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道!
入夜之後,夜空星光點點,即將到春天,推開窗戶,迎麵一陣冷風吹來,葉天穿著單薄衣衫卻不覺絲毫冷意。
門口傳來敲門聲,葉天手指一勾,門便自動開了。
小道姑進門後,門扉關上之際,一道屏障也籠罩著整個屋子,隔絕了外人的查探。
“你要去那宅子查探?”小道姑沒有詢問,卻洞穿了葉天心中所想。
葉天點頭,道“不錯,此地距漠鐵城不遠,又恰好在劫道一事之後鬨出鬼祟,未免太巧了一些。”
小道姑來到葉天身邊,看著被黑夜籠罩的小鎮,道“你那些俗事,我不會插手,不過,若是那裡真有鬼魅害人,貧道定不會坐視不理。”
葉天苦笑,不過這次,他卻沒有答應小道姑同行,“那宅子外設了隔絕感知的陣法,裡麵的情況便是我也看不太清,咋們二人不能都進去,如果遇到危險,豈非都要被困其中?依在下看,不若我先去探查一番,一個時辰,若是一個時辰之後,葉某不曾出來,你再想辦法強攻進去。”
晏姿“有我在,沒有什麼危險存在。”
聽聽,這語氣,何等自信!
然而,便是小道姑真有這等自信實力,葉天也不敢答應。
對於未知的事情,誰都不敢說有絕對的把握去應對,留一條後路,終歸是無害的。
與小道姑講了許久,小道姑勉強答應下來,站在窗邊看著葉天隱入黑暗之中,她則是雙眼如神,替葉天關注著宅子外的情況。
……
葉天換了一身黑衣,隱入夜色,很快便來到那棟宅子外。
聽鎮上人說,這宅子原本住著一名曹員外,乃是告老還鄉,見此地距漠鐵城不遠,便在這裡建了宅子,一住就是幾十年。
傳的挺邪乎。
據說,十多日之前,這裡隻是水井乾涸,那曹員外憑著關係,尋了一名修行者給查探。哪知,到了第二日,這宅子裡的人竟然儘數消失了,一點痕跡也沒有留下。
一些有家人親戚的人進去一看,裡麵哪裡還有半點人影,好似人間蒸發了一般。
這事兒鬨得挺大,有人說是那曹員外所識的修行者帶他們離開了,或者是遭了報應。當天夜裡,宅子裡似有哭聲響起,一些膽大的人去看,結果無一人出來。
鎮上官家人見這事情越鬨越大,最後去請了道士,結果便如那小二所說,腦袋當場掉了。自此之後,這宅子便成了鎮民口中的凶宅,被視為禁地,不敢隨意靠近。
葉天站在宅子大門前,右眼一絲金光閃過。這宅子顯然被人動了手腳,外麵一層禁製也不知是何人所設,竟能夠隔絕感知。
他嘗試了一下,發現縱使他靈魂力已至覺醒中期,竟也隻能侵入其中少許距離,根本無法將宅子全數覆蓋。
葉天心下稍凝,不敢大意,他左右一看,躍上旁邊一株大樹,朝著裡麵看了下,見無光亮,更無人影,提神一躍,進入其中。
落到院子後,葉天迅速躲到一塊巨石之後,雖說感知無法覆蓋多大範圍,但他依然全數開啟,感知自身周圍一裡之地的情況。
……
夜色雖濃,然對葉天這等人來說,卻是不成問題。
葉天左右細看,見確實無人後,便自石頭後走了出去。
眼神掃視一轉,決定先去正堂一看。
方邁出一步,葉天前進的步子微頓。隻因這寂靜環境中,忽然響起一陣陣似是人的哭泣之音。
然而,若是細辨,卻能發現其與真人哭泣不同。
葉天認定聲音來源方向,悄悄靠近了過去。
這應當是一間偏房,也不知是誰在居住,那微弱聲音便是從其中傳出。
葉天沒有推開門,心神緊繃,自身氣機收斂到極致,往左邊走了一段,隨後躍到屋頂之上,再回到那間屋子,揭開瓦片,向下看去。
因為角度問題,葉天隻能看見一名身穿破爛衣衫的人盤坐在屋子中央,那人一頭長發披散,看不清是男是女,手中拿著一古怪物件,或許是樂器,那細微的哭泣之聲,竟是此人吹奏而出。
見到那人,葉天心中浮現諸多疑惑。
這宅子中人一夜之間儘數消失,去了何處?半夜此人守在此地,吹奏這等詭異音樂,又是何故?
而且,這人是什麼身份?為何要如此裝神弄鬼?
正在葉天思索之時,忽然,那下方之人吹奏的曲調猛然一轉,葉天也在這時心頭一驚,回頭看去。
隻見,自己身後不知何時冒出了諸多黑影,細細一看,這些黑影全是人。隻是,看他們麵色蠟黃,眼睛翻白,身上毫無一絲生機可言。
“屍體!”
葉天心頭一驚,已是能夠猜到下方那人修行何種道法了。
……
大道三千,不說整個荒州,便是一個秦國,便是各種道統齊出。
葉天所屬的元力修行者自不多說,小道姑休習意念,書院門生修習天地正氣,甚至其他各種不同道統。其間,雖說各大道統本源相似,然而功法條件卻是有所不同。
這一點,葉天修習星碑功法,深有體會。
而這些修行者,皆是奪天地之造化,欲以人力駕馭天地之力,最終,成為超脫天地的至強者。
可除此之外,卻還有另外一條路子。
這條路子發展起來的門派,便是當今被諸多大門大派所不恥及厭惡的――魔宗!
踏入此道之人,大多皆是自身資質極差之輩,見修行正統法門無望,隻能修習魔功,以奪取他人血肉性命,甚至是道行,來增強自身修為。
說是魔宗,隻是個大概,其中卻又分多種,便如葉天眼前所見,那人以聲禦屍,必是屍煞宗人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