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
驛道上,一輛豪華的美輪美奐的馬車正在全速前進,車廂裡,不時有錚錚淙淙的琴音流瀉出來。
隻是,這彈琴的人明顯心不在焉。
“弋陽,如果不想彈就不要勉強自己。像你現在這樣彈琴,不過是製造噪音罷了。”
這家夥不是號稱“宮廷第一樂師”嗎?怎麼這時候也成了噪音製造者之一。
“雲大小姐,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人家?人家這不是心煩嗎?心煩意亂,自然就彈不出好的音樂。”
天籟般的聲音,無限委屈的語氣,配合無可挑剔的麵孔,加上慵懶靈動的雙眸,此刻的弋陽有種說不出的風情。似清純,似魅惑。
“心煩意亂?為什麼?”
雲舒看了看一旁正在閉目養神的亦如風,明知故問。這家夥也是,在弋陽將她拖進馬車的同時,也不管弋陽殺人的目光,笑得牲畜無害地說,“不好意思,在下想搭個便車進京一趟。”還說什麼,“想必,欽差大人不會這麼小氣吧?”
結果,就變成現在這種局麵。
“還不是因為他!”
弋陽氣呼呼地指著亦如風,隻可惜人家根本沒把他的指控放在眼裡,臉上依舊掛著愜意悠然的笑。
“小舒兒,你可不可以把他給我趕下車去。人家……人家隻想彈琴給你一個人聽。”
一個優美的轉身,弋陽已離開鋼琴,抱著雲舒的一條手臂開始撒嬌。
雲舒嚇了一大跳,雞皮疙瘩落了一地。此刻的弋陽可不像當時她在京城所認識的弋陽,好像另外一個人。
一個清冷自傲,一個熱情妖嬈。可是,這張臉明明就是弋陽那張“妖孽”臉啊。而且,那鋼琴,除了弋陽那個“音樂狂人”,還有誰會彈?
“那個……弋陽,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這麼熱情?”
雲舒指著被弋陽緊緊抱著的手臂,呐呐地開口。這樣的弋陽,讓她很不習慣。
“可以,不過,你要答應人家,趕他下車!”
這次,弋陽答應得可爽快了。
聽到弋陽的要求,亦如風也饒有興趣地睜開了眼睛。
“那個……弋陽,能不能換個要求?”
讓她趕亦如風下車?怎麼可能。兩個都是朋友,她誰也不想得罪。
“不行,就這個要求。”
弋陽得意洋洋地開口。“要不,我就抱著不放。”
“不可理喻!”
溫潤如水的聲音響起,也不見亦如風有什麼動作,原本緊緊抱著雲舒不放的弋陽就這樣莫名地被移了個位。
“亦如風,你好厲害!”
雲舒佩服地說。看不出來,亦如風居然還有這麼好的身手。
“好說,好說。趕明兒,我教你幾招對付蒼蠅的方法。”
亦如風雲淡風輕地開口,翩然若仙的臉上有著月華般若有若無的笑。
“小舒兒,你……你聯合外人,欺負我。”
弋陽不死心地想要再次靠上來。卻突然發現,在他和雲舒之間仿佛有著一扇透明的牆,明明看得見卻無法靠近。
他心中一凜,卻也不再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