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道!
餘常平沒想到在這裡都能遇到蒼冥宗德修峰的門生,而且還是個女子,那個與之有過一麵之緣,卻似乎不是什麼美好回憶的天賦異稟的女子。
看著沿著街道上遠去的隊伍,餘常平心中又升起一股好奇和疑惑。
“德修峰乃是蒼冥宗中一脈,一向推崇避世修行,從來不問世事,可如今,檀月身為德修峰之人,卻與此地官兵一同做事,豈非違背了道家宗旨?再者,這些將士似乎是打算前往石壘城的,莫非是邊關出了什麼事不成?”
餘常平想了想,心中升起諸多疑問,隨後悄悄跟在後麵,打算一探究竟。
一隊將士沿路直行,路邊遇到之人儘皆主動讓開道路。餘常平掩藏氣息,不近不遠的一路跟著。
一個時辰之後,終於到了石壘城。
石壘城由秦國大將左存元駐守,其手下統禦的十萬穿甲軍,是足以與鐵血軍比肩的秦國精銳部隊。
多年來,坐守沙漠邊緣,抵禦魏國入侵之餘,監管兩國貿易等各種事務。
經過這座城池的,大多都是商人富賈。
餘常平雖隻有一人,但帶有通關文書,自然不會被阻攔在外。
入了城門,眼見那隊將士進了城主府,他才尋了一個距離城主府不遠的地方尋了客棧,開了房間住了下來。
……
夜幕降臨,待到外麵燈火已滅,諸人入夢之後,餘常平自窗戶中躍出,於空中踏步疾行,來到城主府外後,見無人察覺,悄悄落到城主府之中。
餘常平沒有施展手段查探,這府中不說有檀月在,作為一城中心,豈會沒有其他修行者在?貿然釋放感知,會被彆人察覺,到時候就不好解釋了。
左右看了看,發現沒有人察覺,餘常平掩蓋自身氣機,小心翼翼的到靠的最近的一間屋子前看了看。
就這樣一間屋子一間屋子的尋找了半柱香時間,忽然,餘常平在一處拐角處停了下來。
身後是被他小心翼翼弄暈過去的兩個下人,背靠在紅木柱子後,悄悄讓出一點視線,看向拐角另一邊的景象。
屋子外,十名下人打扮的男子站在門外,當先兩人似乎在商量著什麼。餘常平雖未刻意動用神通,但他身為君子境界的修行者,一雙眼睛早已洞若觀火,自然不難看出那幾人皆是聚氣境的修行者。
“奇怪,這麼大一群修行者擠在此處是何用意?”
餘常平心有疑惑,再者,這些都是聚氣境修行者,在城主府中卻穿著下人的衣服,未免太不正常。
想著這些,餘常平靠在這間屋子外,小心的動用神通朝裡看了一眼,便知道了這屋子裡是何人了。
“算了,想知道答案直接抓一個一問便知。”
他看向那些準備打開門強衝進去的人,無墨握在手中,以極快的速度畫了一道符,另一隻手一推,那道符祿化為一道光芒落到那十人身上。
隻見當先幾人伸出去的手停在半路,眼中露出驚駭之色。
他們竟然動不了了!
“唰!”
眼前一道黑影閃過,接著十人陸續失去了意識,倒在地上。
“你們儒家不是嘗嘗將‘禮’字掛在嘴邊嗎?沒想到你堂堂一個儒家君子,竟然乾起偷窺的勾當了,真是諷刺啊。”
屋內傳來女子聲音,餘常平聞言,卻是苦笑,隨後打開門,便見到一名容顏清冷的小道姑直直盯著自己,眼神中藏著一些莫名神情。
餘常平與其對視了一眼,便移開了目光。
對方的眼神看的自己有些發毛,若是以一個貼切詞語形容,可以說是……幽怨?
……
“小道長,在下……”
“把那個‘小’字去掉!”
道姑柳眉緊蹙,眼中露出怒意。
心想今日可不是來和其鬥嘴的,餘常平本欲吐出的話咽回喉嚨,卻是開口道“道長,在下隻是路經此地,無意撞見這幾人偷偷摸摸進了此府,遂更上來看看,卻不料此屋內住著道長,實在是誤會。”
說著,餘常平拱手一禮,卻未得到道姑回應,抬頭一看,發現對方正似笑非笑看著自己,意思不言而喻。
“道長不信也無妨,隻是如今這歹人已被我製住,接下來的事情,便請道長自行決斷吧。”
說完,他便轉身打算離開,走了一步,忽然回頭道“在下在此為這幾人求個情,若是他們實在無辜,還請道長給個機會,放過他們一條生路,在下在此替他們謝過了。”
回身正要俯身行禮,卻見道姑一下閃身移開。
“你抓的人,自當你自己處置,何故要牽扯到貧道身上。”
餘常平聞言一愣,盯著檀月看了一陣,直到檀月受不了餘常平的眼神,耳邊泛起紅霞之時,餘常平才開口道“如此,便多謝道長了。”
頓了下,看見對麵女子的側顏,餘常平不知為何,脫口而出道“檀姑娘如今身上有了些煙火氣,倒是更加漂亮了。”
話剛出口,餘常平便覺不對,但說出去的話不比潑出去的水,神通法術都收不回來。
這一句話就鬨得挺尷尬了,道姑有如被雷給劈了一般,呆立在原地,餘常平更是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好在老酒鬼師傅教過,要想與人講贏道理,首先得要學會臉皮功夫。該厚的時候不能薄,該不要臉的時候那也不能死抓住麵子不放。
“咳。”
輕咳一聲,餘常平麵色很快恢複正常,轉身將門外十名‘下人’給施法弄進來後,關上屋子前門。
來到一人身邊,餘常平蹲下身子仔細察看其身上物件,想要辨明對方身份。
然而,翻遍十人身上,卻連一塊碎銀子都沒找到。
“不對勁啊,這些人究竟是何人?”
餘常平心頭疑惑更甚,隨意抓了一人在手,大袖一揮將其弄醒,掐著對方脖子,麵上冰冷問道“我且來問你,你究竟是何人?若敢有半句虛言,管叫你魂飛魄散!”