咯咯”笑了,“咱們是自己家的人,是堂親關係,再說,他們結婚了才叫親上加親呢。”

“哦……我對這個搞不太清楚,感到挺繞的。”

小梅也說“我有時候也叫不大上來。”

“你倆從小不在農村,所以,這些叫法說不大上來。”

“你這樣一說,我就清楚了。我叫你堂姐,你叫我堂弟,叫她堂妹。”說得大家都笑起來。

巧生到外間去打開爐蓋,問要不要封火。小梅說她困了。巧生看看手表說,時間不算早了。說著就往爐膛裡添煤泥。小梅去伸被褥。

火光把她的臉和前胸映照得通紅。一個念頭突然在他的腦子裡閃現出來,他的心劇烈而甜蜜地跳蕩起來。

她蓋上爐蓋去了小屋。裡屋的後窗隨著她開門和關門的聲音發出微微的顫動。他放下門簾在裡屋徘徊起來。太陽穴和心臟在緊張而劇烈地漲跳著。他想如果那樣的話,她不就能夠留下來了嗎?而這正是她所期盼的啊……可她是農業戶口,我這麼做值得嗎?……然而,她是那麼光彩照人,而且還具備一種令人敬畏的高貴氣質……”後窗那邊“吧嗒”響了一下,後窗的頓時玻璃漆黑一片。

他躺到床上,把頭蒙到被窩裡,腦子裡火海一般一片紛亂。他的心在燃燒著,跳蕩著,他能聽到自己的胸腔被心臟撞擊得一個勁地“咚咚”直響。他跟她僅一窗之隔,窗子的下半部分掛著一塊花布。不知過了多久,他的意識漸漸模糊起來。

醒來時,屋裡一片耀眼的明亮。外間傳來她往暖瓶裡灌水發出的悅耳聲。他一夜沒怎麼睡著,心裡亂糟糟的。她穿著一件猩紅色印花小棉襖,踏著半高跟皮鞋的“噠噠”聲來來回回地走動著。不一會兒,她擺好餐桌和板凳,把飯端進來。飯後,她開始拾掇餐具、洗刷,後來她又去洗衣服。她那動來動去的身影和來來回回的腳步聲讓他感到慌亂和鬱悶。他完全失去了昨天晚上的詼諧和活潑,一句話也不想說。他想出去走走,好把一直徘徊在心裡的那個惱人的念頭趕跑。

他到兩位同學家裡撲了空,他們都在外麵參加了工作還沒放假。他又想到家住在半山腰的那個呱裡呱啦很能說的同學。那個同學非常熱情地把他拉進自己的小屋裡喋喋不休地說起來。一會兒,一個漂亮女孩從外麵走進院子裡,跟他母親說了幾句什麼就又走了。同學說,那是他未來的嫂子,每天跑來好幾趟,很招他父母喜歡。隻要他哥哥在家,他這個未來的嫂子就寸步不離。巧生的身影又來到他腦子裡,讓他又惶惶不安起來。他突然提出要走。同學莫名其妙地說,同學好不容易見麵,才剛進門他話還沒說夠呢,怎麼說走就走?同學邊說邊惋惜地把他送出胡同。

進門回到屋裡,她跟小梅正在包水餃,小梅讓他伸手幫忙,他走開了。小梅說他真是個反複無常的人。隻要她在跟前,他的心就一刻也不得安寧下來。飯後他又出門遊蕩,不知不覺來到了新建四路的鞭炮市場上。鞭炮聲震耳欲聾,此起彼伏,濃烈而馨香的硝煙在人山人海的上空彌散著。那些從大老遠趕著馬車來到這裡的農民,大概這是他們唯一向城裡人展現自己光彩的時刻了。他們站在摞得高高的盛滿鞭炮的木箱子上,高高地挑著咚咚作響的鞭炮,嗓子都喊嘶啞了。他在一張張充滿著獲取欲望的陌生的麵孔中擠來擠去。後來,他又轉了幾條人多的街道。那些來來往往置辦年貨的人,似乎恨不得把整條街上的年貨全都裝進自己的兜裡提回家去。濃重的節日氣氛籠罩了山城的角角落落。巧生未來的幸福問題一直時隱時現地沉重地壓在他的心頭上。他想象著這個繁華的城市在不久的將來成為與她密不可分的一部分,並給予她以自豪和滿足。暗黃的空中開始飄灑起了雪霰。回到家時,黃昏的院子裡已經覆蓋上一層薄薄的白雪。

家裡沒人,空空蕩蕩少了許多東西似的。他回到院子裡來,站在門口外麵不時朝兩邊張望著。細雪仍然在靜靜地飄灑著。他極力讓自己耐住性子,但又明明在氣惱和怨恨著什麼。後來,他索性回到裡屋蜷縮到床上,巴不得一覺醒來驚喜地發現她已經出現在自己身邊。迷迷糊糊地不知過了多久,門被推開了,接著是撲打身上的雪和打開爐蓋的聲音。他假裝睡過去的樣子一動不動,隨即又擔心她徑直回到小屋去睡下,這才裝出睡眼惺忪的樣子坐了起來。她輕笑著說,外麵下雪了,她剛才到梁西單身宿舍的一個老鄉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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