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你衝個錘子!”
“這下準了噻?”
流浪大叔說得笑嗬嗬的,這不,一發不可收。
“你說搞不搞笑?”
“要說這是搞笑,那我再說一次,那次就是真的算得準咾!”
“我記得,是一個寒冬臘月的晚上,我和瞎子,我們幾個坐在城門洞下麵吹牛逼。我們一個朋友,也是在城裡撿瓶子的,就問瞎子,你說你是算命的,你算一算我哪哈發財!”
“瞎子用一把電筒照著他的臉,看了大半天,就說,你哪哈發財我不曉得,但是你最近會走桃花運。而且今天晚上,你會跟你婆娘吵一架。”
“阿個老光棍就笑著說他吹牛逼,說他五十歲了還是童子身,女朋友都沒耍過,哪裡有什麼婆娘。瞎子就說,你今晚等著看就是了。”
“後頭到了晚上十一二點,有個女的,怕是個小姐,下班了回來,從城門洞下麵經過,可能是喝多球了,大路不走,偏偏走到牆角,拉下褲子,就在阿個光棍的臉上,撒了一大泡尿。當時烏漆墨黑的,那個光棍就喊,下雨了!下雨了!”
“後來看清是阿個小姐在他的臉上撒尿,氣得哦,就跟瘋了似得,又蹦又跳,把阿個女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遍。你曉得噻!我們這裡女人打不得男人!”
“要是哪個男的被女的打了一耳光,那可是要倒三年黴的。更何況是在他的臉上撒尿哦!哈哈!你想象得到噻?那個光棍哪會饒她!把阿個女的酒都罵醒了。”
“哪個女的自己想到起都覺得好笑。就說,那咋個整嗎?要不我給你點錢,你去洗把臉就行了。又沒有傷到你。那個光棍就說,你沒有傷到我,為啥我滿臉都是血?”
“阿個女的笑慘了!拉著褲子看了一下才說,大哥,不好意思,來阿個了。”
“哎喲!笑死個仙人哦!”
“阿個光棍就拉著不讓走,死活都不讓走。後來就這樣糾纏到天亮,阿個女的就說,我也沒得法子,我自己喝醉了我又不曉得你躺在那個烏漆墨黑的角落裡麵。”
“要不這樣子嘛!大哥,我讓你搞一盤得了!”
“反正不收你錢就是,就當是賠償!”
“那個大哥哪裡肯哦,就說,你讓我搞,我就搞嘜?老子還是個童子!到時候便宜都讓你占了。那個女的笑慘了,問,大哥,不會嗦!你都多大年紀了?還是個雛啊?”
“你還笑!反正這事兒你看怎麼辦!”
“哎喲!後來鬨到派出所去了。人家也無法噻,就說算了算了,賠點錢給他。”
“大哥啷個會同意哦!說他這是倒了血黴了!”
“反正後來就這樣糾纏到起,大概過了大半年吧,他媽媽的墳哦!那個光棍消失了好久,我們都以為他換地盤了,不在咱們這裡混了,哪曉得是回家生娃兒去了。”
聽到這裡,我笑得半死。
“生娃兒?莫非那個老大哥,和那個女的好上了?”
“就是說了!不但好上了,人家還扯證結婚了,現在娃兒估計都可以打醬油咯!”
“哈哈哈!”
“看來多年不見,瞎子師父的算命本事一點都沒退化啊!”
“還是那麼神機妙算!”
我擦了擦笑出來的眼淚,給流浪大叔留了個電話,讓他以後被人欺負啥的,找我就是了。大叔連聲道謝,我這才順著他的線索,往城門洞一帶去。
反正去城門洞和去沈家的路,是一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