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生之年,終不能幸免!
邱楠臨走前,我讓她先不要告訴蘇曼婷她哥哥受傷的事情,怕她受不了打擊哭得更凶。
邱楠說,她現在滿腦子就是如何弄死連赫,沒心情管彆的。
臨走恍然大悟般啊了一聲“看我!你哥找了你一晚上了,打不通你的電話急得不得了,呀!我怎麼忘了說了?”
我翻了個白眼,這姐們兒是真的魔怔了。
我以為路易找我是為了問王小紅和年洲的事情,不管他現在是否還對王小紅有意,我都已經下定決心咬死不說了,就讓那對璧人天造地設去吧。
下午,路易匆匆趕了過來,他的臉上透著無儘的疲憊和憂慮,看到我安然無恙地坐在那裡跟見了鬼似的,一把將我從病床邊拉開,像是蘇錦成感染了sas病毒,隨時會傳染給我似的。
路易先是大叫,問我為什麼不開電話,他找了我一個晚上,都快急瘋了。
我看著他瞪大的雙眼,漲成豬肝色的臉,嚇得都說不出話來。
路易眼神複雜地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蘇錦成,拉著我的手要帶我走。
我一邊解釋一邊努力掙脫“你乾嘛?你沒看到他是蘇錦成嗎?他受傷了,住院了,我要照顧他。”
我的話令路易成了沸騰的開水,他既急切又擔心地看著我,聲音又提高了一倍“就是因為他是蘇錦成,所以我才不能讓你跟他呆在一起。”
“為什麼?”我莫名其妙,路易的反應太反常了。
路易張了張嘴,一句話生生咽了回去“總之你相信哥哥,哥哥是為你好,離他遠點,好不好?走,跟我回去,暫時不要去學校了。”
我掙脫他的手,跑回病床前,緊緊拉住蘇錦成的手,執拗地看著他“誰對我好誰對我不好我自己會分!你說,是不是年洲跟你說他背景複雜,所以你也不讓我們在一起?嗬!不勞你們操心了,現在,我已經答應做他女朋友了,好或不好我自己承擔,不用你們管!”
事後回想,我當時說的這番話是無比幼稚的,我居然在打心裡跟年洲賭氣,如此不堪的王小紅在他眼裡都是純潔無瑕的,那麼蘇錦成又有什麼不對?
嗬!他們評斷人的標準多麼可笑!
那天,路易剛走,外麵下起了大雨,原本憋悶的病房空氣清新起來,我擔心路易會淋雨,想跑下去幫他買把傘,可還是把這個念頭打住了。
路易臨走前對我說了很多,暴跳過,哀求過,隻請我離開蘇錦成,卻給不了任何理由,我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心裡突然很惶恐。
直覺告訴我,路易有太多我不知道的秘密,他做手術的錢哪裡來的,他現在靠什麼生活,從來就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
路易也不再是過去的路易了。
當你十分珍惜一段美好的時光,最大的痛苦和挫敗便是時光裡的人變得麵目全非,一如年洲在我日記本裡寫的那句“時過境遷”。
淩晨四點,我在電話聲中蘇醒過來,見我睜開眼睛,蘇錦成匆匆掛了電話,衝我淺淺一笑,好看的眉眼美得張揚。
突然在想,他大概長得像透了他媽媽,所以更令他父親厭惡……
蘇錦成再次入睡前,緊緊握住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前,羞澀得像個孩子“你真的會永遠陪著我?”
我點頭,眼淚奪眶而出,那三天漫長的時光,他就這樣握著我的手入睡,我能感受到他的每一次心跳和呼吸,那麼近,仿佛就在我的心口上
在他熟睡時,我靜靜看著他的臉,好幾次情不自禁地俯下身親吻他的額頭。
他問我會不會永遠陪著他……
我常在想,如果年洲沒有突然來找我,我們會不會有永遠呢?如果有,我發誓,我會在你每一次熟睡時親吻你的額頭,讓你的夢裡也有我的陪伴。
年洲來找我是兩天後,蘇錦成已經差不多恢複了精神,我倆可以在病房裡鬥嘴了。
說我下手太陰狠,居然趁他神誌不清逼他和我私定終身,可憐他當時身受重傷沒有反抗的力氣,不然寧可自宮也不會讓我得逞。
我吐血,提醒他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他居然嫵媚一笑,小媚眼兒拋得無比熟練地來了句,爺就看上你沒子宮那點好了,省了多少安全套錢,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